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客戶名單，”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我們就給他最好的。”

夜幕悄然降臨，城市的霓虹燈次第亮起，如同繁星點綴在黑暗中。

辦公室里的氣氛逐漸凝重。

“他是想挖我們的墻角！”施萬生突然提高了聲音，臉上浮現(xiàn)出憤怒的紅暈。

我轉(zhuǎn)過身，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所以我們得好好'招待'他。施叔，你覺得一個剛開始創(chuàng)業(yè)的建筑公司，最需要什么？”

“當(dāng)然是客戶資源。”施萬生不假思索地回答，隨即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走回辦公桌前，手指輕輕劃過文件的邊緣：“如果我們給他一份特制的名單，你覺得會怎樣？”

辦公室的空調(diào)發(fā)出輕微的嗡鳴聲，冷氣悄無聲息地流動著。

施萬生的眼睛在鏡片后閃爍：“董事長是想......”

“把那些拖欠工程款、經(jīng)常違約、產(chǎn)品質(zhì)量差的客戶，全都送給他。”

我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

“妙啊！”施萬生激動地站起來，“這些客戶本就是我們的包袱，現(xiàn)在正好......”

“一箭雙雕。”我接過他的話，“既能清理掉這些麻煩，又能給唐凱旋一個'驚喜'。”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辦公室里只剩下翻動紙張的聲音。

我們像兩個挑選寶石的工匠，仔細(xì)審視每一個客戶的資料。

“這家欠款兩年了，至今分文未付。”施萬生指著一份合同說道，鏡片后的眼睛閃著興奮的光芒。

“放進去。”我點點頭，在文件上做了標(biāo)記。

“這個更絕，連續(xù)三個項目都延期，每次都要打官司才能要回款。”

“完美，就是他了。”

“還有這個，質(zhì)量投訴一大堆，光是處理投訴就讓法務(wù)部頭疼了好幾個月......”

夜色漸深，辦公室的燈光在玻璃窗上投下模糊的倒影。

我們終于完成了這份“精心準(zhǔn)備”的通訊錄。

“完美。”我滿意地看著這份凝聚著我們心血的杰作，“現(xiàn)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趁著午休時間，我們悄悄潛入唐凱旋的辦公室。

這間他即將離開的辦公室還保持著他一貫的整潔，每樣物品都擺放得井井有條。

我們將文件放入他的抽屜，確保它看起來像是被隨意遺落的樣子。

回到家后，我和陸慧芳坐在監(jiān)控前。

屏幕上，唐凱旋像個做賊似的在辦公室里東張西望，不時抬頭看看天花板的角落。

“他在找針孔攝像頭。”陸慧芳忍不住笑出聲來，她靠在我肩上，溫暖的氣息拂過我的臉頰。

“找不到的。”我輕笑一聲，“那些攝像頭都是最新型號，連專業(yè)人士都難以發(fā)現(xiàn)。”

看著唐凱旋鬼鬼祟祟的在辦公室的翻找，終于找到了一份文件后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辦公室。

第二天一早，股市開盤前的氣氛格外緊張。

雖然事情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而且也讓楚一帆打點好了媒體，但人心難測，市場反應(yīng)更是難料。

九點三十分，開盤。

五十元！數(shù)字在電子屏幕上跳動，像是一顆不安分的心臟。

十點，四十九元。輕微的波動在預(yù)料之中。

十一點三十分，收盤價四十八點九。

“還不錯。”我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

陸慧芳從身后抱住我：“老公，寶寶性別你咋想的？”她的聲音輕柔，帶著期待。

“女孩。”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為什么這么快就決定了？”她好奇地問。

我轉(zhuǎn)身面對她，看著她明亮的眼睛，

“因為養(yǎng)女兒，是人生最大的享受。看著她一天天長大，就像看著一朵花慢慢綻放。”

陸慧芳正要說什么，我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號碼。

“喂？”我接起電話。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像是從很遠(yuǎn)的過去傳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往事如潮水般涌來。

記憶中那個青澀的身影與電話里成熟的聲音重疊，在我的腦海中激起陣陣漣漪。

但我的表情依然平靜如水，仿佛這只是一個普通的來電。

陸慧芳敏銳地察覺到我的異樣，擔(dān)憂地看著我。

我對她做了個安心的手勢，繼續(xù)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窗外，陽光正好。

這通電話，或許會掀起一場新的風(fēng)暴。

但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會被輕易打倒的年輕人了。我握緊了手機，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手機里傳來的聲音讓我愣在原地，仿佛一道驚雷劈開了平靜的夜空。

這聲音太熟悉了，是羅雨菲。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些本該被塵封的往事，此刻卻清晰得如同昨日。

我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陸慧芳，只見她眉頭微蹙，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該死，早知道就不開免提了。

房間里的氣氛瞬間凝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怎么不說話？這么快就把老相好給忘了？”羅雨菲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調(diào)侃，卻讓我感覺背后一陣發(fā)涼。

陸慧芳的目光仿佛能殺人，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幾度。

我抿了抿發(fā)干的嘴唇：“有事嗎？”

“今晚一起吃個飯吧，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她的語氣輕快，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我看向陸慧芳，她已經(jīng)從我懷里起身，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敢答應(yīng)試試”。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

“有什么事電話里說不行嗎？”我試圖打個圓場。

“這事...不太方便在電話里說。”羅雨菲的聲音帶著幾分猶豫。

我暗暗叫苦。這種時候，說什么都不對。

答應(yīng)吧，陸慧芳肯定不高興。拒絕吧，又顯得我心虛。

兩難的處境讓我額頭滲出細(xì)密的汗珠。

“你看著我干什么？”陸慧芳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想去就去唄，我又不會管你。”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我能感受到她的怒意。

女人啊，越是說不在意的時候，就越是最生氣的時候。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靈機一動，我說道：“要不改中午吧？我晚上要陪老婆。”

“中午？”羅雨菲明顯有些失望，語氣低落了幾分，“那...好吧。我去找你？”

“不用，你直接去金玉軒，我訂好位置發(fā)信息給你。”

我迅速說道。選擇金玉軒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那里沒有包廂，全是開放式餐位，最適合這種場合。

“我本來是想請你...”

不等她說完，我直接打斷：“我請你，就這樣，待會聯(lián)系。”

掛掉電話，房間里的氣氛更加凝重。陸慧芳立刻開口：“羅雨菲？就是寧星河的那個羅雨菲？”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對，就是她。”我點點頭，心里卻在思索羅雨菲突然出現(xiàn)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