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啊想不到,廬陽宋氏的大小姐在這里。”
北珊河想不到。
誰也想不到,為什么這位大小姐會出現在這里?
宋靜竹什么話也沒有說。
但都知道對方想做什么。
北珊河說道:“抱歉,我動不了你,但是他們可以。”
宋靜竹她確實得罪不起,同樣,對方也阻止不了北珊河殺人。
宋靜竹依舊不言,玉琴似乎隨時都會復蘇。
北珊河說道:“這是大勢所趨。”
在秦真眼前,蘇茵齋就是龐然大物。
秦真這么久時間沒有表明身份,那就是說,他沒有身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離山弟子。
若是秦真活下去那就是離山的驕傲,若是死了,那也就死了。
反正無論怎么樣,都是對離山有利。
離山沒必要因為秦真而交惡蘇茵齋。
這一點取決于秦真會不會活下去。
按現在來看,秦真想要活下去很難。
至于宋靜竹未來會不會報復,這樣的概率很小。
她還太年輕,血骨里面流的那是年輕,是輕狂,她現在會這樣,長大究竟怎么樣,會不會變化,這無從得知。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時光最是璀璨,一刀落下,兩斷情長。
哪個人年輕的時候,不是驕縱天下,可到頭來,終是被時間抹了驕傲,斬碎了骨頭。
北珊河手微微用力,試圖先折斷這柄本命飛劍。
咔!
一道輕微的微風在飛劍中若隱若現。
“浩然之氣?”
北珊河感受到那股如春般的風,十分意外。
是誰?
宋靜竹的護道者嗎?
廬陽宋氏哪里來的儒修?
不過,身為蘇茵齋的長老,她的實力不俗,哪怕是陳心,都沒有多少把握可以將其殺掉。
……
……
離山。
姬禮落下了棋,緩緩站起,看向了龍修山的方向,對眼前的這個老人說道:“我先失陪了。”
坐在對面的老人捋了捋胡子,笑著說道:“那這局就算我贏了吧?”
姬禮說道:“這么多年,你也總算是贏了一把。”
老人挑眉:“你讓我和一位儒修下棋嗎?誰不知道,對于你這種修行者,下棋是很不明智的選擇,除了我以外,你還見過誰會和你下棋?”
姬禮想了想:“小輩或許有。”
說完,他的身影消失了,化作一道清風遠去。
老人看著期盼哈哈大笑,一袖甩過,棋盤上的棋子陰陽錯落,一橫一豎,每個交織的線路都像是利刃,可以切割天地四方。
踏出一步,老人來到了離山的分院。
眾多弟子看著眼前陌生的老人,敬而遠之,只是遠遠的行了一禮。
這里都是些年輕人。
不到二十,還沒有進入外門的弟子,都已經被清掃了。
所以,眼前這個老人根本不可能是弟子。
他們懷疑這是一個長老,只不過閉關時間很長,要不然他們怎么可能不認識,甚至沒見過呢?
隨著眾人的視角,老人下了山。
沒有人阻攔他,或者說沒有人敢阻攔。
老人青色的長衫沐浴陽光,青絲變黑發,瞬息之間,變的無比年輕,在看去那人便已經消失在了眼中。
……
……
楚寒寧癱坐在屋子中,瞳孔收縮。
身為大晉王朝的七公主,天下最為璀璨的一顆明珠,此刻內心生不起任何的抵抗之意。
別人不認識那個老人,她可認識。
不要說是她,就連她的父親,那位大晉王朝的皇帝見到都要行禮。
聽著眾多記名弟子口中說的哪位長老,記名?外門……甚至像是王玄云父親那樣,是不是內門的頂端人物,她的心中不自覺發出冷笑。
王玄云的父親的確很厲害,王英風將來會成為離山的半山腰存在,但即便如此,在這個老人面前還是顯得不值一提。
不是因為王英風太弱,而是眼前這個人太強了。
強大到世間認為沒有多少人可以是他的對手,不,在這個人眼前,或許已經沒有了對手。
在世間無圣、無仙、無大神通者……可以通天生靈的當世,他就是通天存在。
他出現了,這么多年,第一次走出了離山。
臨走之前,楚寒寧心里如冰封寒冷,那股俯瞰天下的神情不敢流露,甚至是不能流露。
雖然沒有說一句話,有任何動作。
可是楚寒寧知道,若是她再有任何小動作,那個老人就要來殺了她,甚至是提著她的頭顱走向京城。
姬禮不敢,王英風不敢,比他們更強的也不敢,應該說是不能。
但這個老人可以。
因為,他是離山的宗主,是五百年來最接近至尊的修道者。
……
……
大晉京城。
這里到處都是繁盛,
大街小巷,來來往往的修行者比所有地方都要多。
普天之下,可以修行的人終究是少數,雖然在這里普通人依舊是主旋律。
可誰也不能否認,這里是最不缺天才的地方。
因為這里是被貴為“神都”的地方。
在神都,后天境界的修行者遍地都是,先天境界的修行者不值一提。
“煮一鍋青梅酒,三日后便是青梅宴了。你們覺得此次誰會奪得頭籌?奪得這鍋青梅酒?”
“那還用說?自然是‘天曉明槍’蘇印尊!”
“這都什么時候的事了,上一次的青梅宴,天曉明槍便奪得了頭籌,于萬眾之中飲下,破境先天,如今不知怎地,已經銷聲匿跡了,據說是因為……”
轟!
還不等這個人說完,那桌子當場崩開。
突如其來的異變,驚得店中的所有人惶恐。
掌柜大怒,剛想出去與人理論理論。
卻見一個女子戴著帷幕,站在大街上,一言不發。
即便是戴著帷幕,可那幾個談論天曉明槍的人心神冰冷。
掌柜看著女子的氣勢,有些退縮,氣焰一下子被澆滅了。
隨后看向了那一桌的人,嚷嚷道:“瞅瞅你們,在我這里吃了好幾年,這是你們壞了我第幾張桌子?”
那個被打斷話語的漢子知道掌柜在給他們解脫,趕忙說道:“我們有的是錢,最差的就不是錢,趕緊在端上一桌酒,知不知道我們鏢局最近在干個大生意,要是打亂了我們思緒,你一個小小的掌柜賠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