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老媽離開的背影，不由得苦笑。這個借口也太拙劣了。我們小區附近根本就沒有牙科仁心醫院，而且老媽的牙口一向很好。這分明是想給我和陸慧芳創造獨處的機會。

餐桌上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時鐘滴答的聲音。陸慧芳低著頭，專注地用筷子撥弄著碗里的米飯，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我偷偷打量著她的側臉，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很美。那種美不是濃妝艷抹的艷麗，而是如同春日里的第一縷陽光，溫暖而不刺眼。

“你...要不要去陽臺坐會？”我試探著問道，“今天天氣不錯。”

陸慧芳抬起頭，眼睛里閃過一絲笑意：“好啊。”

我們來到陽臺，初夏的陽光溫和地灑在身上，帶著幾分慵懶的味道。遠處的高樓大廈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金光，偶爾有幾只鴿子飛過，為這平靜的午后增添了幾分生機。

老媽的用意，我心知肚明，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陸慧芳這個大美女。

空氣中似乎有什么在悄然發酵。陸慧芳耳根都染上了粉色。她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受驚的蝴蝶。我情不自禁的吻上了他的眼睛。

“你......”她支支吾吾地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我怎么了？”我繼續逗她，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她臉上游走。

她咬著嘴唇，終于忍不住嗔道：“你耍流氓！”聲音里帶著幾分羞惱，卻又透著一絲甜蜜。

“哪里流氓了？我可是180加180加180的正人君子。”我一把將她摟進懷里，感受到她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又放松下來。

她的發絲拂過我的臉頰，帶著淡淡的洗發水香氣。我們靠得如此之近，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自己。她的眼波流轉，紅唇微啟，我感覺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什么180加180加180？”她疑惑地問，眼神純凈得讓人心癢。

“身高180，體重180，還有......”我故意拖長音調，看著她一臉困惑的表情。

“還有什么？”她天真地追問，顯然還沒意識到即將踩進我設下的陷阱。

我在她耳邊輕聲說：“180毫米，懂嗎？”

看著她掐指計算的模樣，我忍不住笑出聲。突然，她的眼睛睜大，終于明白了這個不太正經的笑話。

“討厭！”她羞得直錘我胸口，力道輕得像是在撒嬌。

我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她驚呼一聲。我大步朝臥室走去，心跳如擂鼓。

“你干什么？”她象征性地掙扎，卻緊緊摟著我的脖子，生怕我松手。

“你說呢？”我低頭看她，她立刻把臉埋進我的胸口。

......

一個小時后。

房間里彌漫著曖昧的氣息，陸慧芳依偎在我懷里，發絲凌亂。她的手指在我胸口畫著圈，柔聲問：“明天跟你去的勞工都找好了嗎？”

我輕撫她的后背：“嗯，剛剛在人才市場放出招人啟事，已經招到十幾個人了。都是有經驗的。”

“他們的護照和簽證都辦好了？”她抬起頭，眼中帶著關切。

“那是自然，我招聘時就寫明要求了。這些人都是經常出國務工的老手，證件齊全。”

陸慧芳坐起身，拿起手機開始查航班信息。屏幕的藍光映在她精致的側臉上，讓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柔和的光暈中。

“這航班真香，明晚十二點起飛，后天早上到。”她指著手機屏幕給我看，“我上次就是坐這趟，時間安排很合適。”

“行，那我現在就聯系他們要證件信息。”我也坐起來，開始給勞工們發消息。

接下來一個多小時，我們忙著給十幾個人訂機票。陸慧芳對訂票流程很熟悉，幫了大忙。

等我們收拾整齊走出房門，發現老媽已經回來，小樂也放學回來了，餐廳里飄著一股誘人的香氣。

我和陸慧芳對視一眼，都有些尷尬。之前還說要幫忙收拾的。

“小慧，巖兒，出來了？來喝點粥吧，剛煲好的。”老媽笑瞇瞇地端出一鍋熱氣騰騰的黃鱔甲魚粥。鍋里還加了枸杞、當歸等補藥，香氣四溢。

這老媽，心思真是用到了極處。我看著陸慧芳紅透的臉，忍不住笑了。

陸慧芳沖我眨眨眼，我們相視一笑，坐下來享用這碗暖心的粥。粥的溫度剛剛好，鮮美的湯汁中能嘗到各種食材的精華。

晚飯陸慧芳也在我媽盛情邀請下留了下來。

吃完飯收拾完已經很晚，我便在送陸慧芳回家并在她那過夜。躺在床上，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我的思緒飄向即將開始的旅程。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開始收拾行李。作為設計師，筆記本電腦是必備的，我還特意帶上了設計稿紙和筆，方便遠程和客戶溝通時畫草圖。

除了工作用品，還要準備適合在船上工作的衣物。陸慧芳幫我挑選了幾件防水的外套和結實的工裝褲，又添置了一些防曬用品。

“在海上，防曬很重要。”她一邊往行李箱里塞東西，一邊叮囑，“我看過天氣預報，最近氣溫偏高。”

整整裝了兩個大行李箱，我們才算收拾完畢。

傍晚，我請陸慧芳一起參加了和勞工們的接風宴。十幾個人圍坐在一起，氣氛熱鬧。

陸慧芳對中歐很熟悉，給了我們不少建議。從天氣情況到當地風俗，從捕撈技巧到安全注意事項，她事無巨細地講解。

大家都認真聽著，不時提出問題。看得出來，這些勞工都很專業，對即將開始的工作充滿期待。

酒過三巡，話題漸漸從工作轉向生活。有人問我為什么從設計師轉行做捕蝦，我笑而不答，舉杯和大家碰了一下。

人生本就充滿各種可能。我曾經搬過磚，送過外賣，什么苦活累活沒干過。只要有目標，什么工作都值得尊重。

第二天早上，我們準時到達機場。陸慧芳特意來送行，她的眼圈有些紅，但強忍著沒掉眼淚。

“一定要注意安全。”她幫我整理衣領，聲音有些哽咽。

“放心吧，很快就回來了。”我輕輕抱了抱她。

登機前的最后一刻，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站在玻璃墻后面，對我揮手。隔著厚厚的玻璃，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瘦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