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松嶺的這些天，因為睡得早，大家起得也早。天剛亮，錢旭和巧云就醒了。看了眼天色，他再次把媳婦攬入懷中，懷著孕還要伺候他，確實辛苦她了。

“起床了，該做飯了。”巧云沒讓他抱多久，坐起來穿好衣服，催促他一起去鍛煉。

“你是不是對我膩了？”錢旭故意說，眼中帶著笑意。

“是啊，想一腳把你送進糞坑。”巧云輕哼一聲，甩手把毛巾砸向他的臉，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二人斗著嘴做著運動，享受了會二人世界，才把曉霞叫起來。

吃過早飯，等艷鳳上來后，錢旭就下山找父親去了。

錢旭站在山泉引水渠邊，瞇著眼打量著眼前的工程。水泥表面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白光。

他伸手撫過壩體，粗糙的觸感讓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樣晾幾天，就能蓄水了吧？”錢波踱步到他身邊，眼中帶著期待。

三叔皺著眉頭，目光在水壩周圍掃視：“還得加個欄桿。這水深著呢，萬一有人掉進去可不是鬧著玩的。”說著，他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確實得圍起來。”錢父走近兩步，手搭涼棚看了看四周，“安全第一，這事馬虎不得。”

錢旭轉身看向眾人，陽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那明天都過來幫忙，把最后的活干完。”他頓了頓，“正好家里那只瘸腿小羊也該宰了，咱們烤只羊慶祝一下。”

“好啊好啊！”錢波眼睛一亮，搓著手道，“我都好久沒吃烤全羊了。”

收拾完工具，大家各自回家。夕陽西下，山間的空氣漸漸涼爽起來。

第二天一早，晨露還未散盡，錢旭就下山去看那只瘸腿的小羊。羊圈里，小羊正在啃食新鮮的青草，看到他來也不驚慌，只是抬頭看了一眼。

抓來稱重一看，才二十四斤，比其他羊崽子輕了六斤有余。小羊溫順地趴在地上，似乎并不知道即將面臨什么。

“現在就殺？”錢父拿著繩子走過來問道。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忍，畢竟這只小羊從小養到大。

“嗯。”錢旭點點頭，“讓艷鳳她們串成肉串，下午烤著吃。這樣更入味些。”

錢父轉身去拿盆，準備接羊血。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微風吹過，帶來淡淡的草香。

不一會兒，錢旭大哥也來了。三個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放完血，剝好皮。喜安在不遠處眼巴巴地看著，粉色的舌頭不停地舔著嘴唇。

“動作真快！”錢波氣喘吁吁地趕到時，羊皮都收拾妥當了。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我還想著來幫忙呢。”

錢旭笑了笑，熟練地開始處理內臟，然后交給母親和艷鳳清理。陽光漸漸變得明媚，院子里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

“要不咱們直接烤全羊得了。”錢父看著剩下的羊肉建議道，“串肉串太麻煩，而且人多，一會兒就吃完了。”

“我覺得可以。”錢峰附和道，“烤全羊更有氣氛。”

錢旭擦了擦手上的水：“就是得砌個土灶，不然普通爐子烤不了。”

“包在我身上！”錢波拍著胸脯保證，“我看人砌過。”

錢旭點點頭，在羊肉上劃了幾刀，找了個大盆開始腌制。他的動作很嫻熟，像是經常干這活似的。

錢波找到黏土，在菜地邊開始砌烤爐。沒多久，錢杰錢山也跑來幫忙，三個人忙得不亦樂乎。

錢旭則和其他人上山，準備完成最后的工程。今日份待辦三連：一是在上游挖個飲用水井，二是裝欄桿，三是給壩體抹水泥。

“挖井我來。”三叔主動請纓，擼起袖子就要動手。

“那爸，咱倆和水泥？”錢峰問道，目光看向堆放在一旁的水泥袋。

“行，讓你弟弟抹墻。”錢父點頭道，“他手藝好，以前在工地干過。”

分工確定，大家各自忙活起來。太陽漸漸升高，山間的露水早已蒸發殆盡。

錢旭先幫三叔挖了會兒井，等父親和大哥把水泥和好，就去抹墻。水泥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他的動作很快，但每一下都很扎實。

這活對他來說輕車熟路，不到三個小時就完工了。站遠處看，山泉引水渠頗有模樣。水位能漲到四米五，形成八九米的落差，倒也算個小景點了。

看父親他們剛開始挖欄桿的坑，他琢磨著一會兒要在水邊搭幾個釣魚臺。想到以后能在這里釣魚，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

下山看看烤爐，發現已經完工了，正準備生火。爐子呈圓形，下寬上窄，一米見方，看著還挺專業。

“錢哥，看看咋樣？”錢波邀功似的問，臉上沾滿了灰塵。

“不錯。”錢旭夸了一句，轉身進屋重新腌制羊肉。這次主要加調味料，等烤好再撒燒烤料。

用鐵絲穿過肋排，等火燒旺了就能開烤。錢波已經點著火了，濃煙滾滾往上冒。土爐子肯定會開裂，但不影響使用。

等炭火燒紅，錢旭把羊肉掛進去，上面蓋上鍋蓋。剩下就是時不時添炭的事了。

帶著錢波和兩個侄子上山，繼續幫忙。太陽已經升到頭頂，照得人睜不開眼。

直到中午，欄桿的坑才挖好，水井倒是完工了。大家都累得滿頭大汗，衣服都濕透了。

午飯有羊雜，但烤全羊還得等等。巧云端來一盆涼拌黃瓜，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下午繼續干活，錢旭給水井抹了水泥，又裝好欄桿。最后把剩下的砂石料鋪在岸邊，方便以后釣魚。

傍晚五點，山泉引水渠終于全部完工。

“真不錯。”錢波嘖嘖稱贊，“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準備養什么魚？”三叔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銀鱗魚和鱖魚吧。”錢旭說著，目光望向遠處。

“這不好養啊。”三叔皺眉道。

“是啊，所以試試。”錢旭笑道，“走，休息會兒，即將開啟烤全羊大餐。”

“好耶！”錢杰他們歡呼雀躍，率先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