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樓的燈火通明,門前的玉河橋下,流水潺潺。紅紗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將一片溫暖的光灑在酒樓門前。酒香四溢,觥籌交錯的聲音不絕于耳。
“單師兄,恭喜破四關!”一名弟子舉杯相賀。
單勇面帶酒意,眼角微微上揚,笑容燦爛:“多虧師父和諸位師兄指點。”
“單師弟太客氣了,這可是你自己的本事。”沈子明拍著單勇的肩膀,眼中滿是贊賞。酒杯中的琥珀色液體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折射出溫暖的光芒。
明徒福山也笑著附和:“是啊是啊,我們這些人里,就屬單師兄天賦最好。記得上個月那一場比試,單師兄三招就把王家的那個所謂天才給打趴下了。”
劉南河端坐在主位,捋著花白的胡須,看著這群得意門生,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們都是武館的中堅力量,每個人都有著不俗的實力。
單勇放下酒杯,轉身對眾人道:“師兄們,這醉仙釀我再買幾壇,給大家帶回去慢慢品。”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
“好啊好啊!”眾人紛紛叫好,酒樓內的氣氛更加熱烈。
劉南河輕咳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時候不早了,該去武館了。”
“師父,我們也一起去吧!”沈子明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酒杯。
“對啊,正好向單師兄請教破關心得。”其他弟子也紛紛附和。
劉南河看了看天色,夜幕已經籠罩了整個城市:“也好,今日韓少明代課,我們過去看看。”
一行人說說笑笑,向武館走去。街道兩旁的店鋪已經陸續關門,只有零星幾盞燈籠還在風中搖曳。夜色漸深,行人寥寥。
走在前面的劉南河突然停下腳步,抬手示意眾人噤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就憑我一人足矣!我定將你們一網打盡!”又是一聲怒吼,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單勇臉色一變:“是孫河的聲音。”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鐵拳。
明徒福山低聲解釋道:“孫河是這月新來的學徒,和另外兩個安寧鎮來的漁民關系不錯。性子倔強,但為人還算本分。”
“出事了。”劉南河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眾人悄無聲息地繞到武館后門。透過月光,他們看到了演武場上的情況。
孫河獨自站在場中央,面對著七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他的衣衫有些凌亂,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但眼神依舊堅定。
張奮揚和吳德明拉著孫河的衣角,聲音中帶著哭腔:“阿水,別沖動!”
兩人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已經挨過打。他們的衣服也有些破損,看起來狼狽不堪。
“放開我!”孫河猛地甩開兩人,他的眼神兇狠,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
田廷玉冷笑道:“就憑你一個月的新人,也敢挑戰我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輕蔑。
“你們七個一起上!”孫河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阿水,別打了!”張奮揚急得快哭了,聲音都在發抖。
吳德明也勸道:“實在沒錢,我們幫你出!大不了我們去碼頭多干幾天活。”
孫河轉身看著兩個伙伴,眼中閃過一絲溫柔。這是他來到這座城市后唯一的朋友,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但很快,這溫柔就被怒火取代。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凌厲,仿佛要把對面的人生吞活剝。
他一把推開兩人:“我沒瘋,我很清醒。”聲音低沉而堅定。
“我要一個一個,讓他們嘗嘗苦頭!”孫河的聲音不大,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田廷玉等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斯文的少年,竟然如此兇悍。他們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田廷玉冷哼一聲,試圖掩飾內心的不安。
“你們在武館待了四個月,氣血遠勝于我。”孫河緩緩活動著手腕,關節發出輕微的響聲。
“但這又如何?”他的聲音越來越冷。
“今天,我就要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武者!”
孫河的眼神越發凌厲,仿佛要把對面的人看穿。他的鐵拳緊握,指節發白,青筋暴起。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禮貌溫和的漁家少年。而是一頭即將暴起傷人的猛獸!
劉南河等人站在暗處,默默注視著這一切。月光下,演武場上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單勇低聲道:“師父,要不要出手阻止?”他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劉南河搖搖頭:“再等等。”他看出孫河眼中的怒火不僅僅是因為被欺辱。
那是一種更深層的憤怒。是對這個世界不公的憤怒!是對強權欺凌的憤怒!是一個少年不甘被命運擺布的憤怒!
演武場上,劍拔弩張。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孫河獨自面對七人,絲毫不懼。他的眼神如刀,身形如弓,隨時準備發起致命一擊。
月光灑在演武場上,為這場即將爆發的戰斗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這一戰,注定要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