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在他手中輕輕轉動，茶水蕩漾，映出他淡然的面容。
“就是你囚禁了陸鳴血？”商河冷笑著開口，心想自己未免太過謹慎。帶兩具天元境傀儡來對付一個毛頭小子，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青年放下茶杯，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你就是太玄門的商河？”聲音不疾不徐。
“哼，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不快放人？”商河伸出一根手指，天元境的恐怖威壓瞬間籠罩整個院落。
這一指若是落實，足以將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碾成齏粉。
然而下一刻，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那青年只是隨意一掌，他引以為傲的天元境修為竟如紙糊般被破，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這...這怎么可能？”商河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身體不住地顫抖。
他堂堂天元境強者，在西陸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居然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住？
陸鳴血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也是心驚肉跳。
上次他被蘇明制服時還沒看清楚，這次可是親眼目睹了這驚天動地的一掌。
院中的石桌被余波震得粉碎，茶水灑了一地，空氣中還殘留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兩具傀儡，一起上。”商河咬牙下令，兩具天元境傀儡同時向蘇明撲去。
傀儡通體泛著金屬光澤，每一個關節都精密無比，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然而蘇明只是輕輕揮了揮手，那兩具價值連城的傀儡瞬間化為粉末，飄散在空氣中。院子里彌漫著一股金屬的焦糊味，讓人作嘔。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商河徹底慌了，冷汗順著額頭滑落。
他做夢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青云宗居然藏著這樣一尊大神。
蘇明走到他面前，輕松抓住他的衣領把他舉到半空中：“正愁找不到第二個試藥的人，你來得正是時候。”說著，他轉頭看向陸鳴血，“做得不錯，要是還有其他朋友，也可以一并叫來。”
陸鳴血差點當場吐血，雙腿發軟。
他這才明白，自己叫來的救兵，在蘇明眼里不過是另一只藥人。
想到自己這些天的遭遇，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當晚，蘇明連夜煉制了一批丹藥。
煉丹房內青煙繚繞，各種藥材的氣味混雜在一起，熏得人頭暈目眩。
那些丹藥的形狀，怎么看都像是一坨坨不可描述之物，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來，一人一顆。”蘇明笑瞇瞇地將丹藥分給兩人，臉上的笑容在燭光下顯得格外瘆人。
商河看著手中的“丹藥”，只覺得遍體生寒。
他轉頭看向陸鳴血，發現對方已經面如死灰，嘴唇都在發抖。
“這...這真的是丹藥嗎？”商河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蘇明笑容不變：“怎么？堂堂天元境強者，連顆丹藥都不敢吃？”
很快，院子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那聲音之凄厲，仿佛來自九幽地獄。任誰聽了，都會以為這里在進行什么慘無人道的酷刑。
“啊！我的五臟六腑都在燃燒！”
“救命！這是什么鬼東西！”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慘叫聲此起彼伏，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滲人。
遠處的飛鳥被驚得四散而逃，就連院中的蟲鳴聲都消失了。
蘇明坐在一旁，悠閑地品著茶，時不時記錄兩人的反應。
直到天色泛白，藥效才漸漸退去。
兩人癱軟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衣衫已經被冷汗浸透。
“商河，你怎么沒叫幾個高手一起過來？”陸鳴血有氣無力地抱怨道，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商河翻了個白眼：“你倒是在信里說一聲啊，他的實力強得讓人膽寒，你怎么一個字都沒提？”
“我...我當時也沒反應過來就暈過去了。”陸鳴血尷尬地解釋，臉上還殘留著痛苦的余韻。
商河看著好友憔悴的面容，不由得嘆了口氣。若是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會來趟這趟渾水。
現在好了，兩人都成了蘇明的藥人，怕是要在這云臺峰上度過一段相當“愉快”的時光了。
陸鳴血望著天空，心中滿是悔意。他現在只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好好在太玄門當長老不香嗎？非要來爭什么丹尊尊者的名號。
若不是貪圖虛名，也不會為了尋找天靈草而落到如此田地。更不會連累好友也來嘗這人間煉獄的滋味。
“商河，對不住了。”他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歉意。
商河苦笑一聲：“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還是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這一刻，他們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坑，踩一個就夠了。
蘇明收起記錄本，滿意地點點頭：“今晚的實驗很成功，明天我們繼續。”
聽到這話，兩人頓時如墜冰窟。遠處傳來幾聲鳥鳴，仿佛在嘲笑他們的命運。
“對了，”蘇明突然想起什么，“明天的丹藥我準備加點新材料，效果應該會更好。”
陸鳴血和商河面面相覷，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他們已經不敢想象，所謂的“更好”到底意味著什么。
夜幕降臨，云臺峰上一片寂靜。只有煉丹房內偶爾傳出幾聲響動，那是蘇明在為明天的“實驗”做準備。
陸鳴血和商河躺在床上，渾身酸痛，卻怎么也睡不著。
“商河，”陸鳴血突然開口，“你說我們能撐過去嗎？”
商河沉默良久，才苦笑著說：“能撐過去又怎樣？那家伙肯定不會輕易放我們走。”
“要不...我們逃吧？”
“逃？”商河冷笑一聲，“你覺得以那家伙的實力，我們能逃得掉嗎？”
陸鳴血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半月光陰，轉瞬即逝。
對商河和陸鳴血而言，這是他們漫長生命中最難熬的時光。
身為西陸赫赫有名的煉丹大師，竟淪為了藥人，這要是傳出去，怕是要讓整個煉丹界都笑掉大牙。
更讓他們崩潰的是，蘇明每次煉制的丹藥都帶著不同的副作用。
有時是上吐下瀉，有時是渾身生瘡，甚至有一次差點讓他們變成了禿頭。
“又是一個無眠之夜。”商河望著窗外的月光，眼底布滿血絲。昨日服下的丹藥讓他整夜都在打嗝，直到現在還沒完全停止。
陸鳴血蜷縮在角落，神情恍惚：“師兄，我怎么覺得這小子是在拿我們尋開心？”
“不，他是真的在學習煉丹。”商河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只是這學習方式太過...特別。”
“特別？”陸鳴血冷笑一聲，“簡直就是胡來！那些丹藥里的藥材明明可以完美融合，他偏要用那種詭異的手法，搞出各種奇怪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