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嗎?”
“你以為?”
“劍術、劍心、劍招、劍意、劍域……”
盧毅有些茫然,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還不等說完,便被秦真打斷。
“劍是什么?殺人之物?君子之器?都不是,劍只是劍。”
秦真看著他說道:“劍道魁首手中的是劍,你手中的也是劍。”
盧毅若有所思,認真行禮,退回了一旁。
秦真望向山崖,發現宋靜竹臉上的笑容已經淡去,如昨夜那般,清冷無比,似乎告訴著所有人莫要靠近。
人們看著站在溪石上的秦真,震驚無語。
尤其是前來觀禮的各宗派賓客,都來到了崖畔,看著下方的畫面,低聲議論著什么。
無論是各大世家的弟子,還是下宗使者,全都被剛才的那場劍斗震撼不淺。
秦真的境界和盧毅相同,可為什么后者卻這樣被輕而易舉的擊敗了?
沒人聽到秦真與盧毅后來的那番對話,大多數人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只知道這個平時不顯山露水的少年很厲害,居然能夠輕松戰勝同境的對手。
季明影看得很清楚,每次秦真落劍的時候,都是等待盧毅劍法正式施展出來,這也就代表著,對方是在解析那些
這種其實是最基本的劍術,可是要真想學會,卻非常復雜,尤其是后天境界的修行者里面。
但在秦真的手里施展出來卻非常簡單,因為他的出劍太過順暢,以至于有種渾然天成的感覺,令得以劍法精妙著稱的眾人都心生贊美。
‘劍心通明!’
這是在場所有來客、外門弟子心中得到的答案。
“這位弟子……你要選哪座峰?”
主持此次小會的外門弟子季明影看著他嚴肅問道,然后他微微低頭,手上拿出一張小信條,用低若蚊蠅、只有自己與秦真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
“想必你應該知道,我霞云峰別的沒有,丹藥靈果可以說是取之不竭,峰主那里還有些好東西即便是外門院長、內門長老都拿不到,這些都可以是你的。”
“你們劍修最耗資源,若是選了別的峰,說不定將來連本命飛劍都要七老八十才能凝聚出來,但是我們霞云峰不同,十年即可!”
秦真笑了笑。
就在他準備做出決定的時候,忽然看到青石上抱著玉琴的少女,忽然生出一個新想法。
“我要再想想。”
秦真對季明影說道。
季明影有些失望,霞云峰一直想要個劍道奇才,培養出個劍仙,不過還是按照規矩說道。
“可以,不過你要提前做好準備,以你現在的實力,今年是肯定會入了外門。”
在秦真猶豫的時候,季鳴影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只是嘆氣,冷冷的說道。
“下一個!”
秦真下了山峰,手中緊緊的握著季明影偷摸遞給他的紙條。
王玄云看著他說道:“了不起,季明影沒給陳燭,反倒給了你。”
這些小細節他都看在眼里。
離山……并不離山。
秦真說道:“一般。”
王玄云說道:“你的天賦在我見到的所有人當中,劍道天賦可以排進前三。”
秦真認真說道:“我覺得自己的劍道天賦冠絕離山,無人可比。”
王玄云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崖間內的學徒以及來客的視線全都凝聚秦真身上。
如今開始有人推測他叫什么,來自哪里,會不會是某個大人物的弟子之類的有如此實力,為何要隱瞞這么久?
要知道離山可不是那種道家、佛門,所有的資源都是靠爭的。
“分院之中,有一個叫做秦真的人也修劍,聽說即便是內門長老親子的王玄云都不是他對手。”
這時,有一道極為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你是說,這人是秦真?怎么可能?別開玩笑了!”
“分院是什么地方你也知道,除了少數幾人,還有幾個上得了臺面?”
……
……
就在兩人剛要離開之時,宋靜竹抱著玉琴從不遠處緩緩走來。
王玄云見到來人,稍微皺了皺眉。
昨日他見過此人,廬陽宋氏的大小姐宋靜竹。
“你來做什么?”
宋靜竹看了他一眼,來到秦真身前淡淡道:“秦真,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王玄云臉一下子黑了,很明顯,這宋靜竹是打算在他眼下挖人,冷聲道:
“宋靜竹,縱然你出身廬陽宋氏,也要想清楚這是哪里,離山容不得你撒野。”
離山被挖走弟子的事例不在少數,別說是記名的學徒了,即便是外門弟子,甚至是內門弟子都有不少。
這也就導致了離山一代不如一代,離山的根本立宗之法與當今大晉天下十分不符。
不背靠王朝,平時近乎半隱居,一旦出了事便隱居,從古至今都是過來的,每個朝代的都不喜歡離山,甚至很排斥。
亂世之時,可獨立,但在太平年間便恰恰相反,王朝如日中天,威壓世間,仙門也要矮上一頭。
宋靜竹依舊面無表情,不驚不懼,開口道:“如今日所見,離山的劍修都很弱,就像方才與你對決的那個人……”
她的記憶力有限,不記得盧毅,從未在意過,直到與秦真對決落敗后,宋靜竹才知道這個人。
王玄云心里納悶,這兩個人是什么時候見面的,只不過對方說的那句話他確實無法反駁。
離山的劍法確實不行,并且秦真目前也只是分院的學徒,還沒有正式入門離山。
是留是去,全憑他一人做主,況且他今天還對秦真說過,為了修行更進一步,都在所不辭。
現在就是一個選擇,離山與廬陽宋氏。
若是讓王玄云是秦真,大有可能不會選擇離山,原因無他,廬陽宋氏更適合他。
只是,現在站如今的這個角度來說,他更希望秦真留在離山。
秦真沉吟片刻,他在離山分院生活了十年,好像是假的,如今才發現這離山好像上上下下都很不符合規矩,正色道。
“多謝宋小姐美意,離山對于我而言,正如你對宋家,此事莫要再提。”
王玄云松了口氣,看宋靜竹那副平淡的表情,他還真怕秦真會答應對方。
“現在到本少爺問你了,宋靜竹你為何在這里?”
“與你無關。”宋靜竹神情不變,依舊清冷,說完她腦袋一揚,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