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會長差點氣暈過去。這些年輕人，怎么一個個都這么狂？
“第一場，豹國對陣春國！請雙方各派一名代表！”主持人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整個會場。
話音未落，吳煙就站了起來。但她只是上去走了一圈，又回來了。
“今天不方便。”她面無表情地說，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眾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 這是來例假了。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張海川身上。他能感受到那些期待、質疑、嘲諷的眼神。
“我純粹是來看戲的罷了...”張海川苦笑著說，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獲勝者獎金一百萬美金，你可以拿一半。”副會長說，語氣中帶著誘惑。
“這不是錢的事...”張海川搖了搖頭。
“會后有國視專訪，還能上體育報頭條。”副會長繼續加碼。
“為了弘揚春國武術精神，這重任就交給我吧！”張海川豁然起身，紅袍獵獵作響，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得不同。
眾人無語地看著他。這前后態度轉變也太快了吧...不過，沒人注意到他眼底深處閃過的一絲凝重。
擂臺已經搭好，豹國選手已經在等待。那是一個肌肉虬結的壯漢，渾身上下散發著兇悍的氣息。看來，這場比試并不會太輕松。
一百萬美金，對張海川來說不過是個數字。
可這數字背后，卻是多少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財富。站在武藝館的休息室里，他望著鏡中那個身著紅袍、頭戴假發的自己，不禁啞然失笑。
“我這是飄了啊。”張海川自嘲地搖了搖頭，想起自己的出身。那個在城中村里擺地攤的父親，每天起早貪黑只為多賺幾個錢；還有那個在工廠里做臨時工的母親，總是帶著滿手的老繭回家。
休息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副會長王亮志走了進來。他看著張海川這身打扮，眉頭微皺：“海川，要不把這身紅袍和假發摘了吧？”
張海川剛要點頭，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不用摘。”
吳師姐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進休息室，一身白色練功服襯得她愈發清冷出塵。她的目光在張海川身上停留了片刻，語氣依舊不容置疑。
王亮志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吳師姐：“小煙，這樣不太方便切磋，而且是電視直播...”
“就這樣。”吳師姐的聲音依舊平靜，但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堅持。
王亮志無奈地嘆了口氣，對張海川說道：“那就這樣吧。”
張海川偷偷打量著吳師姐，心中暗自發笑。這位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師姐，竟然對自己這身打扮情有獨鐘？不過想到師傅那促狹的眼神，他就有些頭大。那老頭子巴不得自己跟吳師姐來點什么，好讓他早日抱上孫子。
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工作人員探頭進來：“張選手，該您上場了。”
張海川深吸一口氣，整了整衣袍。吳師姐突然開口：“記住，不要戀戰。”
他轉身看向吳師姐，卻見她已經轉過身去，只留下一個清冷的背影。
“放心吧，師姐。”張海川笑著應道，大步走出休息室。
武藝館內人聲鼎沸，數千名觀眾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擂臺。主持人的聲音通過擴音系統傳遍全場：“請雙方選手入場！”
張海川邁步走上擂臺，紅袍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對面是來自豹國的泰拳高手瓦力沙，二十五歲，一身古銅色的肌肉虬結，眼神凌厲如刀。
主持人開始介紹雙方選手：“這位是豹國古武聯盟榮譽成員瓦力沙，習武十三年，曾獲得豹國泰拳王爭霸賽冠軍、亞洲泰拳精英賽亞軍...”
一連串榮譽頭銜如流水般傾瀉而出，臺下的觀眾不時發出驚嘆聲。
輪到張海川時，主持人只說了一句：“張海川，二十二歲，春國武道聯盟成員。”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哄笑聲，尤其是東瀛的觀眾，笑得格外開心。
“這就是春國的高手？連個像樣的頭銜都沒有？”
“瓦力沙，幫我們教訓這個狂妄的家伙！”
“看他那身紅袍，還以為是來演戲的呢！”
瓦力沙雙手合十，向張海川鞠躬行禮。這是豹國武者的傳統，即便是在比賽中也不會忘記。
張海川抬手虛引：“平身。”
觀眾席上，張德明差點把嘴里的茶水噴出來。這小子裝得也太過了，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瓦力沙眉頭一皺，顯然對張海川這種態度有些不滿。他擺出了泰拳的起手式，渾身肌肉繃緊，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張海川輕輕抖了抖寬大的紅袍袖口，向對手勾了勾手指。這個動作徹底激怒了瓦力沙。
“呀！”
一聲暴喝，瓦力沙如出籠猛虎般撲出，拳腳帶著呼嘯聲襲來。他的動作快若閃電，普通觀眾甚至看不清他的出手軌跡。
可下一秒。
“哎呀！”
瓦力沙的身影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出，重重摔在十米開外。他的身體在地上滑行了幾米才停下，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全場鴉雀無聲。
張海川的紅袍衣擺還在輕輕飄動，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他抱拳一笑：“承讓。”
東瀛的觀眾們目瞪口呆：
“剛才...發生了什么？”
“他出手了嗎？我怎么只看到紅袍子動了一下？”
“不可能！一定是那個豹國人太弱了！”
醫護人員匆忙跑上擂臺，將瓦力沙抬了下去。裁判宣布張海川獲勝，緊接著是東照對棒子國的比賽。
張海川回到座位上，張德明興奮地湊了過來：“海川，剛才那是九霄游影步吧？太帥了！改天教教我唄？”
還沒等張海川回答，吳師姐冷冷地開口：“你連龍虎拳的搓踢都沒練好，還想學影步？”
張德明頓時語塞，握緊的拳頭又慢慢松開。打不過啊，惹不起。他悻悻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時不時偷瞄一眼吳師姐。
很快輪到第二輪比賽。
“下一場，春國對東瀛。”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海川站起身來：“我繼續上。”
東瀛這邊，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站了出來。他穿著一身白色柔道服，腰間系著黑帶，臉上帶著凝重的表情。
“山田隆二？”張海川有些意外，“這不是上次那個...”
山田隆二打斷了他的話：“張海川，這次我要光明正大地打敗你！”
話音未落，他已擺出柔道起手式。肌肉的輪廓在柔道服下清晰可見，顯示出他平日里的刻苦訓練。
然而。
“哈！”
山田隆二沖了出去。
“啊！”
又飛了回來。
整個過程和上一場如出一轍，只是這次山田隆二飛得更遠，摔得更重。
遠在東瀛的電視機前，沢田美咲將酒杯重重摔在墻上，咬牙切齒：“廢物！”
張海川看著倒在地上的山田隆二，不由得搖頭嘆息。有些人，注定只能活在執念里。他轉身走下擂臺，紅袍在身后輕輕飄動。
“師弟。”吳師姐突然叫住他。
張海川停下腳步：“怎么了，師姐？”
“下次...”吳師姐頓了頓，“還穿這身紅袍。”
張海川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頭：“好。”
觀眾席上，張德明一臉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他轉頭看向王亮志：“副會長，我沒看錯吧？吳師姐她...”
王亮志笑而不語，只是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不說破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