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yīng)后，錢旭將火把熄滅，倒出蛇皮袋子開始清點收獲。陽光下，石頭的色澤更加鮮艷奪目。

最大的是錢峰那塊雞血石，有鴕鳥蛋那么大。一面是波浪般的血色紋路，像烈焰，又似汪洋；另一面則是純凈的棕褐色，沒有一絲雜質(zhì)。

“這值多少錢？”錢峰把玩著手中的石頭，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錢旭仔細(xì)端詳著那塊石頭：“現(xiàn)在賣個幾百上千不難，但我建議先收著。等經(jīng)濟好了，價格會更高。就像我收的那些古董家具，都是越放越值錢的東西。”

錢旭自己的收獲也相當(dāng)不錯。一塊長方形雞血石，底色潔白如雪，血色紋路如雨滴般點點滴滴，散落其間；還有一個人臉大小的水晶圓盤，里面生長著透明和粉黃色的水晶柱，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此外，錢旭還收獲了六個小雞血石和三顆水晶，錢峰則有八顆小雞血石和五顆水晶柱。這些石頭都圓潤如玉，顯然是經(jīng)過常年水流沖刷形成的。

“明天把烏云牽上來吧。”錢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就算要繞路也值得，不然每天往返太浪費時間了。夜幕降臨是狩獵的黃金時段，我們卻要趕回去。”

“我也這么想。”錢旭環(huán)顧四周，“這片山坡地勢舒緩，應(yīng)該能找到地方讓烏云過河。不過得先探探路，別讓它陷進(jìn)去。”

天色漸暗，兩人小心翼翼地尋找著大型動物的蹤跡。盡管日間發(fā)現(xiàn)了動物留下的新痕，但一直到河邊也沒見到動物的影子。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清香，偶爾傳來幾聲鳥鳴。

回到烏云所在地時已經(jīng)天黑。看到烏云安然無恙地臥在地上，兩人都松了口氣。馬兒看到他們回來，輕輕嘶鳴了一聲。

“今天沒來得及搭庇護(hù)所。”錢峰語氣中帶著些許懊惱。

“對付一宿算了。”錢旭笑道。這地方選得不錯，山體斜著形成了個避雨的凹陷。他們只需要砌半米高的擋風(fēng)墻就行。夜風(fēng)輕拂，帶來陣陣涼意。

半小時后，簡易的石墻砌好了。火堆生起來，熱量被墻壁反射，整個區(qū)域都暖洋洋的。地上鋪上厚厚的苔蘚和樹葉，雖然簡陋，但也算個不錯的臨時休息處。

錢旭開始準(zhǔn)備晚飯，將豪豬內(nèi)臟切碎炒熟，加入最后一點酸菜和清水燉煮。等水開了，加入面疙瘩，很快就飄出誘人的香氣。一鍋香噴噴的豬雜酸菜疙瘩湯，讓人食指大動。

兩人吃了大半，剩下的和兩條銀鱗魚一起給了威風(fēng)。狗兒狼吞虎咽，顯然也餓壞了。

豪豬肉已經(jīng)做成肉條曬著，準(zhǔn)備帶回去給家里人嘗鮮。豪豬皮也晾干了，上面的刺都完整保留著，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吃完飯，他們又開始處理灰蒼貍。皮撥下來晾曬，內(nèi)臟去河邊清洗留著明早吃，腦袋燉爛了喂給威風(fēng)。

“去河邊看看。”錢旭拿著手電提議，“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點好東西。”

半月當(dāng)空，星光點點。山里的夜風(fēng)帶著刺骨的寒意，吹得人直打哆嗦。河水在月光下泛著銀光，發(fā)出嘩嘩的流水聲。

兩人沿河而行，突然看到一只盤子大的草龜。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草龜就竄進(jìn)了深水區(qū)，激起一片水花。

“這烏龜跑得真快。”錢峰驚嘆道，“比兔子都快。”

繼續(xù)往前，又看到幾條黃鱔和泥鰍在水中游動。但河底都是石頭，不像爛泥田那樣好抓。錢旭雖然擅長抓黃鱔，這會兒也沒了興致。

走了六七百米后折返，在處理灰蒼貍內(nèi)臟的地方，看到一群魚在啃扯著白花花的腸子。月光下，能清楚地看到它們的身影。

“水晶螈！快抓！”錢峰眼尖，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想抓，但還是慢了一步。水花四濺，魚群瞬間消失在深水中。

“大哥冷靜點別上頭。”錢旭笑道，“徒手抓大鯢不容易，得布置陷阱。明天我們可以試試。”

回到庇護(hù)所，錢峰烤鞋子，錢旭躺在干苔蘚上。有擋風(fēng)墻和火堆，躺在松軟的沙地上，比之前那個只能坐著的庇護(hù)所舒服多了。火光映照在石壁上，投下?lián)u曳的影子。

一夜無話，除了半夜添了次柴火，兩人都睡得很沉。有威風(fēng)守著，也不用擔(dān)心危險。偶爾傳來幾聲夜梟的叫聲，更添幾分山野的氣息。

第二天七點才醒，昨天確實累壞了。早飯吃得清淡，蒸了銀鱗魚，煮了碗金線菇湯。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吃完后收拾東西，一部分放在烏云背上，一部分兩人背著。找了處淺水地帶過河，繞路往上走。雖然山路崎嶇，但烏云走得很穩(wěn)。

直到中午才到了目的地。在半山腰找到塊坡地安頓烏云，然后在附近靠近水源的地方搭建庇護(hù)所。周圍樹木蔥郁，視野開闊。

“這地方不錯。”錢旭選了個五六平米的小平臺，旁邊有兩棵巨大的紫檀龍樹。樹干粗壯，枝葉繁茂，正好可以遮風(fēng)擋雨。

“搭哪種營地？”錢峰問，已經(jīng)開始收集材料。

“就搭個簡單的斜棚子，周圍搭個避風(fēng)的湊合用。”錢旭說，“說不定打不到獵物還得換地方，沒必要太講究。主要是要防風(fēng)防雨。”

兩人忙活到下午五點才完工。頂棚用小樹枝填充，鋪上新鮮樹葉和薄膜紙，外面再蓋些干樹葉防風(fēng)。四周用枯樹枝圍成一米高的矮墻，填上苔蘚樹葉就成了。雖然簡陋，但也能遮風(fēng)擋雨。

“總算弄完了。”錢峰伸了個懶腰，汗水浸透了衣衫。雖然累，但和弟弟一起干活倒也不覺得枯燥。

這處營地選得不錯，上方和后方都是陡坡，只需要防范前面和下游就行。地勢較高，視野開闊，既能觀察周圍的動靜，又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錢旭拿著鍋去接水。山泉從石縫里流出來，清澈見底。他用繩子做了個簡單的引水裝置，這樣就能方便取水了。

回來后，他切了灰蒼貍內(nèi)臟和金線菇炒香，加水煮開，放入面疙瘩。香氣四溢，讓人食欲大開。

“味道不錯。”錢峰喝了一口湯，滿意地點點頭，“改日摘些刺老芽來嘗鮮，好幾天沒吃綠菜了。”

“昨日我瞧見野生蕨菜和蒜苗，明天一起去摘點。”錢旭說著，又往碗里添了些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