第116章 下旨懲處
- 美人袖中握兵符
- 甜莓醬
- 2286字
- 2025-05-07 19:37:36
進了殿內,太后高居正中,眉頭微蹙,手中的佛珠轉得飛快。大長公主端坐左側,面色陰沉如水,手指不停地摩挲著衣袖;惠太妃坐在右邊,神情拘謹,時不時偷瞄一眼大長公主。
“兒臣給母后請安。”皇帝上前行禮。
太后擺擺手,“快起來吧,這天氣熱得很,別拘禮了。”
皇帝又給惠太妃見禮,這才在太后身側坐下。宮人奉上茶盞,他端起輕啜一口,目光落在大長公主身上,“姑母難得進宮,所為何事?”
大長公主冷著臉,手中的帕子幾乎要被捏碎,“皇帝侄兒,本宮要你下旨懲處一個人。”
“哦?”皇帝放下茶盞,眸色漸深,“是誰讓姑母如此動怒,非要朕出面不可?”
殿內一時寂靜,連宮人們都不敢大聲喘氣。惠太妃更是低著頭,仿佛要把自己縮成一團。太后嘆了口氣,佛珠停在手中。
大長公主猛地站起身,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就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柳家丫頭柳婉婉!請皇上下旨將她嚴懲。”
柳婉婉三個字從大長公主的牙縫中迸出,仿佛淬了毒的利箭。她的手指緊緊扣著椅子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青筋隱隱浮現。
惠太妃聽到這個名字,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目光游移不定。她派去跟蹤柳婉婉的人還未回報,但看大長公主這副暴怒的樣子,想必那丫頭是真的去了公主府。她悄悄打量著大長公主鐵青的臉色,心中暗暗揣測事情的來龍去脈。
殿內一片沉寂,沉香裊裊升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太后端坐在上首,手中的拂塵輕輕搖晃,眼神銳利如鷹隼。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太后輕輕敲了敲手邊的紫檀桌案,眉頭微蹙。她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大長公主猛地站起身來,華貴的裙擺帶起一陣風聲:“那丫頭竟敢私闖本宮府邸,出言不遜!”她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顫,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私闖府邸?”太后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手中的拂塵停了下來,“你府上的侍衛都是擺設不成?”
惠太妃暗自豎起耳朵,不動聲色地往前挪了挪身子。她倒要聽聽,柳婉婉究竟說了什么,能把這位向來高高在上的大長公主氣成這樣。要知道,這位大長公主平日里可是連太后的面子都不怎么給。
“她仗著自己立了些軍功,又攀上了如雪這棵高枝,便目中無人了!”大長公主咬牙切齒,聲音里滿是怒意,“在本宮壽宴上鬧事還不夠,今日竟敢直接上門挑釁!”
太后輕哼一聲,目光如炬:“那你倒是說說,她是如何挑釁的?總不能無緣無故就上門找你的不是吧?”
大長公主臉色一僵,眼神閃爍。那日的話,她如何能說得出口?回想起柳婉婉站在府門前,那雙清冷的眼睛里透著的譏諷與不屑,她就恨不得立刻把那丫頭碎尸萬段。
皇帝在一旁開口道:“姑母,若是柳將軍冒犯了你,直接去國公府討個說法便是。何必專程來找母后?”他的聲音溫和,卻暗含警告。
“皇帝侄兒!”大長公主猛地轉身,裙擺翻飛,“她柳婉婉身為朝廷五品將軍,卻敢對皇室不敬,這可不是私人恩怨那么簡單!”
“姑母不必如此動怒,此事朕自會處理。”皇帝的聲音不疾不徐,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只是,您說柳婉婉辱罵于您,總該說清楚她究竟說了什么吧?”
大長公主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袖,青筋隱隱浮現。
“我府上從管事到下人都能為此作證,這女人二話不說就沖了進來,就連守門的侍衛也阻攔不及。”大長公主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關于她對本宮不敬之言,府上的人也都聽見了。”
太后坐在一旁的鳳椅上,眉頭微皺。她抬手輕輕摩挲著手中的佛珠,淡淡開口:“你倒是說說,她到底罵了什么?”
大長公主的臉色更難看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殿內的氣氛驟然凝滯,連宮女太監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說了什么狠話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她敢罵!”大長公主提高了聲調,聲音在殿內回蕩,“我可是堂堂的當朝長公主,她即便要嫁給如雪,也不過是個晚輩。現在還沒過門,就敢如此不敬,這分明是冒犯皇家!”
“哎呦,”太后不耐煩地擺擺手,佛珠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別動不動就說什么冒犯皇家。你到現在都說不出她罵了什么,莫非她嫌你長得像個暴君,這也算罵?”
大長公主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袖,指節泛白。
“皇太后這是明顯護著她啊!”她猛地轉向皇帝,聲音里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皇帝,你說,就算是朝中大臣,敢辱罵皇室,那也該治罪吧?”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
“姑母說得對,但朕總要知道具體情況。”他放下茶盞,目光平靜地看向大長公主,“不如這樣,讓公主府的人來作證,再傳柳婉婉入宮對質如何?”
“對質?”大長公主猛地站起身,裙擺帶起一陣風聲,“她算什么東西,也配與本宮對質?”
她忽然反應過來什么,眼神變得銳利如刀:“皇帝,你是不信本宮?”
皇帝微微一笑,笑容里帶著幾分深意:“姑母誤會了。只是任何判罪,總要講究證據。您既說不出她罵了什么,又不愿對質,朕該如何處置?”
大長公主的胸口劇烈起伏,她咬牙道:“就憑她私闖公主府,辱罵本宮,這就是大不敬!”
“姑母確定要朕這樣判?”皇帝意味深長地問,目光如炬。
殿內一片寂靜,連風聲都似乎停滯了。大長公主張口欲答,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她終于明白了柳婉婉的用意。
那日壽宴上傳出的賢德牌坊之事還未平息,若此時因私闖公主府治她的罪,豈不是坐實了牌坊一事?
柳婉婉分明是在釣魚。
她故意闖入,就是要激怒自己,讓自己上報皇帝治罪。一旦治罪,民間必然會聯想到賢德牌坊的傳言。
到時候,不僅會引起民憤,更會激怒柳家的舊部。那些曾經追隨柳家的人,必定會借此機會發難。
這個賤人,竟然設了這樣一個局!
大長公主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她的眼神陰鷙,仿佛要將柳婉婉碎尸萬段。
殿外傳來隱約的鳥鳴,一陣微風拂過,帶起沉香繚繞。大長公主站在殿中,渾身僵硬,如同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