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蕩漾，一道身影在水中穿梭如魚。

孫河閉氣潛游，感受著水流從身邊劃過的觸感。他的動作輕盈自如，仿佛與這片水域融為一體。水流在他周身環繞，形成一道奇異的漩渦，將四周的雜質隔絕在外。

“呼！”

兩刻鐘后，他才浮出水面換氣。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在平靜的水面激起陣陣漣漪。

“這次比上次又多堅持了半刻鐘。”孫河抹去臉上的水珠，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以往只能憋氣一刻鐘，如今已能在高強度運動下堅持兩刻。這等水性，就算是尋常武師也難以企及。想到這里，他不禁回想起當初在武館中的情景。

那時的他，還只是個剛剛踏入武道的學徒。每天清晨，他都要和其他弟子一起在院中練習基礎功法。那些動作看似簡單，實則暗含玄機。

“梁師弟，你的姿勢又歪了。”單師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要像這樣。”

記憶中的單師兄示范著標準動作，每一個細節都精準到位。孫河努力模仿，卻總是差那么一點意思。

現在想來，那時的自己確實太過生澀。但正是那些日復一日的練習，才讓他有了今天的進步。

他沉入水中，伸出手掌。水流在他掌心盤旋，化作一個小小的漩渦。隨著心念轉動，漩渦由人頭大小逐漸縮小，旋轉速度越來越快。

“還是不夠凝練。”

孫河皺眉。想要將水流壓縮到能切割的程度，以他目前的能力還遠遠不夠。即便能控制三百斤的水流之力，也無法形成真正的水劍。

水流在他掌心不斷變換形態，時而如絲，時而如刃。每一次嘗試，都讓他對水流的掌控更進一步。但距離真正的突破，似乎還差了些什么。

他曾設想過在漩渦中摻入刀片，可惜這個時代的刀具都是純手工打造，成本太高。一把普通的鐵刀就要五兩銀子，更別說那些精鋼打造的利器了。

“或許等融合度再提升些...”孫河心中思索，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歇。

水流在他指間流轉，如同一條靈活的小蛇。這是他最近才掌握的技巧，能讓水流形成細線，在指間自由穿梭。雖然還做不到切割，但用來迷惑對手卻是極好的。

他能感覺到，隨著與水精的融合度即將過半，似乎有什么變化正在孕育。那種感覺很微妙，就像是春天的種子即將破土而出。

水中的感知范圍已擴大到十米，清晰感應范圍擴展到五步。在這個范圍內，他能輕易躲過游魚的察覺，操控水流更是如臂使指。

不過最讓他在意的，還是對血液的控制能力。

那日在武館中的一幕至今記憶猶新。當他嘗試控制對手心臟處的血液時，竟真的成功了。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

只是這種能力還很局限，只能作用于血液最為集中的部位。而且消耗極大，稍不注意就會力竭。

更奇怪的是，他發現自己無法感知單師兄和向師兄體內的血液流動。這讓他不禁懷疑，是否與武者境界有關。

“莫非是因為他們的修為更高？”孫河摸著下巴，“還是說，這種能力本身就有限制？”

正當他思索時，一條小魚從他身邊游過。孫河下意識地伸手，水流瞬間將小魚包裹。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魚兒體內血液的流動，每一次心跳都清晰可辨。

“有意思。”他松開手，讓小魚游走，“看來確實和修為有關。”

“還是先看看蓮藕的情況。”

孫河游向種植蓮藕的區域。這片水域頗為特殊，只有這里能讓靈根蓮藕生長。他試過移栽到其他地方，但全都失敗了。

那些蓮藕像是認準了這片水域，在其他地方就是不肯生根。孫河曾仔細研究過水質，卻沒發現什么特別之處。

上次被鐵甲獸破壞的地方已經恢復，新的蓮藕正在茁壯成長。孫河將螃蟹殼的碎片埋在周圍，希望能促進生長，可惜這些天來似乎沒什么變化。

他蹲下身，輕輕撥開淤泥。蓮藕的根系已經扎得很深，這是個好現象。但想要長成可以采收的大小，還需要至少半個月的時間。

“要是能找到加快生長的方法就好了。”

正當他準備清理碎石時，遠處忽然亮起一點光芒。

那光點在黑暗中晃動，逐漸靠近。通過精神鏈接，他感知到玄水蛟和九紋鯉也在那個方向。

兩只靈獸似乎在玩什么游戲，一個接一個地用腦袋頂著什么東西，來回傳遞。就像人們吃燙手的紅薯一樣，看起來滑稽又可愛。

“這兩個家伙...”

孫河哭笑不得地看著它們靠近。當那個發光物體終于沉到他面前時，他瞳孔猛地一縮。

那是一根碩大的紅色羽毛，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隱約間還能感受到一絲灼熱。即便在水中浸泡多時，那種溫度依然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