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設備的時候，我的手心一直在冒汗。

雖然已經確認過他加班到很晚才會離開，但還是擔心會突然殺個回馬槍。

好在一切順利，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果然，第二天下午的監控畫面就讓我們大吃一驚。

唐凱旋的辦公室里，他正在和一個陌生男人低聲交談，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辦公室內突兀響起，打破了午后的寧靜。

我在公司核對各項財務數據，眉頭緊鎖。

這些數字背后，總讓我感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每一筆資金流向都顯得那么合理，可偏偏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電顯示是陸慧芳。

我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迅速接通電話。

自從陸慧芳懷孕以來，我就把她的電話設為了最高優先級。

作為高齡產婦，任何風吹草動都不容忽視。

何況她最近一直在幫我盯著公司里的一些事。

“親愛的，怎么了？”我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生怕自己的緊張情緒會影響到她。

“老公，出事了！”陸慧芳的聲音透著焦急，話語間帶著些許喘息，似乎剛經歷了什么劇烈運動。

我的心猛地揪緊，右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機。

“什么事？你沒事吧？別著急，慢慢說。”

“不是我，是那只老狐貍終于露出尾巴了！”電話那頭的陸慧芳稍稍平復了呼吸。

聽到這話，我稍稍松了口氣，緊繃的肩膀也放松下來。

所謂的老狐貍，指的自然是唐凱旋那個老東西。

最近陸慧芳一直在家養胎，順便幫我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我剛發了段視頻給你，你快看看。”陸慧芳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

“好，我這就看。注意休息，別太累著。”

“知道啦，你快看視頻吧。”

掛斷電話后，我戴上耳機，點開了陸慧芳發來的視頻。

時間顯示是十分鐘前的下午三點。

辦公大樓的監控畫面有些模糊，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兩個人影。

畫面中，唐凱旋和他那個年輕貌美的女秘書陳婷鬼鬼祟祟地進了辦公室。

那扭捏做作的步伐，那故作矜持的姿態，看得我一陣反胃。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不禁冷笑。這老東西，年近花甲還能這么來勁。

更可笑的是，才短短四分鐘就結束了。這種表現，也難怪會被人嫌棄。

“狀態每況愈下？”視頻里，陳婷一邊整理凌亂的衣服一邊抱怨道，聲音里滿是嫌棄。

唐凱旋沒有理會她的嘲諷，而是從西裝口袋里摸出一根煙點上，問道：“東西拿到了嗎？”

“拿到了。”陳婷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隨手扔在辦公桌上。

“害我又得去陪那個姓施的，比你還不中用，一分鐘都撐不到。”

我瞇起眼睛，姓施的？施萬生？這個女人竟然連施副董都勾搭上了？

看來這個陳婷比我想象的還要有手段。

“美人兒，這不是更顯得我厲害嗎？”唐凱旋吐出一口煙圈，得意地笑道。

“得了吧，你們這些老頭子都一個樣。”

陳婷撇嘴，涂著艷紅指甲的手指在唐凱旋胸口畫著圈，“要說厲害，還得是沈董事長，可惜他對我不感興趣。”

我冷哼一聲，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也配肖想我？

不過她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看來公司里還有不少人對我虎視眈眈。

“你這小妖精，該不會想把董事會的人都睡一遍吧？”

唐凱旋笑罵道，手不老實地在陳婷腰間游走。

陳婷沒有否認這個曖昧的玩笑，反而轉移了話題，“這份文件對你很重要？”

她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別問那么多，你只要把該做的做好就行。”

唐凱旋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銀行卡，“二十萬，買點化妝品玩玩。”

“我想買車呢。”陳婷撒嬌道，整個人都貼在了唐凱旋身上。

“下個月再說，這個月公司賬目有點緊。”

視頻到此結束。我站起身，快步走向唐凱旋的辦公室。

不管那份文件里是什么，我都得看看。

最近公司的資金流向本就可疑，現在又冒出這么一份文件，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

敲門聲響起，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能想象到他們慌亂整理的樣子。

“誰啊？”過了好一會，門才打開。

“沈董？”唐凱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

我掃了眼他凌亂的襯衫和松開的領帶，若無其事地說：

“馬上要開會了，我來看看你準備得怎么樣。”

“請進！請進！”唐凱旋臉上掛著標準的商業假笑，熱情地招呼我進辦公室。

他的眼神閃爍，像是在掩飾什么。

我面無表情地走進去，目光不著痕跡地掃視四周。

辦公室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但剛才視頻里那個美女秘書卻不見了蹤影。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慌亂的氣息。

“坐，我給您泡茶。”唐凱旋一邊說著，一邊把我按在沙發上。

他的動作看似自然，實則帶著幾分刻意的熱情。這老狐貍，明顯是不想讓我到處走動。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了兩下，我不動聲色地掏出來看了眼。

是陸慧芳發來的消息：“文件在辦公桌抽屜里，那女的躲在辦公桌后面。”

我嘴角微微上揚，裝作若無其事地瞥了眼辦公桌。

果然，桌面上已經看不到那份文件了。

而且，從辦公桌后面偶爾傳來細微的響動，像是衣物摩擦的聲音。

唐凱旋背對著我泡茶，動作顯得有些僵硬。

透過玻璃的反光，我能看到他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

這個平日里老謀深算的家伙，今天竟然也會露出這樣的破綻。

“來，沈董，這是上好的龍井。”唐凱旋端著茶杯走過來，臉上的笑容比剛才更加諂媚。

看他今天這么殷勤，八成是因為到手了重要文件，又或者是因為辦公室藏了人心虛。

“謝謝唐叔。”我接過茶杯，臉上掛著和他一樣的商業假笑。

茶香裊裊升起，卻掩蓋不住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

我們都心知肚明，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

但這種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畢竟在商場上，最重要的不是真誠，而是如何把虛偽演得真誠。

“不知道沈董這會兒來找我，有什么事？”唐凱旋瞇著眼問道。

說話時，他的眼神不自覺地往辦公桌方向瞟了一眼。

這種下意識的小動作，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我輕輕抿了一口茶，感受著舌尖泛起的苦澀：“說來也是小事一樁，就是想借個充電器。手機快沒電了，待會還要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