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停車場的燈光下已經圍了不少人，有人拿出手機拍攝，也有人竊竊私語。幾個穿制服的保安匆匆跑來，為首的中年保安氣喘吁吁地問：”人沒事吧？“
”報警。“陳風淡淡道，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車內的司機，”該駕駛員駕車沖撞路人，還想謀殺我。“
司機這才慌了神，趕緊打開車門：”別...別亂說，制動系統突然失效了！“
”跟警察解釋去吧。“陳風冷笑，”我很好奇你能編出什么理由。“
司機見狀想去搶保安手中的電話，卻被陳風一腳踢開，踉蹌著后退幾步。
”陳風......“司機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絲怨毒，”我爸是王義征，你把他打成重傷，我氣不過才......“
”法官面前說去。“陳風打斷他的話，”酒后駕駛、吸毒駕車、威脅社會治安、蓄意殺人未果，隨便哪一條都夠你喝一壺。“
”我沒喝酒！也沒想殺你，就是踩錯油門了！“司機急得滿頭大汗，聲音都變了調。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走出來。
”王巖！怎么回事？“
”大山叔！“王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連忙跑過去。
陳風冷眼旁觀。王王山這是想替王巖說情啊。也是，王家在本地也算有些勢力，不想把事情鬧大。
”這小子想謀殺我。“陳風說，語氣中帶著諷刺，”要不是我身手還行，現在已經是具尸體了。“
”不會吧？我看著王巖長大，他不是這種人......“王王山擦了擦額頭的汗，”陳風，有什么事好商量......“
這時，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站出來：”我看得清楚，他是故意的！先撞人，又想把人甩出去......“
”關你們什么事！“王巖突然暴怒，指著那人怒吼，”我就是踩錯油門了！你們別多管閑事！“
圍觀群眾頓時噤聲。這種瘋子，誰知道會不會報復？
陳風環視四周，微笑道：”各位別怕，這里有監控，還有行車記錄儀。他跑不了，蹲個十年八年牢，看他老婆帶著孩子改嫁，到時候一無所有地出來，變成孤家寡人。“
王巖臉色煞白，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陳風......“王王山苦笑，”有什么條件你提，別把事情鬧大。“
”我就要送他進去。“陳風冷聲道，”今天他敢撞我，明天說不定就撞別人。我好歹會點功夫，要是撞到普通人怎么辦？“
”沒錯！“
”這種人就該關起來！“
”太危險了！“
圍觀群眾紛紛附和，指指點點。
王王山急得直跺腳，在王巖耳邊低語：”快跪下認錯，求他原諒......“
王巖咬牙切齒，年輕氣盛的他寧愿挨打，也不愿當眾下跪。他死死盯著陳風，眼中充滿怨恨。
遠處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王巖，你還有最后一次機會。“陳風淡淡道，”跪下道歉，我可以考慮給你一條生路。“
”你......“王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王巖愣在原地，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他的目光掃過四周圍觀的人群，喉結上下滾動，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讓他下跪？這未免太過分了。
雖說自己開車撞了人，但那也是意外。現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要他下跪，這不是要他的命嗎？醫院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道刺鼻，混雜著人群的竊竊私語，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你這個畜生，差點要了我的命！“陳風站在走廊中央，目光如刀般鋒利，”跪下道歉，否則就等著坐牢吧！“
王巖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撞在身后的墻壁上。他能感覺到周圍人群投來的異樣目光，有人在指指點點，有人搖頭嘆息。這種被眾人注視的感覺讓他喘不過氣來。
”小巖！“王王山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力道不輕不重卻讓王巖渾身一顫。他壓低聲音在王巖耳邊說道：”派出所就在醫院對面，用不了幾分鐘警察就到了。趕緊向陳風認錯，把這事當成普通交通事故處理。一旦走法律程序，你這輩子就毀了！“
王巖猛地抬頭看向王王山，對方眼中的焦急讓他心里一沉。他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是啊，派出所就在附近，剛接到報案說要人命，警察隨時可能沖進來。走廊盡頭的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他的心跳驟然加快，生怕看到警察走出來。
”我...“王巖陳了陳嘴，喉嚨發干。
王王山又推了他一把：”還愣著干什么？想進去吃牢飯嗎？“
撲通一聲，王巖跪了下去。醫院的地磚冰涼刺骨，膝蓋傳來的疼痛卻讓他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一些。
”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他一邊磕頭一邊喊道，聲音中帶著哭腔，”我發誓沒有謀殺的意思！這真的是誤會啊！“
王王山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猶豫了一下遞給陳風，卻被對方冷眼無視。他苦笑著收回手，默默地將煙塞回口袋。
”來不及了...“王王山嘆了口氣。作為王巖的長輩，他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畢竟不是親侄子，總不能替他賠錢擔保。
周圍的路人看不下去了，有人開始勸解。
”年輕人嘛，知錯能改就好。“一個上了年紀的大爺說道。
”人沒事，算了算了就這樣。“旁邊一個中年婦女也跟著附和。
正在這時，一個穿制服的保安擠進人群，立刻打斷道：”不行，已經報警了，執法部門即刻抵達。這種事情必須嚴肅處理！“
陳風站在原地，目光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巖。這次必須給他一個深刻教訓，讓他明白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沒過多久，走廊盡頭的電梯再次打開，兩名警察匆匆走來。正是早上在派出所見過的那兩位。
”又是你們啊。“其中一名警察一眼認出陳風和王巖，眉頭微皺。
他們立即開始現場勘察，詢問目擊證人。走廊里的人群被疏散到兩邊，只留下當事人和幾個重要證人。
王王山見狀正要離開，卻被王巖一把抱住大腿。
”叔，你得救救我啊...“王巖癱軟在地上，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有王王山在，這人也能放松點。但王王山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沒說。
警方通過現場勘查和目擊者證詞，基本確認了陳風的說法。但具體定性還需要進一步調查，畢竟司機的操作意圖很難判定。
大家都說有急剎車痕跡，不存在剎車失靈。但到底是緊陳誤操作，還是蓄意謀殺，性質完全不同。這需要進一步調查取證。
他們被帶到派出所做筆錄。王王山安慰了王巖幾句，說去找王義征想辦法，就先離開了。王巖看著王王山的背影，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