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夜空,一只小鬼瞬間化作青煙消散。空氣中還殘留著電光火花,刺鼻的焦糊味道久久不散。我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冷汗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地仙神色倨傲,手中不斷結印,雷光在他指尖跳躍。那種隨意掌控生死的姿態,讓在場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四周的小鬼們紛紛往后退縮,生怕下一道閃電劈在自己身上。
“都給我看清楚了!”第一護法立即挺身而出,眼神陰鷙地掃過眾鬼,“身為地仙座下忠誠的仆從,在背叛主人之后,必將遭受天譴。這并非意外,而是順理成章的結果。!誰要是再敢有二心,下場比這更慘!”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野外顯得格外刺耳。周圍的小鬼瑟瑟發抖,有幾個膽小的直接跪在地上求饒。我暗自咬牙,這幫家伙簡直就是在欺負這些無依無靠的孤魂野鬼。
“臭道士,”地仙目光轉向寧道長,語氣中充滿輕蔑,“喊你一聲道友是給你面子,你居然如此自負,將自己等同于地仙。這種狂妄自大的行為定會遭到嚴懲。?”說著,他的手上雷光更盛,發出噼啪作響的聲音。
陰風突然大作,樹葉瘋狂搖晃,發出“簌簌”的響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就連我這個普通人都能感受到那股狂暴的能量在四周游走。
“張默。”寧道長悄聲對我說話,聲音很輕,但語氣異常凝重,“那道教至高無上的五雷咒,竟被他如此熟練地掌握運用。看來他的修為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不過雖然威力確實不小,但也有其弱點。待會我會想辦法拖住他,你趁機帶這些魂魄離開。”
我拍了拍胸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明白了,寧道長。”
話音剛落,一道粗壯的閃電便朝我們劈來。寧道長眼疾手快,掏出一張符咒擋在前面,那閃電擊在符咒上,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張默,快走!”寧道長一邊抵擋攻擊,一邊朝我大喊。
我沒有猶豫,轉身就朝那群小鬼喊道:“想去地府投胎的,現在跟我走!錯過這次機會,你們就只能永遠做孤魂野鬼了!”
幾個膽子大的小鬼立刻跟了上來,但大部分還在猶豫不決。我一邊跑一邊回頭喊:“地府有輪回道路,總比被人當奴隸強!跟我走,還能投胎做人!”
這番話顯然說到了他們心坎上,跟來的小鬼頓時多了起來。
“想跑?”第一護法獰笑一聲,帶著幾個手下追了上來,“真以為地仙大人是好相與的?”
就在這時,一道刺目的閃電從天而降,直直劈向寧道長。那聲勢之大,就連我都感到頭皮發麻。寧道長來不及躲閃,被閃電擊中,整個人倒飛出去。
“寧道長!”我忍不住大喊,想要回頭去救他。
“別管我!快走!”寧道長的聲音雖然虛弱,但依然堅定,“記住你的使命!”
我的心揪成一團,看著身后那些期待著新生的魂魄,又想到寧道長的囑托,只能咬牙繼續向前跑。不能讓寧道長的犧牲白費,一定要帶這些魂魄離開!
第一護法的喝罵聲從身后傳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今天誰也別想離開!”
我們一路狂奔,穿過荒廢的廠房,鉆進雜草叢生的小路。身后的追兵緊追不舍,不時有小鬼被抓住,發出凄厲的慘叫。每聽到一聲慘叫,我的心就抽痛一下,但現在不能回頭,只能繼續向前。
夜色中,我帶著剩下的小鬼拼命奔跑。耳邊是風聲呼嘯,腳下的泥土松軟濕滑,幾次差點摔倒。后面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突然,前方出現一片墳地。我眼前一亮,墳地陰氣重,正好可以掩護我們。但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從天而降,照亮了整片夜空。
我猛地回頭,只見地仙大人不知何時已經追了上來,他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剎那間,數道閃電在空中交織,形成一張巨大的電網,向我們當頭罩下。
“完了。”我心頭一沉,這一下怕是在劫難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突然從天而降,將電網擊得粉碎。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區區邪術,也敢在我面前賣弄!”
我定睛一看,竟是滿身是傷的寧道長。他手持桃木劍,身上散發著淡淡金光,雖然看起來狼狽不堪,但氣勢卻比之前更強了幾分。
“你居然沒死?”地仙語氣中帶著一絲詫異。
寧道長冷笑一聲:“想要我的命,你還差得遠!張默,抓緊時間,帶他們走!我來擋住這些人!”
“別把他們放跑了,給我追!”第一護法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不敢耽擱,立刻帶著剩下的小鬼繼續向前跑。身后傳來激烈的打斗聲,雷鳴電閃,金光閃耀,照亮了整片夜空。
這一路逃亡,我帶著這些魂魄東躲西藏,好不容易才甩開第一護法率領的追兵。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我們終于找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
看著這些劫后余生的小鬼,我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寧道長現在怎么樣了,那種威力的雷法,他真的能撐得住嗎?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必須盡快找到去地府的路,帶這些魂魄去投胎。這是寧道長用命換來的機會,我一定要完成這個任務!
呼嘯的寒風撕扯著破舊的衣袍,陰冷的氣息在四周彌漫。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我猛地轉身,心跳驟然加快。
那地仙和第一護法,竟然追過來了!
“想跑?”第一護法指了指我。“把他們給我拿下!”
該死,這幫家伙居然追上來了,我拿出桃木劍,準備殊死一搏。
忽然,月光下,幾十個身著統一制服的冥官手持兵器,正呈扇形向這邊包抄而來。他們臉上帶著冷峻的神情,眼中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光芒。兵器在月色下泛著森寒的光芒,仿佛隨時都會刺破這片夜色。
領頭的是一個身穿繡金官服的中年男子,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撲面而來。他的面容嚴肅,眉宇間透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不是縣城隍,又能是誰?
看到他的瞬間,我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但很快,又想起寧道長的安危,心中頓時涌上一陣不安。眼前的局勢雖然已經得到控制,但寧道長的下落仍是個未知數。
第一護法和那群作惡多端的孤魂野鬼早已被眼前的陣仗嚇得魂不附體,像是被凍僵的雕塑般一動不動。他們臉上的狂妄與囂張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