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川挑了挑眉，隨手點開。文章通篇都在暗示他和某些不法分子有關聯，還配了幾張模糊的夜間照片。

“開始了啊。”他輕聲自語，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

助理小趙推門進來：“張總，媒體那邊...”

“不用管，”張海川擺擺手，“讓他們鬧?！?

夜色漸深，辦公室的燈光依舊明亮。張海川坐回辦公桌前，繼續完善演唱會的細節。他知道，有些人已經等不及要對他出手了。

但這正是他想要的。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張先生，”對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棒子口音，“我們老板想和您談談。”

張海川瞇起眼睛：“談什么？”

“關于柳少爺的事，我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任何代價？”張海川輕笑，“那就讓柳星宇親自來見我吧?！?

對方沉默了幾秒：“這...恐怕不太方便?！?

“那就沒什么好談的了?！闭f完，張海川直接掛斷了電話。

龍城的地下停車場，燈光昏暗?？諝庵袕浡还傻南鹉z和機油混合的氣味，偶爾有車輛駛過的聲響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

張海川靠在車門上，目光落在林甜甜的背影上。她正蹲下身，纖細的手指勾住高跟鞋的后跟。這個動作讓他想起了很多往事，忍不住打趣道：“甜甜姐，你以前可從來不脫鞋的?！?

“這是我自己的車。”林甜甜直起身，眼角微微上挑，白了他一眼。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慵懶，像是在撒嬌。

車內空間狹小，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張海川望著眼前這張熟悉的俏臉，忽然想起小時候坐搖搖車的情景。只不過現在的“搖搖車”大了許多，音樂也從兒歌變成了曖昧的喘息。空調的冷風吹拂著他們的發絲，帶來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氣。

“甜甜姐，我能不能提個建議？”張海川清了清嗓子，喉結微微滾動。

“嗯？”林甜甜歪著頭，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就是斗音上那個...女生叫男朋友的稱呼...”張海川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座椅的皮質表面。

林甜甜沒有立即回答，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微妙的氣氛。張海川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

話音未落，耳邊傳來一聲輕柔的“粑粑”。這聲音像一道電流，瞬間擊中了他的心臟。車子劇烈搖晃起來，遠超投幣搖搖車的震動頻率。

“呼...”林甜甜滿足地靠在座椅上，玩味地看著張海川，“看來最近沒人跟我搶。”她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下巴，留下一道若有若無的痕跡。

“我哪有那么容易被別人搶走。”張海川笑著幫她整理凌亂的衣領，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她溫熱的肌膚。

“走吧，再不回去月月姐該擔心了。”林甜甜啟動了車子，發動機的轟鳴聲打破了曖昧的氣氛。

張海川望著窗外快速掠過的街景，心里明白，甜甜姐不是擔心楊姐懷疑什么，而是怕被說教。在楊姐面前，甜甜姐總是像個做錯事的小妹妹，永遠都改不了這個習慣。

“甜甜姐，工作室最近怎么樣？”路上，張海川問道。車里放著舒緩的音樂，讓人不自覺放松下來。

“勉強三線了，比以前自由，但資源確實不如在公司時候多。”林甜甜語氣平淡，但張海川聽出了其中的無奈。她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打，像是在思考什么。

沒有公司支持的藝人，就像離開母艦的戰機，即便技術再好，也很難獲得優質資源。這是娛樂圈的鐵律。張海川看著林甜甜專注開車的側臉，心中涌起一陣心疼。

“甜甜姐，你有沒有興趣拍電視??？”張海川突然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期待。

“只要劇本好，什么都可以接?！绷痔鹛疝D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你是不是有什么計劃？”

“等著看吧，一定讓你驚喜。”張海川神秘地笑了笑，沒有多說。

送完張海川，林甜甜依依不舍地離開。他換了身衣服，準備參加《狂飆之R》的路演活動。鏡子里的男人眼神清澈，卻又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深邃。

商場影院里座無虛席，記者和粉絲擠滿了現場?？諝庵袕浡o張的氣氛，閃光燈此起彼伏。預告片播放完畢，主創們陸續登臺。燈光打在他們身上，在地面投下長長的影子。

“張先生，聽說你在東照拍戲期間，和江南廉傳出緋聞...”第一個記者的提問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現場氣氛瞬間凝固，連空調的聲音都顯得格外刺耳。張海川能感覺到周圍投來的目光，有好奇的，有探究的，更多的是等著看好戲的。

“請問是否故意在明櫻神社發表言論博眼球？”

“庭審時泄露的照片是你提供的嗎？”

“你和助理的關系到底是...”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如利箭般射來，顯然是有備而來。空氣中的溫度似乎在逐漸降低，張海川能感覺到楊姐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楊姐眼神一厲，帶著眾人迅速撤離現場。保安們形成人墻，將蜂擁而上的記者擋在外面。閃光燈依舊不停閃爍，像是要將這一刻永遠定格。

“有人要搞你?！避嚿希瑮罱憷渎曊f道。她的手指緊握方向盤，指節發白。

張海川剛要說話，手機響起。是曉日傳媒部的小趙：“張總，各路狗仔已經出動，您最近要小心。他們像是收到了什么指示，都在找您的料?！?

“知道了，謝謝提醒?！睆埡４ǖ穆曇艉芷届o，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掛斷電話，張海川反而笑了：“終于有機會體驗一把被狗仔追的感覺了。”他的笑容里帶著一絲自嘲，卻又透著幾分從容。

“你還笑得出來？”楊姐皺眉，語氣中帶著責備，“狗仔的筆可比刀子還毒，一句話能讓你萬劫不復。現在的娛樂圈，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無所謂，”張海川靠在座椅上，目光透過車窗望向遠方，“來就來吧，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寫出什么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