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制墨
- 穿越北宋,大官人的逆天科舉路
- 海上驚雷
- 2086字
- 2025-05-14 08:00:00
李虎年方二十五歲,身高估計在一米八左右,長得虎背熊腰,胳膊上估計能跑馬。
“姑丈,你們在干什么?”,李虎好奇的問道。
“制墨。”,王延睿回答道。
李虎噗嗤笑了出來,“大郎,你會制墨?”
“必須的。”
“你說話怎么這么有意思了呢?跟哪個姑娘學的。”
“嘿嘿,不告訴你。”
李虎知道王延睿喜歡去葵花樓,所以有此一問。
李虎想走,王延睿怎么可能放過這個壯勞力?
尤其是牛皮的處理,更是需要力氣,王家人都干不了。
李虎剛開始還很興奮,可刮牛皮一個時辰,李虎的臉拉的老長。
“姑母,我爹爹還等我回去燒火呢,家里店鋪離不了人。”
李氏笑道:“幫你表弟干完了再回去,乖哈。”
“我……”
“表兄,等賺錢了,我帶你去葵花樓。”
李氏眼珠子一瞪,“你敢!你表嫂可不是好惹的。”
王延睿把表嫂吳氏從腦海里翻出來,打了個哆嗦。
練武的女人不好惹。
刮完了牛毛,接著刮反面的脂肪。
一絲一毫的脂肪都不能留,否則,制出來的墨會發臭。
起鍋燒水。
鹿角先進鍋里熬。
熬夠了六個時辰,把鹿角殘渣濾出來,放上牛皮繼續熬,又是六個時辰。
直到牛皮徹底熬化了,膠質黏在筷子上拉成一條線,齊活。
正好松煙也好了。
連續燒了三天時間,一天井松針,終于燒光了。
等煙氣逐漸散去,王延睿堵住所有的出口,用麻布封住口鼻,緩緩打開了房門。
黑,油黑,黢黑。
房間的地上、墻壁上,全都是煙灰。
王延睿輕輕摸了摸腳底下,至少半指厚,估計爐灶口處的煙灰至少一指厚。
用手捻了捻,細膩,光滑,還非常潤,油性十足。
如果不是用白麻紙做底,估計油性更足。
爺倆把熬好的膠端進屋里。
輕輕把松煙掃起來,放進膠里。
王延睿輕輕攪和了一下,“爹,再來這么多。”
一點點的加,不停的加。
當半屋子松煙加進去后,王延睿終于感受到了上輩子那種感覺。
“爹,停,好了。”
王敬激動的問道:“這就好了?”
“好了一半。”,王延睿接著大聲喊道:“娘,熬好了嗎?”
李氏喊道:“開鍋了。”
爺倆抬著大鍋出去,李氏把熬好的桐油香料端過來。
王延睿一點點的加到松煙泥里。
一股說香不香,說臭不臭的味道。
王延睿使出渾身的力氣,不停的來回揉搓松煙泥,直到松煙泥光滑。
“爹,案板準備。”
王敬又把案板拿過來。
王延睿直接把松煙泥放在案板上,拿起專門定做的硬木錘子,不停的捶打起來。
從中午捶打到過晌午。
王延睿累了,交給王敬繼續捶打,王敬累了交給如意,如意累了交給李氏,連妹子都跑不了,也捶了半個時辰。
散學歸來的王延訓,也被拉著干了一個時辰。
王敬揉著發酸發脹的胳膊,問道:“大郎,到底要捶打到什么時候?”
“一萬下,按照咱們捶打的速度,估計要到半夜。”
王延訓問道:“為何要捶打?”
“說了你也不懂。”
實際上,王延睿也不懂為什么,反正老師傅就是這么教他的,蕭規曹隨罷了。
一家人輪番上陣,終于在半夜完成了所有的捶打工序。
此時的松煙泥,像面團一樣,光滑勁道,但又比面團硬了不少。
王延睿把自己雕刻的幾個印模拿出來。
“爹爹,我做個示范,你們就按照我這個樣子來哈。”
揉搓出泥條,放進印模中,使勁拍打幾下,讓松煙泥和印模充分接觸,用刮板刮掉多余的松煙泥,再用另一塊模具在上部印一下。
等待片刻之后,反過來一磕,一塊黢黑黢黑的墨錠成型了。
王敬高興的問道:“成了?”
“還差的遠,要晾曬一個月。”
王敬看了看墨錠上的字,大吃一驚,“李公墨?何意?”
“這幾塊是送給李制誥的。”
“李迪?為何?”
王延睿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王敬。
王敬老臉一紅。
“這首詩……”
“也是送給李迪的。”王延睿接著說道:“這塊是王公墨,送給王相公,這塊是圣文墨,送給當今陛下的。”
王敬倒吸了一口涼氣。
去年,群臣為趙禎上了尊號:圣文睿武仁明孝德皇帝。
“這塊是應元墨,送給太后的。”
去年,群臣也為太后劉娥上了尊號:應元崇德仁壽慈圣皇太后。
“這塊,是我們賣的墨,叫松煙香墨。”
王敬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眼前的兒子。
機緣,兒子肯定遇到了天大的機緣,哪怕兒子多次否認,自己也不信。
王敬心中吶喊道:天要興我王家。
“大郎,一塊墨賣多少錢?”
“爹爹,滿朝文武和陛下用了咱家的墨,那就是貢品,一塊兩百貫。”
王敬大體計算了一下,這一批,至少一百多塊,豈不是……王敬有限的數學知識,已經無法計算清楚總價值了。
王敬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半成品墨錠再放進小黑屋里,讓它自然晾干。
雞叫了。
干完了。
王延睿爺倆不讓其他人動手,爺倆一塊墨一塊墨的翻個,讓每一面都能充分和空氣接觸。
幸好現在天氣不熱,否則,要增加降溫措施。
一屋子松煙,制成了五百多塊墨錠。
制完了這一批,下一批還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至少要七月份才行。
王家沒錢買原材料了。
看著墨錠一天一天的變硬,王家的笑容越來越多。
王延睿去過一次萬松書院后,直接連王延訓的課都停了。
呂昶這個屢試不第的老師能有什么水平?
作詩不行,連點評詩賦都說不到點子上。
怪不得整個宋一朝,鄆城縣一共出了兩個進士,還不如某些文教大縣一屆考中的多。
王延睿和王敬商量過后,干脆,讓二弟在家,爺三個一起學。
書房已經被王延睿改的不成樣子了。
三張書桌一字排開。
中間一張是爹,兒子分裂兩邊。
書桌對面,豎起來一塊黑板。
王敬更加確信,兒子遇到了天大的機緣,否則,黑板粉筆從哪來的?別告訴我自己想出來的,我不信!
王敬和二郎一臉懵逼的看著王延睿在黑板上畫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