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觥籌交錯，觥籌交錯間，一道道目光若有若無地投向角落里的那張桌子。

“小竹芽，別管他們，吃吧。”宋杰將餐具擺好，目光落在桌上冒著熱氣的牛排上。這家餐廳的牛排確實不錯，要是涼了就可惜了。

柳依依環顧四周，精致的小臉上寫滿困惑：“宋杰，他們沒給筷子，我該怎么吃啊？”

話音剛落，對面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楊濤捂著肚子，眼淚都快笑出來了：“鄉巴佬永遠都是鄉巴佬，吃西餐還用這玩意兒？”

宋杰眸光一沉，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這楊濤，還是這么欠收拾。

“柳依依，你能不能別這么丟人？”韓雪蓮端著高腳杯，紅唇微啟，“不會吃就別來這種地方。”

周圍的省實驗中學學生聽到這個名字，頓時炸開了鍋。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像是被打翻的蜂巢。

“柳依依？就是那個考過一次全校第一的柳依依？”

“不可能吧，聽說她長得特別丑啊！”

“這也太漂亮了吧？跟傳聞中完全不一樣。”

宋杰冷眼掃過這群人，心里一陣煩躁。這些人，就知道在背后嚼舌根。他看向柳依依，女孩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受驚的小鹿。

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忍不住湊到韓雪蓮身邊：“雪蓮，她真是那個丑小鴨柳依依？”

“沒錯，就是她。”韓雪蓮輕蔑地瞥了眼柳依依，“反正現在她也離開學校了，現在在明德中學。”

“我的天，她也太好看了吧！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女生。”眼鏡男一臉癡迷。

這話明顯刺激到了韓雪蓮，她精心打理的眉毛微微皺起，手中的高腳杯差點沒拿穩。

孫和順見狀，立刻站出來打圓場：“長得好看又能怎樣？你們這個年紀就知道看外表。真正的美，是內外兼修。”

宋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老師還真會站隊。

“你看柳依依，不聽話還早戀，連牛排都不會吃，就是個花瓶而已。”孫和順繼續說道，語氣里滿是輕蔑。

楊濤連連點頭：“王老師講得沒錯！就是個花瓶。”

宋杰看著柳依依垂下的頭，心里一陣揪痛。這丫頭，就是太容易被人影響情緒了。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她也是這樣，被人說幾句就紅了眼眶。

“宋杰……”柳依依小聲問道，聲音里帶著幾分委屈，“我是不是特別蠢？連牛排都不會吃。”

宋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傻丫頭，你比他們都厲害。考試第一名的時候，他們連你的影子都追不上。”

柳依依眼睛一亮，心里暖暖的。宋杰總是能在她最難過的時候，說出最暖心的話。

“再說了，”宋杰繼續道，“你長得這么漂亮，他們就是嫉妒。什么內在美外在美，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小兔崽子，你說誰呢？”孫和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這是在質疑老師的教育理念？”

宋杰冷笑：“說你啊，怎么，不服？”

孫和順被這氣勢震住，語氣弱了幾分：“你...你這是公然辱罵老師！楊濤，這小子叫什么名字？”

“宋杰。”楊濤趕緊回答，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在明德中學還是留校察看呢，就是個刺頭。”

宋杰眼中閃過一絲寒意，這楊濤，記仇記得夠深的。當初在明德中學的事，看來他一直記著。

“好，宋杰是吧？”孫和順冷笑道，“等著被開除吧！我倒要看看，明德中學怎么管教你這種學生。”

宋杰站起身，目光如刀：“李老師，你當眾辱罵學生，我也可以告你尋釁滋事。要不要看看，誰先倒霉？”

楊濤臉色一變，連忙打圓場：“宋杰，算了吧，這點小事...”

“小事？”宋杰冷笑，“你不是最清楚我的性格嗎？上次打官司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

楊濤額頭冒汗，上次打官司的教訓還歷歷在目。那次他以為宋杰只是說說而已，結果真的把事情鬧到了法院。

“李老師，您還是道個歉吧。”楊濤勸道，“宋杰這人認死理，真惹急了他……”

“開什么玩笑！”孫和順梗著脖子，“他罵我，我憑什么道歉？你們這些學生，就是被慣壞了！”

宋杰懶得理會這個不知好歹的老師，轉身去買了筷子。他細心地把牛排切成小塊，遞給柳依依：“小竹芽，別管他們，吃吧。”

看著柳依依開心地吃著牛排，宋杰心里一暖。這丫頭，就是個小吃貨。記得第一次請她吃飯，她也是這樣，吃什么都覺得新鮮。

“宋杰，”柳依依突然抬頭，眼睛亮晶晶的，“這個真的好好吃。”

宋杰笑了笑，心里卻有些酸澀。以前家里條件不好，柳依依總是省吃儉用。即使考了第一名，也舍不得買一件新衣服。

“小竹芽，以后想吃什么跟我說。”宋杰輕聲道，“我帶你去吃。”

柳依依點點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