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大，下次能不能...”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給我留個活口？”

“我得學著適應...這種事。”韓明遠低下頭，聲音中帶著一絲羞愧。

蘇醒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贊許：“好。”

...

“蘇老大，救命啊！”韓明遠的聲音在廢棄工廠內回蕩，腳步聲混雜著金屬碰撞的聲響，在空曠的廠房內格外刺耳。

蘇醒靠在生銹的鐵架上，漫不經心地打量著眼前的鬧劇。韓明遠像只驚慌的兔子，在錯綜復雜的管道間東躲西藏。那個追殺他的暗教徒動作生疏，連最基本的追擊路線都判斷不準。

“別躲了，你逃不掉的！”暗教徒揮舞著手中的鐵棍，聲音中帶著幾分狂熱，“加入我們，成為新世界的一份子！”

韓明遠一個趔趄，差點被地上的碎石絆倒。他回頭看了眼蘇醒的方向，卻見對方正悠閑地架設攝影機。

“蘇...蘇老大...”韓明遠聲音發顫，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蘇醒調整著鏡頭焦距，頭也不抬地說道：“記住我教你的，找準時機反擊。這種菜鳥，甚至連半塊破晶都沒嵌入，根本不足為懼。”

韓明遠咬緊牙關，手心已經被冷汗浸透。他明白蘇醒的用意——這是一場成人禮，他必須親手完成第一次殺戮。

工廠另一端，幾名身著黑衣的人影悄然靠近。他們動作輕盈，顯然受過專業訓練。

“目標已鎖定，是否現在動手？”其中一人按住耳麥低聲詢問。

“不，繼續觀察。”耳機里傳來沙啞的聲音，“這小子最近太活躍了，背后肯定有人。等他露出破綻再說。”

與此同時，云霄城某處高檔公寓。

蘇長河推開房門，臉頰泛紅，眼神略顯迷離。他搖晃著走進客廳，隨手扯開領帶，整個人癱在真皮沙發上。

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味，那是他特意噴灑的。鏡子里的中年男人眼角有了皺紋，曾經的風流倜儻已經被歲月磨平。

“該死...”蘇長河揉了揉太陽穴，從口袋里掏出一面精致的小鏡子。鏡面上雕刻著繁復的花紋，在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芒。

他輕撫鏡面，仿佛在撫摸情人的臉龐。片刻后，蘇長河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月華...”他的聲音沙啞中帶著幾分哽咽，“我又夢到你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一聲輕嘆。

“這些年，我走遍天涯海角，卻始終忘不了你。”蘇長河繼續說道，語氣中充滿深情，“能來陪我喝一杯嗎？就當是...老朋友敘舊。”

掛斷電話后，蘇長河起身走向酒柜。他取出一瓶上等白酒，給自己倒了半杯。酒水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陣灼燒感。

他又往衣服上灑了些酒，營造出一副借酒消愁的模樣。隨后重新躺回沙發，閉上眼睛等待獵物上鉤。

與此同時，陳閣主正帶著韓鐵衣在城郊轉悠。

“看到前面那個廢棄工廠了嗎？”陳閣主指著遠處說道，“根據我的情報，里面至少有五名暗教徒。”

韓鐵衣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作為剛入門的靈能者，他迫不及待想要一展身手。

“記住，盡量不要動用異能。”陳閣主叮囑道，“這些都是送上門的賞金，要學會節約實力。”

然而，當他們來到工廠門口時，眼前的景象讓陳閣主瞬間僵住。大門已經被暴力破壞，地上還留有干涸的血跡。顯然，有人捷足先登了。

“該死！又被搶先了！”陳閣主咬牙切齒地罵道，“這已經是今天第三個地方了！”

韓鐵衣跟在后面，有些疑惑地問：“學長，我們為什么要走路？不能坐車嗎？”

陳閣主臉色一僵，隨即強裝鎮定道：“這是...這是為了鍛煉！作為你的學長，我必須告訴你，肉身強度同樣重要！”

“當然，我可不是認同戰武學院那群莽夫。”他連忙補充道，生怕被人誤會。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打斗聲。陳閣主眼前一亮，拉著韓鐵衣快步走去。

然而等他們趕到時，戰斗已經結束。地上躺著兩具尸體，都是暗教徒。現場留下的痕跡表明，這是一場極其干脆的戰斗。

“又是他們！”陳閣主握緊拳頭，指節發白。

最近，蘇醒和韓明遠的名字在各大城市傳開。這對組合專門獵殺暗教徒，不僅手段凌厲，還會錄制視頻上傳網絡。他們的出現，引發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暗教獵殺潮。

各路主播、賞金獵人聞風而動，讓原本囂張的暗教徒們不得不東躲西藏。有些甚至開始提防起同門，生怕對方為了賞金背叛自己。

“學長，我們接下來去哪？”韓鐵衣的聲音打斷了陳閣主的思緒。

陳閣主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繼續找，總會碰到的。”

他望著遠方，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那兩個搶他生意的家伙。但現在，他還得繼續帶著韓鐵衣步行尋找目標。

畢竟...他實在是買不起車票。

回到廢棄工廠，韓明遠終于找到了反擊的機會。那名暗教徒因為體力不支，動作開始變得遲緩。

“就是現在！”蘇醒的聲音傳來。

韓明遠咬緊牙關，猛地轉身撲向對手。兩人扭打在一起，翻滾著撞倒了幾根銹跡斑斑的鐵管。

“去死吧！”韓明遠抓住對方的頭發，用力將其腦袋往地上撞去。

“咚”的一聲悶響，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暗教徒抽搐了幾下，終于不再動彈。

韓明遠跪在地上大口喘息，雙手止不住地顫抖。他望著自己沾滿鮮血的手掌，一陣反胃。

“做得不錯。”蘇醒收起攝影機走來，“第一次總是最難的，以后就習慣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蘇醒瞇起眼睛，示意韓明遠躲起來。

“有意思...”他輕聲自語，“看來有人盯上我們了。”

黑暗中，幾雙眼睛正緊緊盯著這邊。獵人與獵物的身份，似乎即將發生轉換。

......

蘇醒望著手中的一紋星勛，眉頭微微皺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云勛表面折射出點點金光，卻襯得他的神色愈發凝重。

“最近收斂點兒，別再亂來了。”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手指輕輕摩挲著云勛表面，仿佛在思索什么。

韓明遠正靠在車門上擦拭著手中的靈器，聞言抬起頭，一臉不解：“為什么？那些暗教窩點的情報不是還有很多嗎？”

陽光下，這個年輕人的臉龐依舊帥氣，但眼神中已經多了幾分凌厲。只是那股子殺氣還未收斂，像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汗水順著他的額角滑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

蘇醒將云勛收起，目光在韓明遠身上停留片刻：“你覺得我們這一路走來，速度快嗎？”

“還行吧...”韓明遠撓了撓頭，回想著這段時間的經歷，“至少比其他人要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