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聲雷……你們聽見了嗎？”

“不只是雷聲。還有吼聲，像是……龍吟。”

“龍吟？開什么玩笑！”有人當即反駁道：“培訓才進行第二十二天，怎么可能有學生提前這么多天完成制卡？”

“我也覺得不可能……”

“噓——那是……項啟華會長？”

議論聲戛然而止。

眾人定睛一看，

遠處，一道挺拔的身影正朝這邊走來。

“對，就是會長。”

看清來人后，眾人并快步迎了上去。

“會長，這么晚了，您還沒睡啊？”

其中一人恭敬地問道，這里幾乎都知道項啟華有養生的習慣，十點鐘準時熄燈睡覺，可現在都凌晨兩點半了。

“呵呵，睡了，只不過被吵醒了。”

項啟華目光沉靜，望向操場方向：“剛才的動靜，如果我沒猜錯，源頭就在那里。”

“操場？”

順著項啟華目光的方向，有人驚訝道：“那邊離制卡室很近……難道真有學生成功制卡了？”

“項會長都這么說了，還能有假不成？”

“沒座，看來我京海市這屆又要出一名天才卡師了。”

“十多年了，這是第二個吧。想當年，我跟祁同偉還是同班同學，現在混得還真是天差地別。”

“別丫感慨了，祁同偉人家可是頂級卡師，虧你也好意思碰瓷。”

“話說……你們覺得這屆最有可能制卡成功的人會是誰？”

“我覺得附中的沈文不錯。”

“一中的劉浩晨表現很突出，可能性更大，至于王騰，感覺缺了點什么。”

“我聽說二中出了位制卡天才前面，培訓前還因為抓通緝犯有功，上了京海新聞，叫什么來著……想不起來了。”

“好了。”

項啟華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淡淡道：“走吧，都一起過去看看。”

一行人不再多言，緊隨其后，朝操場快步走去。

此刻，操場邊緣已陸續聚集了不少學生。

因為制卡室和學生宿舍距離操場最近。

加之剛才的異動太過驚人——

閃電霹靂，龍吟回蕩，甚至有人親眼看見，一道巨大的銀白色龍影在夜空中盤旋。

整個宿舍區，幾乎都被驚動了。

“是有人制卡成功了么？”

“不知道呢？我看大家都出來，我也出來湊個熱鬧。”

“操場中央好像站著人。”

“……”

慕容清雪聽著身旁其他人的議論，壓住心中好奇朝前方走去。

半分鐘前，

她剛剛結束今天的卡牌繪制，準備用冥想代替睡眠，忽然就被外面的動靜驚醒。

剛推開門，就看見天上盤旋的巨龍化身，心頭猛地一震。

不知為何，她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陳淵，以及剛進實訓基地那天，陳淵對他們在場所有人說的那句話。

“你們不會都以為我的自制卡牌是靠運氣蒙出來的吧？”

她快步向操場中央的人影靠近，心臟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加快跳動。

“慕容清雪？”

在人影不足十米處，她忽地停住了腳步。

通過身形、以及讓她無比熟悉的聲音，她可以百分百確定，眼前這人就是陳淵。

引出方才異動的同樣也是陳淵。

“你……制卡成功了嗎？”

慕容清雪咽了口唾沫，試探著詢問道。

“嗯，成功了。”

陳淵平靜地點點頭，目光不經意掠過她素白的長裙，裙擺隨風輕揚，襯得她愈發清麗。

這句話頓時如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周圍人聞言，頓時炸開了鍋：

“什么！你制卡成功了？！”

有人失聲驚呼道，隨后一連串的驚嘆聲此起彼伏。

“臥槽，這才二十多天吧？居然真的有人制卡成功了？”

“我記得星火培訓自開展以來，最快制卡時間是二十八天，是由十多年前一位叫祁同偉的天才卡師創造的。”

“祁同偉……那是二中曾經的神話。”

“太好了！”

“兄弟，別人制卡成功，你高興個什么勁？”

“證明我的眼睛沒有問題啊，我就說剛才不是幻覺，看到的龍影是真的，結果都非說我眼睛出了問題……”

“兄弟，你眼睛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但我感覺你脖子上面多少有點問題。”

人群中響起幾聲輕笑，但很快又沉寂下來。

因為所有人都想到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封閉制卡期間，一旦有人率先完成制卡，除非后面的學生做出的卡牌品質高于前者，否則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減分。

曾有學生為此跟評審老師理論過，而得到的回答也很干脆。

“別人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完成制卡，你為什么做不到？”

“別抱怨環境不好，條件惡劣，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殺人誅心！

評審老師的一句話，基本上堵死了所有不服。

“喂！兄弟，你哪個學校的？”

“哥們，冒昧問一句，你這張卡牌什么品級？”

人群圍著陳淵問個不停。

陳淵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不耐，正欲抽身離開，身后忽然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

“同學，麻煩讓我們過去一下。”

“項、項會長？！”

有人認出項啟華，驚呼出聲。

人群驟然一靜。

眾人回頭，見是項啟華，頓時噤聲退開，讓出一條路。

這位可是掌管他們培訓成績的“鐵面閻羅”，沒人敢得罪。

項啟華身后跟著幾位評審老師，徑直走來，目光落在陳淵身上。

“剛才的波動，是你引發的？你制卡成功了？”

項啟華審視著眼前這名陌生的學生，微微瞇起眼睛。

“是的。”

陳淵點頭，同時指尖一翻，【青眼白龍】卡牌出現在兩指之間。

項啟華的呼吸明顯一滯。

他盯著那張卡牌足足兩秒，才強壓下翻涌的情緒。

“你是哪個學校的？叫什么名字？”

“二中，陳淵。”

簡短的四個字，卻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間激起一片嘩然。

“陳淵？！居然是陳淵！”

“我想起來了，就是和沈文立對賭協議的那個學生！”

“居然是他……”

竊竊私語聲中，項啟華眉峰微挑。

他確實聽別人提起過這場對賭協議，只是當時并未在意。

畢竟這種事情每年都有發生，并不稀奇。

可現在，他忽然被陳淵勾起了濃厚的興趣，想要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下眼前這個年輕人，

“現在要不要跟我去測卡室測卡，還是等明早？”

項啟華的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下意識理了一下領口。

周圍所有老師不由鄭重起來，他們知道，當這位會長做出這個動作時，說明他認真了。

“就現在吧。測卡結束后對賭協議是不是就算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