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剎車?不存在的!
連續繞了五圈才停下,地上留下五道重疊的黑色輪胎印,空氣里飄散著一股嗆人的輪胎燒焦味。
“河...嘔!”孔青一開口就忍不住干嘔,趕緊把頭埋進塑料袋。她現在只覺得天旋地轉,胃里翻江倒海。
“紅姐覺得我的駕駛水平如何?”張海川笑著問道,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行...嘔!”孔青只能豎起大拇指,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遠處的楊月月看著這一幕,搖頭笑道:“這小子,總能給人驚喜。”
停車場里,橡膠燒焦的味道久久不散,地上的輪胎印記仿佛在訴說著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這部賽車電影有了最好的技術顧問。
“謝謝青姐!”張海川站在路邊,目送著那輛寶馬漸行漸遠。初夏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帶著幾分慵懶的溫度。
遠處傳來一陣蟬鳴,張海川轉身朝百年老宅走去。還沒到門口,就聽見院子里傳來陣陣喝聲,那聲音中帶著幾分年輕人特有的銳氣。
推開虛掩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正在扎馬步的黑仔。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在地上匯成一小灘水漬。
“小師弟來了!”那人一見張海川,立馬直起身子,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他叫黑仔,是張海川的大師兄,比張海川早入門幾個月。
“師傅在家嗎?”張海川隨口問道,目光卻在院子里掃視。百年老宅里一如既往的整潔,青石板鋪就的地面被擦得锃亮,墻角的幾盆蘭花開得正艷。
黑仔撇了撇嘴,臉上寫滿不滿:“哼,見了師兄連聲招呼都不打,師傅是怎么教你的?這些年在外面當明星,連最基本的禮數都忘了?”
張海川瞇起眼睛,正要開口,忽見一道黑影閃過。“啪”的一聲脆響,黑仔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定睛一看,地上躺著一顆完好無損的黃豆。那豆子表面光滑,在陽光下泛著油亮的光澤。
“馬步沒扎夠一個時辰,誰讓你起來的?”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不悅。
張海川抬頭,只見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從屋里走出,正是他的師傅張馬玄。老者身著一襲灰色長衫,面容清瘦,雙目如電。在他身后,還跟著幾個熟悉的面孔。
“進來說話。”張馬玄瞥了張海川一眼,轉身回屋。那背影挺拔如松,絲毫看不出年邁的痕跡。
“海川,你怎么來了?”張德明快步迎上來,臉上帶著驚喜。他是張海川的師兄,如今在影視圈也小有名氣。
“找師傅有點事。”張海川笑著點頭,又朝林守河和錢永康打了個招呼。這兩位都是武術界的前輩,跟師傅交情匪淺。
“德明哥,我手上有部新戲,你要不要來試試?”張海川壓低聲音問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張德明眼前一亮:“那必須的!不過片酬...咳咳,該給還是得給啊。”
“放心,保證讓你滿意。”
進了屋子,張馬玄已經端坐在上首。陽光從窗欞間灑落,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邊,更添幾分宗師氣度。
“正好你來了,有件事要你去辦。”張馬玄開門見山,語氣不容置疑。
“等等師傅,我這邊還需要您幫個忙!”張海川連忙打斷,心里暗暗叫苦。每次師傅用這種語氣,準沒好事。
“臭小子你都多久沒露面了?還認不認我這個師傅?”張馬玄臉色一沉,眉頭微皺。
“這不是忙嘛,我寄的那些土特產您收到了吧?”張海川訕笑道,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功夫都荒廢了吧?”張馬玄冷哼一聲,“你可是練武奇才,發揚國術才是正道。你別當什么明星了,安心在我這練功夫。”
張海川心里一緊。這話要是別人說,他根本不當回事。但師傅張馬玄說出口,那可就不是開玩笑了。師傅在武術界的地位,一句話就能讓他在娛樂圈寸步難行。
“您說吧,什么事我去辦就是。”張海川無奈道。他暗自納悶,師傅今天怎么火氣這么大?往常可不是這樣的。
“咳咳。”錢永康清了清嗓子,“海川啊,國際武術交流大會馬上在東照舉行,吳煙被選為代表之一。但她年紀小,需要人看著點。”
張海川一聽就不樂意了。讓他這個大明星當保姆?雖說吳煙年紀是小,可那輩分可不小,五十多歲的人都得叫她一聲師祖。這事怎么想都不對勁。
“讓德明哥去唄,他對這種場合更熟悉啊。”張海川試圖推脫。
“那個...海川老弟,我可打不過吳師姐啊。”張德明弱弱地說,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張海川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師傅,您是不是知道我要去東照拍戲?”
“你當我是老古董,連新聞都不看?”張馬玄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張海川心里一暖,沒想到師傅這把年紀還關注自己的消息。
“海川你放心,不會耽誤你拍戲。”林守河笑道,“你只要確保吳煙按時出席大會就行。”
“行吧。”張海川環顧四周,“吳師姐呢?”
“被我禁足了!”張馬玄冷哼,語氣中帶著幾分惱怒,“整天穿些奇裝異服,到處拋頭露面,成何體統!我讓她去參加大會,也是為了讓她做點正事。”
張海川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師傅,您這是在獎勵她啊!東照可是那些東西的發源地,您這不是讓她找正事,是讓她徹底放飛自我啊!”
“噗!”張馬玄一口茶水噴出,急忙道:“快!撤回名單!”
“來不及了,東照那邊已經確認過了。”錢永康無奈道,臉上露出苦笑。
“吳煙!”張馬玄怒吼一聲,整個房子都在顫抖。茶杯里的水面泛起陣陣漣漪,墻上的字畫微微晃動。
一道倩影款款走出,張海川看得目瞪口呆。吳師姐今天又扮演了八重神子,一身華麗的和服,頭上戴著精致的發飾,手里還拿著一把折扇,活脫脫就是從二次元世界走出來的。
“我讓你禁足,你就在房里搞這些?”張馬玄氣得胡子直翹,面色鐵青。
“名單都確認了,現在改的話,武協的臉面可不好看。”吳煙笑吟吟道,“爺爺不是最在意這個嗎?”
“砰!”黃花梨桌子應聲裂開,木屑紛飛。茶水灑了一地,茶葉散落各處。
林守河和錢永康倒吸一口涼氣,這就是宗師的實力!隨手一拍就能讓百年老木碎裂,這等內力修為,當真可怕。
張馬玄深吸一口氣,轉向張海川:“你那個提案的事,只要看好你師姐,我保證能過!”
“得嘞!”張海川眼前一亮,“您放心,我一定盯緊她!”
看著一旁還在笑的“八重神子”,張海川不禁搖頭。這一家子,還真是熱鬧啊。他已經能想象到,這次東照之行必定不會平靜。
屋外,黑仔還在扎著馬步,汗水已經浸透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