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沒信號，想辦法開門。”吳師姐冷聲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焦躁。

“別急，檢修人員隨時可能到場。”張海川試圖安撫她。

“我自己開！”吳師姐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看著要強行扒門的吳師姐，張海川連忙搶先一步：“我來吧，不過估計還沒到樓上，開了可能是堵墻。”

“你別烏鴉嘴！”她瞪了他一眼。

張海川訕訕一笑，用力扒開一條縫，果然是一堵墻，通往出口僅存一線生機。應急燈的光線從縫隙中透進來，在地面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線。

“師姐，還是等等吧。”他無奈地說。

“我要上廁所。”吳師姐語氣不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大的小的？”張海川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就后悔了。

吳師姐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說呢？”

張海川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礦泉水瓶，目光轉向吳師姐。要是現在把瓶子遞過去，大概會被她活活打死吧？狹小的電梯間里，氣氛越發尷尬起來。

電梯里的空氣越發悶熱，吳煙站在角落，一襲大紅裙襯得她愈發明艷動人。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捏著扶手，指節泛白，雙腿不自覺地扭動著，眉頭緊蹙，神色愈發不自在。

張海川靠在對面的墻上，手里把玩著半瓶礦泉水，時不時晃動兩下，發出嘩啦啦的水聲。這聲音在安靜的電梯里格外清晰，回蕩在狹小的空間內。

每當水聲響起，吳煙的眉頭就皺得更緊，雙腿也扭得更加厲害。她的目光死死盯著張海川手中的水瓶，眼神中透著一絲惱怒。

“嘩啦——”張海川又晃了一下水瓶。

劍光乍現！

“錚”的一聲脆響，張海川下意識抬起劍鞘格擋，冷汗順著額頭滑落：“好家伙，幸虧這劍沒開刃。”

“你要是再晃一下，我就把你劈了！”吳煙咬牙切齒地說道，手中的劍尖直指張海川的咽喉。

張海川訕笑著后退半步：“我這不是閑得無聊嘛...”他的后背緊貼著電梯壁，已經退無可退。

話音未落，他忽然看到外面有光亮閃過，眼睛一亮：“誒，有人來了！這里有人啊！”

一束手電筒的光透過電梯門的縫隙照了進來。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日語交談聲，聽起來像是在詢問情況。

張海川正想用蹩腳的英語回應，卻見吳煙已經用流利的日語開始交談。她的聲音清脆悅耳，語速不快不慢，聽起來竟有幾分優雅。

“吳師姐，你還會日語？”張海川驚訝地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欽佩。

吳煙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傲然：“八國語言，不行？”

這話說得張海川一愣，心想師姐果然是學霸本霸，不由得暗自感嘆。他摸了摸鼻子，試探著問道：“他們說什么了？”

吳煙沉默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整個街區停電，正在搶修。”她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就這些？”張海川追問道，總覺得吳煙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我問他能不能...”吳煙欲言又止，咬了咬下唇，好一會兒才繼續道，“能不能從上面出去，他說不行。”

“那確實不行，電影里演的都是假的。”張海川正要開始他的科普時間，卻看到吳煙陰沉的臉色，立刻識相地閉上了嘴。

沉默在電梯里蔓延，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吳煙的呼吸聲越來越重，雙腿的扭動也越來越頻繁。

突然，她開口道：“把瓶子給我。”

“啊？”張海川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

“先喝點。”吳煙硬邦邦地說，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

張海川這才恍然大悟：“這...這不太好吧？”他有些猶豫地看著手中的水瓶。

“咯吱”一聲，吳煙咬牙切齒：“瓶中的水給你喝！”她的眼神凌厲如刀。

張海川連忙道：“我嘗一小口得了，我也憋著呢。”說著仰頭灌了一大口水，然后把瓶子遞給吳煙。

“轉過去。”吳煙接過瓶子，聲音里帶著一絲羞惱。

張海川乖乖背過身，聽著身后傳來的窸窸窣窣聲。他的耳根微微發燙，努力讓自己的思緒飄向別處。

突然，應急燈滅了。

電梯內陷入一片漆黑，只有門縫透進來一絲微弱的光。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吳師姐？”張海川試探著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安。

沒有回應，只有細微的布料摩擦聲。

“你到我這來。”過了一會兒，吳煙終于開口，聲音有些發悶。

張海川摸黑走過去，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什么。

“幫我拿著裙擺，然后轉過去。”吳煙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命令的意味。

張海川伸手接過，不小心碰到了吳煙柔軟的手。那一瞬間的觸感讓他心跳漏了一拍。

身后亮起手機的閃光燈，接著傳來細微的水聲。張海川站得筆直，一動不動，感覺時間過得格外緩慢。

“好了。”吳煙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如釋重負。

張海川松開裙擺，長出一口氣：“那人說要等多久？”

“不知道，我先瞇會兒，叫醒我。”吳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帶著一絲倦意。

過了一會兒，吳煙又道：“你過來，讓我靠會兒。”她的聲音軟了幾分。

張海川坐到她身邊，吳煙的腦袋靠在他胳膊上，隨著呼吸一晃一晃的。他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香氣，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張海川怕她摔著，小心翼翼地把她的頭放在自己腿上。吳煙似乎已經睡著了，呼吸綿長而均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黑暗中張海川的思緒不斷飄遠。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吳煙時的場景，那時她也是一襲紅裙，明艷不可方物。

三個小時后，電梯突然啟動，發出一聲輕響。

門一開，就看到幾個富哥富姐站在外面，臉上帶著各種表情。

“竟然真困在升降梯中？”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生驚訝道。

“信號太差連個電話都打不出去，急死我們了。”另一個女生關切地說。

一個打扮時尚的女生曖昧地問：“聽說你們被困電梯整整熬了一宿？”她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

吳煙一個眼神瞪過去，那女生立刻噤聲，往后縮了縮。

另一個女生注意到瓶子里的異樣：“那個瓶子里怎么...”她的聲音充滿疑惑。

張海川趕緊拿起瓶子：“人有三急，幸虧帶了個水瓶。”他故作輕松地說道，試圖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