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孫武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對對對！文能...”陳文辰急得滿頭大汗，舌頭打結，怎么也想不起下半句。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像是在尋找逃生的出口。

蘇醒靠在一旁的柜臺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出鬧劇。他好心提醒道：“文能書寫英雄傳？”

空氣仿佛在瞬間凝固。

陳文辰看著老大越發陰沉的臉色，就像烏云密布的天空，隨時可能降下暴雨。他趕緊抓住孫武杰的胳膊就要往外拉：“老大，有事咱們單獨聊！”

結果他使出吃奶的勁，孫武杰卻紋絲不動，就像試圖推動一座小山。汗水已經浸透了陳文辰的襯衫，但他依然不死心地又拽了幾下。

“你有病吧？”孫武杰無語地看著他這副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嫌棄。

陳文辰尷尬地松開手，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老大，我是想跟您說點悄悄話。”

“有什么話不能當著人說？扭扭捏捏像個娘們似的！”孫武杰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無奈之下，陳文辰只好湊到孫武杰耳邊，壓低聲音快速說了幾句。他的表情嚴肅，時不時還用眼角余光瞥向蘇醒。

孫武杰的表情立刻變了，眼睛瞪得溜圓，目光灼灼地盯著蘇醒：“真的假的？這么牛？”

陳文辰重重點頭，像是在搗蒜。

“我去！這不就是個金主嗎！”孫武杰一把推開陳文辰，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從驚訝到興奮，再到謹慎，最后努力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蘇醒看著這個彪形大漢在自己面前做各種表情，不禁莞爾。這位守備軍軍官的表情管理實在太過生動，簡直可以去演話劇了。

“您好，我叫孫武杰！”孫武杰突然正色道，聲音溫和了許多。隨即又扭頭踹了陳文辰一腳，“快看看，我笑得自然嗎？”

陳文辰一個趔趄摔在地上，揉著發疼的屁股。他看著自己這位性格粗獷的老大，此刻卻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在意形象，猶豫了半天才違心地說：“老大，您笑得特別好看。”

“那就行！”孫武杰滿意地點點頭，又轉向蘇醒，刻意放緩語氣：“蘇老弟啊，在青霜城要是有人欺負你，盡管跟哥說！”

他拍著胸脯，聲音洪亮：“我直接派一營的兵過去干他！”

“當然了...”他話鋒一轉，聲音突然變得油滑起來，“以后要是有什么買賣，可別忘了哥哥我。”

說著，他抬起熊掌般的大手就要拍蘇醒的肩膀，那架勢像是要把人拍進地里。

蘇醒輕巧地避開，就像躲開一只笨拙的大熊：“我對打架沒興趣，但我喜歡賺錢。”

“這事包在哥身上！今天要是拿不到這筆錢，我跟你姓！”孫武杰拍著胸脯保證，聲音震得玻璃都在微微顫動。

蘇醒看著兩人如出一轍的表現，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該自己來的，何必找這兩個活寶幫忙。

這時，不遠處的陳靜小隊里，一名身著黑色作戰服的隊員湊到陳靜耳邊，壓低聲音問道：“安姐，這群守備軍的傻子會不會壞了咱們的計劃？”

陳靜維持著楚楚可憐的表情，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她從牙縫里擠出聲音：“別輕舉妄動，咱們只管拿錢走人。小隊的裝備能不能換新，就看今天了。”

幾名隊員聞言，神色一凜。他們調整了一下坐姿，繼續裝出悲傷的樣子，仿佛真的是來為死去的戰友取撫恤金的。

陳文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背著手，像個老大爺似的晃悠到陳靜身邊坐下：“陳大美女，今兒個怎么有空來啊？”

他瞇著眼睛打量著陳靜，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嘖嘖嘖，這演技不錯啊，我都自愧不如。”

他學著陳靜的樣子擠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卻讓人看了直起雞皮疙瘩。那表情要多猥瑣有多猥瑣，簡直是對美的褻瀆。

“你要是敢壞我的好事，青霜城就容不下我們兩個。”陳靜帶著哭腔說道，眼中含淚，語氣卻冰冷刺骨。她的手指在桌下輕輕敲擊，像是在計算著什么。

陳文辰不以為意，豎起四根手指，示意要四成分成。

陳靜微微搖頭，伸出兩根手指，表示最多給兩成。

陳文辰嗤笑一聲，縮回一根指節，留下三根。這是他的最后底線。

陳靜略作思考后點頭同意，算是達成了交易。

“抱歉抱歉，認錯人了。”陳文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您都這么可憐了，我還來搗亂，真該死。”

他自責地搖搖頭，又晃悠著退回到孫武杰身邊。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都在為即將到手的好處暗自竊喜。

就在這時，那名文員帶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匆匆走來。中年人的步伐沉穩，一看就是銀行的高層，他還在不停地跟文員交代著什么。

陳文辰把U盤重重拍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他眼神凌厲，嘴角掛著一絲不屑的笑容，活脫脫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

“趕緊辦理業務，我老大都快撐不住了！”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格外刺耳。

西裝中年揉了揉太陽穴，眉頭緊鎖。他的目光不時瞥向遠處那個真正需要救命錢的病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這種時候還來添亂，真是讓人頭疼。

但當他看到陳靜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眼神中流露出明顯的厭惡。

“就是她？那個所謂身世凄慘的小姑娘？”西裝中年轉頭看向身旁的年輕文員，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嘲諷。

文員一臉茫然地點點頭，手中的筆不安地轉動著。

“新來的是吧？”西裝中年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給我記住這兩張臉，以后都給我拉進黑名單！”

他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這兩個活祖宗簡直就是玄閣的克星，三天兩頭來鬧事，想盡辦法圈錢。這段時間陳靜沒來，原來是在憋大招。

“這業務我們不接！請回吧。”西裝中年板著臉，語氣冰冷地下了逐客令。

“放你娘的屁！”孫武杰一聲怒吼，震得玻璃都在微微顫動。

陳靜緩緩站起身來，優雅地擦去眼角的淚水。她的臉上掛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那笑容就像是冬日里的寒霜，讓人不寒而栗。

“知道這是誰嗎？”孫武杰指向蘇醒，聲音中帶著一絲得意。

蘇醒被眾人目光注視，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兩步。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西裝中年眉頭緊鎖，目光在蘇醒身上來回打量。作為云東省守備軍統領，孫武杰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地位擺在那。能讓這種級別的人親自引薦，難道是什么大人物？

“這位是...”西裝中年的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