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楊樹與柳棉約會(二)
- 娛樂:和五個前女友同臺
- 青衫煙雨客
- 2346字
- 2025-05-07 18:43:19
直播間的觀眾立刻察覺到了變化。彈幕像雪花一樣飄過。
【楊樹怎么突然這么頹廢?】
【喝多了吧,他不停地給我敬酒。】
【我還以為他想灌醉柳棉呢。】
【原來老楊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確實很勵志,從配角一步步熬成主演,現在還成了導演。】
【突然覺得他還挺有魅力的。】
柳棉看著他,心想這是喝多了開始發酒瘋?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思考著要不要給他倒杯茶醒醒酒。
“來,聊聊你的心路歷程吧。”她試探性地問道。
“我哪有什么故事,就一大老粗。”楊樹擺擺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柳棉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明顯是在等我主動開口。她看著楊樹故作深沉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她還是拿起酒瓶,親自給他倒上一杯:”我有酒,你有故事,來,再喝一杯。”酒液傾瀉而下,發出悅耳的聲響。
現在,該你繼續表演了。她在心里默默想著,臉上卻維持著得體的微笑。
楊樹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紅酒。水晶吊燈的光芒在杯中折射出細碎的光點,映照在他略顯疲憊的臉上。
對面的柳棉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絲質連衣裙,襯得膚色愈發白皙。這讓楊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舒暢,仿佛多年的辛苦終于得到了認可。
酒精在口腔中蔓延,帶來一絲溫熱。高檔餐廳的環境讓他想起了曾經的日子,那時候別說紅酒,就連最便宜的啤酒都要精打細算。
他強忍住上揚的嘴角,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畢竟現在的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愣頭青了。
“說起來,我這條路走得還真不容易。”楊樹放下酒杯,目光漸漸變得深邃。水晶燈的光芒在他眼中閃爍,仿佛倒映著往日的時光。
柳棉微微點頭,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高腳杯,示意他繼續。
“畢業后跑了整整八年龍套,快三十歲才算真正熬出頭。”回憶起往事,楊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暗淡下來。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布的花紋,仿佛在觸摸那些逝去的歲月。
那段日子,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挺過來的。
每天天不亮就要趕到片場,有時候一個鏡頭要重復拍幾十次。夏天的太陽毒辣,冬天的寒風刺骨,但他從未退縮。
餓了就啃兩口盒飯,困了就在道具箱上打個盹。那時候的他,就像一株頑強的小草,在艱難的環境中努力生長。
“記得有一次,”楊樹的聲音帶著幾分自嘲,”我在片場等了整整三天,就為了演一個過路的路人。那場戲最后只有兩秒鐘,連我的側臉都沒拍到。”
柳棉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輕聲說道:”你在圈里可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誰不知道你接戲從來不要命。”
楊樹苦笑一聲:”很多人以為我們演員都很風光,尤其是科班出身的,畢業就能當大明星。”話剛出口,他趕緊補充道:”當然不是說你。”
柳棉確實不一樣,她是那種天生就該站在聚光燈下的人。大二就開始接戲,商業資源接踵而至,畢業前就已經是當紅小花。而他那時候,還在劇組端茶倒水,打雜跑腿。
“你繼續說。”柳棉笑著鼓勵道,她的笑容溫暖而真誠,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傾訴。
楊樹又喝了口酒,酒精讓他的思緒更加清晰:”對大多數人來說,畢業就意味著無休止的找工作。”
“我的同學們,現在還在圈里混的沒幾個了。有的去做了房產中介,有的開了奶茶店,還有的干脆回老家繼承了家業。”
“那時候,只要能露個臉,演什么都行。路人甲也好,尸體也罷,有時候連錢都不要,只求一口盒飯。”說到這里,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柳棉舉起酒杯:”為夢想干杯。”
楊樹和她碰了一下杯,繼續說道:”可是沒錢真的不行啊。”他的目光透過落地窗,望向遠處的霓虹燈。那些閃爍的光芒,就像當初的夢想一樣遙不可及。
“記得有一次,我在橫店拍戲,連續工作了三十六個小時。”楊樹的聲音低沉下來,”那天特別冷,我穿著單薄的戲服在雨中拍戲。”
“導演說要真實感,所以用的是真水。那水冷得像冰,澆在身上就像針扎一樣。”
“拍完已經是凌晨了,我渾身發抖,嗓子疼得說不出話。”
“但是第二天一早,我還得繼續拍戲。因為我知道,只要停下來,就會有無數人等著替補。”
柳棉安靜地聽著,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她知道,在這個圈子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痕。
“大學時候,我有個女朋友。”楊樹突然轉換了話題,聲音中帶著幾分懷念。
柳棉微微坐直了身子,她能感覺到接下來的故事很重要。
“她對我特別好,對我的能力一直很看好。”楊樹的眼神有些迷離,”我們在一起好幾年。那時候真的很窮,跑劇組連車費都要自己墊。”
“她一直都很包容我,還經常偷偷塞錢給我,希望我在外面能夠吃好喝好。每次我說不要,她就說等我紅了再還她。”
回憶起往事,楊樹的眼眶微微發紅。他用手指輕輕擦拭著眼角,仿佛在抹去那些不愿提起的往事。
“只要有好的劇本就會讓我興奮,我都第一時間告訴她。哪怕只是一個三句臺詞的配角,她也會特別開心,說我離夢想又近了一步。”
“我們一起憧憬未來,她相信我未來一定能出人頭地。那時候我們總喜歡坐在小區的長椅上,看著天上的星星,說著以后的計劃。”
楊樹停頓了一下,一口喝干杯中的酒。酒精的刺激讓他的眼睛更紅了。
“那年我接到一個三萬塊的角色,導演說我的名字能上字幕。我高興得像個孩子,連夜買了機票回魔都。”
“那天特別冷,我這個北方人都受不了。魔都的冬天陰冷潮濕,風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
柳棉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隱約猜到接下來的發展。她給楊樹倒上酒,輕聲說:”慢慢說。”
“她在樓下等我。”楊樹的聲音有些哽咽,”穿著我們一起買的那件紅色羽絨服,站在路燈下面。”
“說了聲對不起,叫我以后不要再打擾她。她父母給她安排了相親,對方條件很好。”
“我們都哭了。她說對不起,說等不及了。我說沒關系,我能理解。其實我什么都理解不了。”
柳棉默默給他倒上酒,沒有說話。有些傷痛,不需要安慰,只需要傾聽。
“最諷刺的是,魔都那么多年都沒下過雪。偏偏那天,大雪紛飛。”
“我像個傻子一樣在雪地里打滾,堆雪人,躺在馬路上看雪花。路過的人都以為我瘋了。”
“可能真的瘋了吧。那天晚上,我在雪地里躺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在醫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