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上安靜得掉根針都聽得見，大部分人還在睡夢中。上木廠的工人早已坐車離開，只有幾縷炊煙懶洋洋地飄在空中。
來到村外的松樹林，孫青山取下槍，朝天開了一槍。這一槍算是給山里的野獸提個醒，讓它們知趣點躲遠些。
拴好馬，四個人分頭尋找枯松。這片林子枯樹不少，沒多久每人就砍了一棵回來。
把樹干鋸成兩米多長的段子，又進林子找第二棵。戴春燕就坐在爬犁上看他們忙活，時不時幫著收拾些枝丫。
到了中午，每人已經砍了兩棵海碗粗的松樹。八棵樹的樹干和大枝丫，堆得小推車都快滿出來了。
“差不多了，回去吃飯。”孫青山看看太陽。
回到家，戴春燕已經把飯菜熱好。卸完柴火，吃過午飯，四人又趕著爬犁進了林子。
下午又是每人兩棵松樹。孫青山順手打了五只野雞，小柱和鐵漢也各打了三四只。這松林里的野雞肉質最好，因為都是吃松子和蟲子長大的，肉里都帶著松香味。
回村的路上，遇到幾個村民問起砍柴的事。孫青山只說家里柴火不夠用，也沒多解釋。
這年頭進山砍枯樹燒火，誰也管不著。就是砍活樹回來蓋房子打家具，也沒人說什么。
回到家，把柴火堆在院子里。這些木頭得劈成柴才能燒，孫青山覺得還不夠，又和三人約好明天再進山。
讓他們歇著，自己去廚房做飯。三人也沒閑著，把打來的野雞收拾干凈。
“青山，這山雞咋處理？”歐德勝問，手里拿著一只肥碩的野雞。
“全放紅爐鍋里，灶臺上的烤雞眼看見底了。”孫青山往灶里添了把柴。
“那感情好，孫師傅這老湯是真夠味。”歐德勝咂咂嘴，“每次吃你這鹵味，我就想起以前在孫師傅店里的日子。”
孫青山把鍋里的鹵肉鹵雞都撈出來，準備一會分給他們帶回去。看著這些忙碌的身影，他心里暖洋洋的。
有了孩子，日子也該有新的變化了。雖然建暖棚不容易，但為了戴春燕和孩子，再難的事他也愿意去做。
夜幕再次降臨，院子里堆滿了松樹，等著明天繼續干活。孫青山站在院子里，看著天上的星星，心里盤算著暖棚的事。
這暖棚得建得結實點，能擋住寒風，還得讓陽光能透進來。等開春了，就能種上各種菜，讓戴春燕想吃啥有啥。
想到這里，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屋里傳來戴春燕的聲音，叫他進去吃飯。
轉身時，他看了眼堆在院子里的松樹，心想：明天得再多砍些，把暖棚建得大些才行。
他邁步走進廚房，將昨天打來的野雞一只只放入水中浸泡。血水慢慢滲出，染紅了清澈的水面。孫青山看著這一幕，不禁想起了自己剛來到這片土地時的情景。那時的他，還是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如今卻已經成為了這個村子里的能人。
“得泡上一會兒，把血水都泡出來。”孫青山自言自語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滿足。
他轉身又看了眼爐子上的鍋，蘑菇燉肉的香氣已經飄了出來，勾起了他的食欲。孫青山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香味牢牢記在心里。
“差不多了。”他輕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孫青山熟練地將燉好的菜盛出，動作行云流水，顯然已經做過無數次。他又把之前鹵好的雞肉撕成小塊，擺在盤子里。豬耳朵和豬頭肉也切成薄片，一同放上。最后，他又拿出一碗黃醬，撒上幾根小蔥。看著這一桌豐盛的菜肴，孫青山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德勝叔，小柱、鐵漢，吃飯了！”孫青山朝院子里喊道，聲音中帶著幾分豪爽。
小柱和鐵漢剛幫忙殺完野雞，又去劈了一堆柴火。聽到喊聲，兩人放下斧子，應了一聲就往屋里走。他們的臉上帶著勞作后的疲憊，但眼中卻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歐德勝已經坐在了桌前，看著滿桌的菜肴，眼睛都亮了。“青山，你這手藝是越來越好了。”他笑著夸贊道，語氣中充滿了真誠。
孫青山擺擺手，臉上露出謙遜的笑容。“大家辛苦了一天，多吃點。”他說著，給每個人都倒上了一杯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個大老爺們也不客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偶爾用小蔥蘸點黃醬解膩。屋子里充滿了歡聲笑語，仿佛寒冷的冬天也變得溫暖起來。
酒足飯飽，歐德勝他們也沒多做停留，約好明天繼續進山砍柴就告辭離開了。孫青山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送走三人，孫青山回到廚房。野雞已經泡得差不多了，他將十二只野雞一一撈出，按照孫師傅教的方法處理。雞腿塞進雞肚子，雞頭藏在翅膀下。孫青山動作嫻熟，很快就把所有的野雞都收拾妥當。
他將處理好的野雞放進紅爐鍋里，又加了些調料和水。往灶膛里塞了倆柴火，用大火燒開。孫青山看著鍋里沸騰的水，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學習這門手藝的過程。那時的他，為了學會這門技藝，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趁著等鍋開的功夫，孫青山把廚房收拾了一遍。等看到鍋里的老湯沸騰，他又看了眼灶下的柴火，還剩不少。
“應該夠了。”孫青山想著，便關上廚房的門，回屋睡覺去了。
夜色漸深，村子里一片寂靜。只有孫青山家的煙囪還冒著裊裊炊煙，仿佛在訴說著這個家庭的溫暖。
第二天一早，孫青山睜開眼睛，天還沒亮。他輕手輕腳地起身，沒有驚動身邊熟睡的戴春燕。洗漱完畢后，孫青山來到院子里，開始練起了拳腳。
一套拳法下來，孫青山只覺得渾身舒暢。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清晨的涼意。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不僅能強身健體，還能讓他保持清醒的頭腦。
“該做早飯了。”孫青山自言自語道，轉身走向廚房。
他先給狗子喂了食，然后開始生火做飯。孫青山的動作很快，但每一步都做得很仔細。他知道，一頓好的早餐能讓一天的心情都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