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他被人打了!”內侍顫抖著聲音說道。
“什么?!”
費王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毆打太子?!”
“是……是廢太子刁陽!”
“刁陽?”費王一愣,隨即怒極反笑,“好!好一個刁陽!他這是要造反嗎?!”
“父皇!您可要為兒臣做主??!”
就在這時,刁陽哭喪著臉,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他臉上紅腫不堪,嘴角還帶著血跡,看起來狼狽至極。
“刁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費王沉聲問道。
“父皇,兒臣今日前往皇陵祭拜,卻……卻被刁陽那廝……”
刁陽添油加醋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自己主動挑釁的部分。
“……兒臣不過是說了他幾句,他就……他就動手打了兒臣!”
刁陽聲淚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豈有此理!”費王聽完,勃然大怒,“來人!去將刁陽給朕押來!”
“陛下,且慢?!?
監正上前一步,拱手道:
“此事還需詳查。刁陽雖被廢,但畢竟是皇子,不可輕率處置?!?
“監正,你的意思是,朕的兒子,還不如一個廢人?”費王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臣不敢?!贝蠹浪炯鼻虚_口,“臣只是認為,應先查明真相,再做定奪。若太子所言屬實,嚴懲刁陽自是應當;但若其中另有隱情……”
“夠了!”費王不耐煩地打斷,“朕意已決,不必多言。將刁陽帶回來,交由太子處置!”
“父皇英明!”
刁陽心中狂喜,看向監正的眼神中,充滿了得意。
“陛下……”監正還想再說些什么。
“退下!”費王一揮衣袖,直接打斷。
監正無奈,只得退到一旁。
“刁陽啊刁陽,你自求多福吧!”他心中暗嘆。
……
觀星閣的人,很快就將刁陽帶到了皇宮。
“刁陽,你可知罪?!”
不等費王開口,刁陽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指著刁陽的鼻子怒斥。
刁陽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掃過刁陽,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沒有理會刁陽的質問,而是轉向費王,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
“兒臣參見父皇?!?
“刁陽,太子說你毆打于他,可有此事?”費王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回父皇,絕無此事。”刁陽斬釘截鐵地回答。
“你還敢狡辯!”刁陽氣急敗壞,“本太子的臉,就是你打的!還有本太子的禁衛,也都被你打傷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
刁陽依舊面不改色,甚至連看都沒看刁陽一眼。
“父皇明鑒,兒臣自被廢黜,便一直謹遵父皇旨意,在皇陵中潛心修行,從未有過任何逾矩之舉?!?
“太子殿下所言,純屬子虛烏有。”
“刁陽!你……”刁陽還想再說。
“夠了!”費王一聲低喝,打斷了刁陽的話,“刁陽,朕再問你一遍,殿下面上的痕跡,究竟是不是你所為?”
“不是。”刁陽毫不猶豫地回答。
“好!”費王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朕就相信你?!?
“父皇!”刁陽急了,“您不能相信他啊!他……”
“閉嘴!”費王瞪了刁陽一眼,“朕自有判斷!”
刁陽被費王一瞪,頓時不敢再說話了。
費王轉過頭,看著刁陽,緩緩說道:
“刁陽,既然你說此事與你無關,那你可有證據?”
“兒臣并無確鑿證據。”刁陽坦然道,“但兒臣可以保證,絕無半句虛言?!?
“哦?”費王意味深長地看著刁陽,“這么說,你是要讓朕憑你的片面之詞,就相信你?”
“兒臣不敢。”刁陽微微低頭,“但兒臣相信,父皇圣明,定能明察秋毫,還兒臣一個公道。”
“哈哈哈哈!”費王突然大笑起來,“好一個‘明察秋毫’!好一個‘還你公道’!”
“刁陽,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何等大罪?”
“兒臣知道?!钡箨栆琅f平靜,“但兒臣所言,句句屬實,并無欺君?!?
“好!很好!”費王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朕就給你一個機會,證明你的清白。”
“來人!”
費王一聲令下,幾名侍衛走了進來。
“將太子帶下去,嚴加看管!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父皇!”刁陽大驚失色,“您這是做什么?!”
“朕做什么,還輪不到你來過問!”費王冷冷地說道,“帶下去!”
“是!”
侍衛們不由分說,將刁陽架了下去。
“刁陽,”費王看著刁陽,緩緩說道,“朕給你三天時間,查明此事真相。如果三天之內,你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就休怪朕無情了!”
說完,費王一揮衣袖,轉身離去。
刁陽站在原地,看著費王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皇宮內,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刁陽身上,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就連高高在上的費王,臉色也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么無恥的!
皇陵里的列祖列宗,墳頭草都幾丈高了,你還想讓他們給你作證?
做你個頭啊!
“刁陽,你這就是強詞奪理!”太子刁陽氣得跳腳,指著刁陽的鼻子大罵。
刁陽冷笑一聲,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強詞奪理?”
“太子殿下,說這話之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那兩個狗腿子禁衛,是你的人,他們的話能當真?”
刁陽語氣一變,森冷如冰:“你縱容手下破壞皇陵,要不是列祖列宗們不能顯靈,早就從棺材里跳出來,一人一巴掌抽死你了!還輪得到你在這兒顛倒黑白?”
刁陽被懟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指著刁陽的手指不停地顫抖。
“夠了!”費王猛地一掌拍在龍椅上,大殿都跟著震了三震,“作為儲君之位的繼承人,大殿之上,像什么樣子?跟街頭混混罵街有什么區別?我大周皇族的臉,都讓你們丟到姥姥家去了!”
費王發怒,眾人噤若寒蟬。
過了好一會兒,費王才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聲音里透著一股子疲憊:“這事兒,先這么著吧?!?
“父皇!”刁陽一聽,急眼了,連規矩都顧不上了,大聲嚷嚷道:“刁陽犯上作亂,您要是不管,以后誰還把太子放在眼里?我大周的規矩還要不要了?請父皇明鑒!”
費王表面不動聲色,眼底卻閃過一絲寒芒。
他語氣沉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大周以孝立國,以法治國。你要朕明鑒,證據呢?”
“父皇,我手下的護衛被打成了殘廢,這可是大伙兒都瞧見的,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