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孫青山站在院子里練拳。一招一式間，拳風凌厲，帶著獨特的韻律。寒風呼嘯，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動作。

“青山哥！”清脆的呼喚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戴春燕蹦蹦跳跳地進了院子，臉頰被寒風吹得紅撲撲的，眼睛卻亮晶晶的。她裹著厚實的棉襖，手里還提著個小籃子。

“這么早就來了？”孫青山收勢站定，額頭上的汗珠在晨光中閃爍。

“嗯！”戴春燕笑著點頭，“我給你帶了些熱乎的包子。”

不等孫青山說話，她已經熟門熟路地進了廚房。鍋碗瓢盆的碰撞聲此起彼伏，夾雜著她輕快的哼唱。

孫青山站在院子里，看著廚房里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這樣的日子，真好。

“青山哥，快來吃飯！”戴春燕的聲音從屋里傳來。

孫青山洗了手，走進屋內。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白面饅頭，一大碗玉米茬子粥，還有幾碟小咸菜。籃子里的包子也被擺了出來，香氣四溢。

“你也坐下一起吃。”孫青山招呼道。

“好啊！”戴春燕笑著在他對面坐下，“今天要去打獵嗎？”

“嗯，前天丟下的誘餌，今天該去看看了。”孫青山喝了口粥，“你要起去嗎？”

“當然要去！”戴春燕眼睛一亮，“我可以幫忙找獵物。”

孫青看著她興奮的樣子，心中一暖。這丫頭，總是這么活潑開朗。

吃過早飯，歐德勝、小柱和鐵漢幾個也陸續到了。幾人簡單商量了下，便往山里去了。

雪地里，幾人的腳步聲清晰可聞。孫青山走在最前面，仔細觀察著地上的痕跡。

“青山哥，你說昨天撒的藥餌能有收獲嗎？”鐵漢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應該能有些收獲。”孫青山笑著說，“這片山林我熟得很。”

話音剛落，前方的雪地上就出現了幾根羽毛。眾人眼前一亮，這是山雀留下的痕跡。

“都分散找找。”孫青山吩咐道，“注意安全。”

戴春燕跟在孫青山身后，目光在四周掃視。突然，她眼睛一亮：“青山哥，這里有兩只！”

其他人也陸續有了發現。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九只山雀。這個收獲讓所有人都很滿意。

“青山哥，你快看！”小柱突然指著地上喊道，“瞧這呆萌的鹿蹄痕！”

孫青山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三只，兩大一小。”

順著腳印往前追蹤，沒多遠就發現了三只昏迷的傻狍子。

“都還活著。”孫青山檢查后說道，“捉活的，能賣個好價錢。”

歐德勝麻利地用繩子編了個簡易籠頭，將那幾頭呆萌的羚羊綁住。他的動作熟練而利索，手指在寒風中靈活地穿梭，不時呵出一口白氣。

孫青山緩步走上前，摸索了幾下那羚羊的身子。他的手法看似隨意，卻暗含章法，每一下都精準地落在要害穴位上。寒風呼嘯，雪花紛飛，三只傻狍子在他的按摩下輕輕抖動。

“啊嚏！”傻狍子打了個響亮的噴嚏，甩了甩腦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它們的眼神還帶著幾分迷茫，四肢因為躺在雪地太久而顯得僵硬。

“青山，你這手藝也太神了！”歐德勝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驚嘆，“隨便按幾下就能讓它們醒過來？這也太玄乎了吧！”

小柱和鐵漢也湊了過來，好奇地打量著孫青山的手法。戴春燕站在一旁，眼中閃爍著欽佩的光芒。

孫青山輕笑著搖了搖頭，呼出的白氣在空中形成一片朦朧：“其實不用按，等藥效過了它們自然就醒了。我這是在幫它們按摩，加快血液循環而已。”

傻狍子雖然清醒了，但走路還是東倒西歪的。歐德勝牽著繩子，看著三只乖順的傻狍子跟在身后，不由得咧嘴笑了。

“走，咱們去看看其他地方。”孫青山抬手指了指前方，帶著大家向另一處撒藥的地點進發。

積雪厚重，每走一步都要陷進去小半截。寒風呼嘯著掠過樹梢，發出“嗚嗚”的聲響。遠處不時傳來幾聲鳥鳴，在這片銀裝素裹的世界里顯得格外清晰。

來到第二個地點，地上的藥餌已經被吃得一干二凈。雪地上留下了各種雜亂的腳印，有山雀踩出的細小爪印，山雞留下的三瓣腳印，還有兔子蹦跳的圓點印記。

歐德勝把傻狍子拴在一棵粗壯的松樹上，招呼小柱和鐵漢：“走，咱們分頭找找，看看有什么收獲。”

戴春燕也主動請纓：“我去那邊看看。”說著，她輕快地鉆進了林子里。

孫青山端著槍，警惕地環視四周。這大雪封山的日子，野獸都餓得狠了，隨時可能從哪個角落竄出來。他的目光在密林間游走，手指始終扣在扳機上。

沒過多久，歐德勝幾人就拎著獵物回來了。

“青山，你瞧瞧這收獲！”歐德勝得意洋洋地舉著三只肥碩的兔子，“三只肥兔子，五只山雀，外加一對山雞！這下可以好好吃一頓了！”

孫青山看著滿載而歸的幾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回去燉個山雀湯，辣子炒兔肉，再來個野雞，好好喝幾杯。這大冷天的，最解饞了。”

“別說了別說了！”歐德勝咽了咽口水，“我這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

這大冬天的，除了吃喝，確實也沒什么消遣。就算像歐德勝這樣有媳婦的，也不能總是折騰，不然身子骨受不了。

接下來幾個地方的收獲都相當不錯。這幾天大雪封山，野物都缺食，看到香噴噴的棒子粒，自然按捺不住。一吃就中了孫青山的藥，連傻狍子這樣的大家伙都能放倒，更別說這些小動物了。

走了七八個藥餌點，大家的背簍都裝得滿滿當當。光是山雀就抓了三十多只，山雞成群有二三十，兔子也有十幾只。沉甸甸的收獲讓每個人都笑逐顏開，雖然背得有些累，卻也是甜蜜的負擔。

“到最后一個地方了。”孫青山擦了擦額頭的汗，“撿完就回家喝酒。”

“對，最后一個了！”歐德勝也跟著打氣，然后話鋒一轉，“對了青山，明天咱們屯子要分家了，你想要啥？”

孫青山腳步一頓：“這么快就分家？”

“可不是嘛。”歐德勝嘆了口氣，“馬要冬伐了，隊伍里只剩下這些牲口，一幫人搶著要去下套。爭得太厲害，魏書記和戴隊長沒辦法，索性現在就分道揚鑣，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