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的氣氛變得輕松起來，晨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每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邊。

我看了看手表，熬了一夜，這都要到上班時間了。

“行，今天的會就到這里。具體分工你們自己商量，有問題隨時找我。”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

三人也跟著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我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錢德明：“德明，你留一下，我有話要說。”

錢德明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

楚一帆和孫新波識趣地先行離開，順手帶上了會議室的門。

我示意錢德明重新坐下。

“德明，你跟了我最久，也是最了解公司情況的。”我緩緩開口，“這次的行動，你有什么想法？”

錢德明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老板，我覺得這樣做風險太大了。雖然我們有六個億的啟動資金，但要同時開三十家分公司，每家分公司都要配備頂尖設計師，這不光是錢的問題，我們的管理人員也不足，光靠我們三個很難。。。。。。”

我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但是這次，我們必須一次性把事情做絕。不給寧星河任何喘息的機會。”

錢德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會盡快和計劃書上的擬定人員確認，確保所有分公司能按時開業。”

“很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另外，內鬼查得怎么樣？”

這種事情，確實不好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我轉頭看向坐在對面的錢德明，他正低著頭擺弄手中的簽字筆。

“沈、沈巖哥......”錢德明的聲音有些發澀，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喉嚨。他的目光游移不定，始終不敢與我對視。

我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公司出了內鬼這種事，對任何人來說都不好接受，更何況還可能牽扯到最親近的人。

“別緊張。”我笑了笑，給自己倒了杯水，杯底與玻璃桌面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說說你女朋友吧，叫孫雨萍是吧？”

提到這個名字，錢德明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像是黑夜里突然被點亮的燈。

“對，大家都叫她小萍。”他的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驕傲，“她雖然看起來有點高冷，但其實性格特別好......”

我萌萌地聽著，看著他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與孫雨萍的點點滴滴。

從第一次在咖啡廳的偶遇，到后來的相知相戀；

從她喜歡的奶茶口味，到她工作時認真的樣子。

每一個細節都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藏，像是在訴說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藏。

看著錢德明眼中的光彩，我心中五味雜陳。

年輕人的感情總是這樣純粹，可有時候，純粹未必是好事。

尤其是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商場上。

“你很喜歡她。”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

錢德明點點頭，但隨即眉頭緊皺，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沈巖哥，如果真的是小萍......”

“打住。”我抬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感情最忌諱的就是猜忌。沒有證據之前，該怎么對她就怎么對她。”

錢德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面。“那分公司的事......”

“暫時不要告訴她。”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感情可以有所保留，但不能有猜忌。這是兩回事。”

“不過......”我停頓了一下，思考著該如何措辭。

“不過什么？”錢德明立刻追問，顯然內心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靜。

他的手指緊緊攥著筆，指節泛白。

我斟酌著用詞：“如果她真的是內奸，那么任務已經完成，她很可能會......”

“不可能！”錢德明猛地站起來，椅子被他帶倒在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她答應陪我回老家過年，還給她配了一輛豪車當座駕，資助她弟弟出國......”

我心中一驚。這小子也太實在了，難怪寧星河會把主意打到他頭上。

“先坐下。”我示意他冷靜。

“對不起，沈巖哥......”錢德明意識到失態，訕訕地扶起椅子重新坐下。

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我只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我嘆了口氣，“也不一定就是她，對吧。”

“我明白。”錢德明的語氣堅定，“我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會議室的寧靜。

是錢德明的手機，來電顯示著“小萍”兩個字。

“是小萍。”錢德明解釋道，“她今天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接吧。”我點點頭。

錢德明按下接聽鍵，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喂？寶貝，你好些了嗎？”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凝固了。拿手機的手微微發抖。

“什么？為什么？”他的聲音開始顫抖，像是被什么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

“你說話啊！到底怎么回事？”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忙音，錢德明猛地將手機摔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艸！”他雙眼通紅，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

我心中一沉。果然還是來了。

“寧星河！我要殺了你！”錢德明突然暴起，朝門口沖去。他的動作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站住！”我厲聲喝止。這一刻，我知道自己必須攔住他。不然，事情只會變得更糟。

“你冷靜點！”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他的肌肉緊繃，像是隨時會掙脫我的控制。

“冷靜？”錢德明回頭看我，眼中滿是痛苦和憤怒。

淚水在他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她說分手就分手，連個理由都不給！這一個月的感情，就這么完了？”

我能感受到他手臂傳來的顫抖。

年輕人的第一次戀愛總是來得轟轟烈烈，結束得也格外痛苦。

“所以你現在要去找寧星河拼命？”我死死抓著他，“你覺得這樣能解決問題嗎？”

“那我該怎么辦？”錢德明的聲音哽咽了。他的肩膀微微發抖，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

砰！

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楚一帆和孫新波沖了進來，兩人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明哥，冷靜！”楚一帆一個箭步沖上前。

“明哥，別沖動啊！”孫新波緊隨其后。

兩人一左一右，死死拽住錢德明的胳膊。

錢德明整個人都在顫抖，臉色漲得通紅，眼中布滿血絲，像是一頭即將暴走的野獸。

這兩個家伙反應夠快，要不是他們及時趕到，這會兒錢德明怕是已經沖出去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倆貨八成是在門外偷聽，否則不可能來得這么及時。

“放開我！”錢德明怒吼著，聲音里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要跟寧星河拼了！那個王八蛋，竟然敢暗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