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板眼睛一亮,三步并作兩步沖到我面前,一把搶過尋靈鏡:“你會用這玩意?”
我看了眼手中的器物,點點頭:“勉強會一些。”其實我對這東西并不陌生,早年跟著師父學過一些相關知識。
“很好,”韓老板冷冷說道,“帶路找參王!”槍口直指我的胸口,不容拒絕。
我剛要開口拒絕,錢音卻搶先說道:“我在下面看到了!那株巨大的人參,那一定就是參王!”她聲音里帶著某種狂熱,雙眼放光。
這一句話,徹底點燃了韓老板的貪婪之火。他的眼神變得更加瘋狂,像是一頭嗅到腥味的野獸。
我在心里暗罵,這兩人是真他媽瘋了。那鬼地方剛死了那么多人,血腥味都散不盡,他們居然還想下去?但槍口就頂在我胸口,我也只能暫時服軟。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韓老板惡狠狠地說,槍口往前頂了頂。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尋靈鏡。盤面上的指針輕輕顫動,最后直直指向腳下。這個發現讓我眉頭緊皺,有種不祥的預感。
“得往下挖。”我說出這個結論,心里卻在祈禱不要出什么意外。
幾個小弟開始挖掘,鐵鍬與石塊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格外刺耳。他們挖了許久,汗水浸透了衣衫。
突然,“咔嚓”一聲脆響,其中一人腳下的地面塌陷,他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出聲,就直直地掉了下去。
所有人都圍在洞口往下望去,黑洞洞的深坑中回蕩著細微的回音,卻看不見半點人影。
冷風從洞口吹出,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我的后背一陣發涼,這味道,跟之前在下面聞到的一模一樣。
韓老板卻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握緊手中的槍:“走,都給我下去!”
我看了眼其他人,大家臉上都寫滿了恐懼,但在槍口的威脅下,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洞口很快被擴大,幾條繩索垂了下去。我握著繩索,望著下方漆黑的深淵,心中沒來由地一陣煩躁。那種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仿佛有什么可怕的東西正在下面等著我們。
但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陰暗潮濕的地下坑道里,那個礦工的臉在手電光束下顯得異常蒼白。他雙手死死抓住洞口的石塊,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安。
“韓老板!下面實在太黑了,我看不清...這、這環境太危險了!”礦工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
那道聲音在坑道中回蕩著,驚擾了遠處蟄伏的不知名生物。細微的爬行聲從黑暗深處傳來,讓人不寒而栗。
“別廢話!”韓老板皺著眉頭,冷冷地說,“先看看下面有沒有危險。”說著,他隨手將一個手電筒丟了下去。
手電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啪嗒一聲落在礦工腳邊。昏黃的光線在坑道內投射出詭異的陰影,更增添了幾分壓抑感。
礦工顫顫巍巍地撿起手電,小心翼翼地環視四周。光束所及之處,泥土墻壁上布滿了新鮮的抓痕,那是陰濁活動留下的痕跡。
“怎么樣?”我探頭問道,手中的尋靈鏡輕微震動,似乎在預警著什么。
“暫時...暫時沒發現異常。”礦工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聲音依舊發顫。
確認安全后,我們才陸續跳入坑道。為了以防萬一,我讓人在洞口固定了一根結實的登山繩。繩子垂落下來,在黑暗中搖晃,像是通向地獄的引路繩。
坑道內部出乎意料的寬敞,四周都是新鮮的泥土痕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那是陰濁留下的氣息。
“副寨主,這味道...”長短腿捂著鼻子,臉上寫滿了厭惡。
我示意他噤聲。這些沒有眼睛的陰濁對聲音極其敏感,任何細微的響動都可能引來致命的危險。
手電筒的光束在前方游移,忽然照亮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寬闊的坑道里,密密麻麻的陰濁在爬行,數量之多令人窒息。其中不少都是披著黑色甲殼的成蟲,它們體型龐大,光是看著就讓人心生寒意。
這群陰濁顯得異常焦躁,來回游走不停。它們的甲殼相互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副寨主!副寨主!”長短腿突然失聲驚叫。
我剛要呵斥他保持安靜,就看見一只巨大的陰濁成蟲從我們身邊爬過。那龐大的身軀足足有半人高,黑色的甲殼上布滿了猙獰的紋路。
所有人都嚇得屏住呼吸,那股濃重的土腥味直沖鼻腔,幾乎要讓人窒息。我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武器,冷汗順著脊背流下。
然而,奇怪的是,這只體型驚人的陰濁完全無視了我們的存在。它徑直爬向前方的蟲群,仿佛我們只是空氣一般。
更多的陰濁從四面八方涌來,它們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移動。黑壓壓的蟲群堵在通道口處,發出此起彼伏的尖銳叫聲。
“副寨主,這些蟲子到底怎么回事?”長短腿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恐懼,“我從沒見過這種情況。”
我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尋靈鏡,指針正顫抖著指向那群陰濁聚集的方向。這個異常的發現讓我心頭一緊。
“如果陶泰海說的是真的,千年靈芝王應該就在前面了。”我壓低聲音說道,生怕驚動了那些詭異的生物。
韓老板聽到這話,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他立即給手中的槍上了膛,金屬撞擊聲在寂靜的坑道中格外刺耳。
“那還愣著干什么?快點兒進去看看吧!”韓老板迫不及待地說。
“不行!”我連忙攔住他,“這么多陰濁聚集在一起,太危險了。如果它們突然發狂,我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韓老板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怕什么?這些蟲子現在跟瞎了似的,根本發現不了我們。”說著,他朝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那個倒霉的手下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向前邁出一步。見陰濁果然對他毫無反應,他頓時膽子大了起來。
“韓老板,您說得對!這些蟲子真的看不見我們!”他話音未落,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栽進了密集的蟲群之中。
下一秒,凄厲的慘叫聲劃破了坑道的寂靜。我們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手下被來回穿梭的陰濁碾成了血水,連完整的尸體都沒留下。
長短腿被這血腥的場面嚇得臉色發白,雙腿發軟:“韓...韓老板,這也太危險了吧?我們還是...”
“閉嘴!”韓老板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們,“都給我往前走!誰敢后退,就別怪我不客氣!”
在槍口的威脅下,我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靠近蟲群。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隨時可能葬身蟲腹。
“記住,只能踩幼蟲,千萬別碰到成蟲。”我一邊提醒,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幼蟲體型小,即使踩死也不會引起太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