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眾人驚呼，“那飼料怎么解決？”

“這個我已經想好了，”孫明遠解釋道，“首先是糧行的麩子，然后是自己種的苜蓿，再加上打的豬草。三管齊下，保證夠用。”

“那防疫呢？”又有人問道。

“我已經聯系好了縣里的獸醫站，”孫明遠說，“每個月都會來檢查，保證不出問題。”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熱火朝天。

“那就這么定了？”林德安問道。

“嗯，”孫明遠點頭，“明天開村民大會，把章程跟大家說清楚。”

夕陽西下，院子里的人群漸漸散去。孫明遠站在門口，看著遠處的晚霞，心中充滿期待。

“明遠，”身后傳來大哥的聲音，“你說咱們這事，能成嗎？”

“明遠啊，這事你得多上點心。”林德安站在院門口，瞇著眼睛叮囑道，“現在可不比以前，大家伙都指望著這個翻身呢。”

孫明遠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背著手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門口，就見兩個小丫頭在那玩耍。五珠正蹲在地上，認真地擺弄著幾片樹葉，而小樂則在一旁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么。

“爸爸，你怎么不帶我們出去玩？”五珠抬起頭，叉著小腰，奶聲奶氣地質問道。她那副模仿大人的樣子，惹得孫明遠忍俊不禁。

孫明遠蹲下身，輕輕捏了捏女兒的小臉蛋：“爸爸去找光頭爺爺談事情，你也想去？”

“不去！”五珠果斷搖頭，小辮子隨著動作一晃一晃的。

一旁的小樂見爸爸只顧著和姐姐說話，急得直扯他的褲腿：“爸爸！爸爸！”小臉都憋紅了。

“哎呀，差點把我們六珠給忘了。”孫明遠一手一個，將兩個小丫頭抱進懷里。懷中傳來孩子們溫熱的體溫，讓他心里暖暖的。

“三珠和四珠呢？”他環顧四周，沒見到其他兩個女兒的身影。

“在和弟弟玩呢！”五珠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神秘地說道。

“弟弟？虎子來了？”孫明遠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是鄰居家的孩子。

“不是啦，娘胎里孕育的是個小帥哥！”五珠一副你怎么這么笨的表情。

孫明遠這才明白過來，不由失笑。其實孩子是男是女他也不知道，但小丫頭們倒是篤定是個弟弟。

抱著兩個女兒進了堂屋，屋內光線有些昏暗。三珠正坐在地上，逗弄著那只小狐貍。四珠則趴在秦雨荷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

“媽媽，咋一點動靜都沒有呢？”四珠撅著小嘴問道，“爸爸明明說能聽到的。”

秦雨荷無奈地搖搖頭，眼中滿是寵溺：“你爸爸就是逗你玩呢。”

孫明遠放下兩個女兒，仔細打量著媳婦的小腹。才一個多月就顯懷，這可不太尋常。他記得大珠是兩個多月才顯懷，六珠更是到了四個月才有動靜。這次這么早...

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閃過腦海：該不會是雙胞胎吧？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壓不住了。如果真是雙胞胎女兒，那他可就要當八個閨女的爹了。想到這里，孫明遠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爸爸，你快來聽聽嘛！”四珠不依不饒地拉著他的衣角。

孫明遠也不客氣，俯身貼在秦雨荷肚子上：“哎呦，踢我了！”他故意夸張地叫道。

“真的嗎？我也要聽！”

“我也要！”

幾個小丫頭頓時蜂擁而上，秦雨荷連忙護住肚子：“慢點慢點，別碰著媽媽。”

逗完了孩子們，孫明遠便開始準備午飯。剛洗完米，林德安又找上門來。

“明遠，下午，召集全屯開個會，商議一下養豬合作社的事。”林德安站在門口，臉上帶著幾分急切。

“好，德安叔，我吃完飯就去！”孫明遠不假思索地說道。

林德安得到孫明遠的答復，便離開了孫明遠家。

有德安叔的呼吁，很快，屯里人陸續聚到林德安家，有的還自帶板凳。這年頭娛樂少，開個會都成了難得的熱鬧。院子里人聲鼎沸，煙霧繚繞。

“都安靜！”林德安一拍桌子，屯里人這才安靜下來。他清了清嗓子：“約上各位過來聚聚，是商量成立養豬合作社的事。”

此話一出，下面頓時炸開了鍋。

“合作社？那不是集體的那一套嗎？”

“我看行，跟著明遠干準沒錯！”

“一百塊入股，這也太多了吧？”

議論聲此起彼伏，有人叫好，有人罵娘，更多的是心存疑慮。畢竟當年的合作社給大家留下了不少陰影，那時候說是自愿，到頭來卻變成了強制。

“大家靜一靜！”林德安又是一拍桌子，“這次是真的自愿，想加入就加入，不想加入沒人強迫。入股最少一百塊錢，具體每人能入多少股，等看看參加的人數再定。”

這番話總算讓大伙安靜下來，但私下的議論卻更熱鬧了。一百塊可不是小數目，對很多人來說得攢大半年。

不過因著孫明遠在屯里的名聲，倒是有不少人動了心思。這年頭能經常去趟松江市的人可不多見，跟著這樣的人干，總不會差到哪去。

“我說老陳，”劉大柱湊過來，壓低聲音道，“你看我這一百塊錢能不能先欠著？”

“大柱叔，這事得按規矩來。”孫明遠為難地搓了搓手，“要不您先回去和嬸子商量商量？”

會議結束后，養豬合作社的話題在八灣村傳得沸沸揚揚。晚上，孫明遠躺在炕上，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蛙鳴，腦子里還在想著這事。

“你說，會有多少人愿意加入？”秦雨荷輕聲問道。

孫明遠翻了個身：“說不準，不過應該不會太少。”他頓了頓，“現在大家都想找條出路。”

秦雨荷點點頭，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孫明遠注意到她的動作，又想起白天的猜測。

“雨荷，你說...會不會是雙胞胎？”

“嗯？”秦雨荷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就瞎想吧。”

“我是認真的，”孫明遠湊近些，“你看你這么早就顯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