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看著女兒撒嬌的模樣，心中的不悅頓時煙消云散。她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好了，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待哄好了娘親，柳映雪回到自己院子。

“時候差不多了。”她低聲呢喃，轉身走向房間中央。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绷逞┹p聲一笑，從衣柜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夜行衣。柔軟的布料貼合身形，既不會發出聲響，也便于行動。

她仔細檢查了裝備：迷香、軟索、鐵絲，一應俱全。隨后輕輕推開窗戶，腳尖輕點，身形如燕般掠出。

蕭寒瑾原本只是想來看看他的小王妃，卻不料看到這一幕。月光下，那道黑影靈巧地在房頂間穿梭。

“有意思?！彼堑郎碛埃浇俏P，“看來這小狐貍，比想象中有趣得多?！?

柳映雪的輕功雖然還略顯生疩，但進步之快令人咋舌。她在房頂間輕盈躍動，每一步都比上一步更加熟練，漸漸找到了感覺。

感受著身后若有若無的氣息，柳映雪并未回頭。那人跟了一路，卻始終保持著距離，顯然是在觀察她的行動。

“既然想看，那就看個夠吧?！彼谛闹欣湫?，繼續朝丞相府掠去。

很快，丞相府的輪廓出現在眼前。她伏在一處屋脊上，仔細觀察著暗處的守衛。

讓她意外的是，丞相竟然還養了暗衛。其中兩三個武功不錯，主要守在書房附近，其余都是些普通人。

“嘖，倒是有幾分防備之心?！绷逞┎[起眼睛，“不過，這點手段...”

她選擇了后門，那里防守最為薄弱。幾個守衛東倒西歪地靠在墻邊打盹，顯然已經被她提前撒下的迷香影響。

柳映雪收斂氣息，輕巧落入院中。跟在后面的蕭寒瑾一時竟失去了她的蹤跡，不由暗自驚訝。

“這丫頭，斂息功夫倒是了得?！彼驹谠兀抗庠谠褐兴褜ぃ翱磥磉@段時間沒少下功夫?！?

柳映雪避開書房方向，直奔庫房而去。

來到庫房門前，她看著那把古舊的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這種老式鐵鎖，對她來說形同虛設。從空間取出細鐵絲，三秒便開了鎖。

推門入內，她取出小手電照明。燈光掃過，庫房內部的景象令她冷笑。角落里堆著幾件破舊的家具，墻邊放著些不值錢的瓷器，連個像樣的值錢物件都沒有。

“就這？原來丞相大人這些年，真的全靠我娘親的錢財過活?！?

她二話不說，將庫房內所有東西收入空間，連掃帚抹布都不放過。這些東西雖然不值錢，但能惡心人也是好的。

檢查完畢，她又悄然來到二夫人院中。院子里靜悄悄的，守門的丫鬟東倒西歪地睡著，顯然迷香的效果不錯。

柳映雪輕松進入內室，掀開紗帳，看著熟睡的二夫人。她從懷中取出特制的藥粉，均勻地撒在二夫人臉上。

“嘖嘖，這臉上的疙瘩可真不均勻。”她忍著笑，又補撒了一些，“明早醒來，有你好看的?！?

隨后，她將房中值錢物件盡數收走。那些金銀首飾、名貴瓷器，一件不留。

接著又去了柳書蘭的房間?？粗采鲜焖纳倥?。她在柳書蘭臉上灑了雙倍的藥粉，動作格外認真。

“讓你再炫耀那張臉?！绷逞├浜咭宦暎懊魈炀妥屇阒溃裁唇腥碎g疾苦?！?

她挨個造訪其他姨娘的院落，專挑值錢物件收走。每到一處，都不忘在主人臉上撒上一層藥粉。這些人平日里仗著有幾分姿色，沒少給她使絆子，今晚也該還回來了。

最后來到老太君的聚祥院。一路上的丫鬟都睡得跟死豬似的，柳映雪不禁搖頭。這府里的防備，真是一塌糊涂。

推開房門，她輕巧地走了進去。厚重的地毯吸收了腳步聲，讓她的行動更加隱蔽。

這些東西，無一不是上等貨色。青花瓷瓶、檀木家具、名貴字畫......每一件都價值連城。柳映雪冷笑一聲，這些都是靠著她娘親的嫁妝換來的。當年母親帶來的嫁妝，足夠富貴一生，卻被這老太婆以各種理由侵占。

床榻上傳來翻身的聲響，老太君似乎睡得并不安穩。她眉頭緊鎖，嘴里還在念叨著什么。

“老身就是看不慣她那副做派......”老太君在夢中喃喃自語。

柳映雪眸色一沉，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即便在夢中，這老太婆還在詆毀她的母親。

“祖母年事已高，睡不好覺可不行?！绷逞┳旖枪雌鹨荒ㄔ幃惖男θ?，聲音輕柔得仿佛在哄小孩，“孫女這就來幫您一把?！?

她從袖中取出一包藥粉，這是她特意配制的安神藥。雖然無害，但足以讓人沉睡數日。悄無聲息地來到床前，她輕輕掀開紗帳，將藥粉灑在老太君枕邊。

很快，老太君的呼吸變得綿長而均勻。

“祖母，好好睡吧?！绷逞┹p聲說道，“這一覺，怕是要睡上幾天了。讓您也體會體會，什么叫求救無門的滋味?！?

確定老太君已經深睡，她取出夜明珠，開始打量房中的陳設。這些年來，她一直在暗中觀察，早就將老太君房中值錢的物件記在心里。

一件件精美的物什，都被她收入空間。從梳妝臺上的玉簪到墻上的名家字畫，從檀木雕花的柜子到價值連城的瓷器，甚至連床上的錦被都沒放過。

“這紗帳倒是不錯，”她撫摸著手中柔滑的織物，“我那小院正缺這么一件?！?

看著躺在光禿禿木板上的老太君，柳映雪略作思索。夜風從窗縫中吹入，帶著幾分涼意。

“您這般對我娘親，我本該讓您嘗嘗寒風的滋味?！彼龑⒁淮脖”蝗釉诶咸砩希安贿^您要是死了，我娘還得回來守孝，那就太麻煩了?！?

離開老太君的院子，柳映雪又去了其他幾處。每到一處，她都會先用迷香讓人安睡，然后將值錢的物件收入空間。

二夫人院中的珊瑚擺件、三夫人最愛的翡翠手鐲，還有那些個姨娘們藏著的金銀首飾，都被她“光顧”了一遍。

“這些年來，你們在明處作威作福，也該輪到我在暗處討回些利息了?！彼粗臻g中堆積如山的財物。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書房的方向。那里是整個丞相府最重要的地方，平日里戒備森嚴，今晚卻顯得格外安靜。

樹上，蕭寒瑾看著那道在夜色中穿梭的身影。這個小王妃，當真是膽大包天。

柳映雪剛靠近書房，就察覺到暗處有人。她屏住呼吸，心跳加速，手心滲出冷汗。正要退卻時，突然遠處傳來幾聲響動。

守衛的人影一閃而逝，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追去。柳映雪并不知道，這是蕭寒瑾在暗中相助。她只當是運氣好，趁機溜進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