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鑰匙共鳴
- 覺醒反派系統,我獨斷萬古
- 你的名字丶
- 6410字
- 2025-05-20 01:18:00
越野車在碎石路上開著,那“嘎吱嘎吱”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車顛得可厲害了。
陸城呢,一直緊緊抓著銅鑰匙,就沒松開過手。
他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那銅鑰匙粗糙的表面在掌心蹭來蹭去的感覺。
那種震顫從手指肚傳過來,就跟有規律的脈搏似的——三短一長,三短一長的,在他手掌心里跳得越來越清楚。
這跳動好像帶著一種神秘的勁兒,弄得他手心有點癢癢的。
“小陸啊,你看你手都攥得發白了?!绷暮笞竭^身子來,藥箱放在膝蓋上呢。
她的手有點暖和,“先擦點藥酒唄?剛才張威撞你那一下可不輕啊?!彼氖种竸傄龅疥懗蔷o繃著的手背,銅鑰匙突然猛地震了一下,震得他手腕骨頭生疼,那沖擊力就好像要把他手腕給震斷了似的。
周川從后視鏡看了一眼,說:“從祠堂出來就不太對勁兒吧?”他一只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放在副駕駛的戰術刀上。
這刀是剛從張威那兒奪來的,刀鞘上還沾著半塊燒焦的香灰呢,那香灰有股淡淡的刺鼻味兒。
陸城低下頭,就看到銅鑰匙表面的紋路泛著幽藍的光。
那幽藍的光就跟做夢似的,就好像誰往深潭里扔了一把碎星星,在黑暗里閃著特別迷人的色彩。
“它在指方向呢?!彼洳欢〉亻_了口,聲音里透著股自己都沒發覺的緊張勁兒,“往右打方向,偏個十五度?!?
周川啥也沒多問,抬手就把方向盤轉了過去。
越野車從一叢野棘上軋過去的時候,車身晃得厲害,“噼里啪啦”的動靜就沒停過。
陸城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嘿,那跳的頻率跟車輪碾過碎石子的節奏一模一樣,弄得他腦袋一陣一陣直發暈。
“停!”陸城突然伸手按住了周川的手背。
引擎聲一下子就沒了,周圍立馬安靜下來,就剩微風輕輕吹過,“沙沙”地響。
三個人往車外面瞅,前面是個深谷,兩邊的山壁就跟拿刀切過似的,那陡峭的山壁在陽光底下,反射的光刺得人眼睛疼。
谷底冒起來的霧氣里頭,模模糊糊能瞧見幾根石柱的輪廓。
霧氣帶著潮乎乎的涼氣,輕輕往他們臉上撲。
“就這兒?”周川眼睛瞇起來,手指尖在儀表盤上的定位儀上輕輕敲了敲,“噠噠”的聲音聽得可清楚了,“地圖上標的是‘荒煙谷’,十年前地質隊來勘探過,說有古人類活動的痕跡呢,后來出了好幾起失蹤案,就給封了?!闭f完,他扭頭看向陸城,“趙爺的人啊,很可能也在追這個信號呢?!?
柳雪已經把車門推開了,山風一吹,她身上的灰布衫被吹得“呼呼”響,那風聲就跟野獸在嗷嗷叫似的。
“你們快瞧??!”她彎下腰撿起一塊碎石子兒,那石子兒的面上居然刻著一道紋路,這紋路細得就像游絲似的,在陽光底下還閃著那么一丁點兒微弱的光呢。
“跟玉佩碎片上的……”她伸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陣,掏出個用紅布包著的碎片,剛有青芒透出來,谷口的霧氣就一下子翻騰涌動起來了,還發出“呼呼”的聲音。
這時候,三根石柱從霧氣里冒了出來,每一根都有兩個人那么高呢。
石柱表面的刻痕在青芒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金色,那金色的光就好像給石柱穿上了一件神秘的外衣。
陸城往近前走的時候,手里的銅鑰震顫得厲害,那感覺就好像要穿透他的掌心似的。
他甚至聽到了一種像是骨節摩擦的輕微響聲,原來是石柱在共鳴呢,這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從很遙遠的古代傳來的,帶著一種神秘的感覺。
“這是……”柳雪的聲音都有點兒發抖了,“我奶奶以前給我講過,說山里的老輩人把這種石頭叫做‘鎖靈柱’,上面刻的是‘問心紋’,要是走錯一步就會引發……”
“引發什么呀?”周川已經把刀拔出來了,刀身閃著冰冷冷的寒光。
陸城沒有搭話。
他眼睛緊緊盯著離自己最近的那根石柱,石柱上的刻痕是一條銜著自己尾巴的蛇,這和古神八式第三層功法里的“吞尾印”竟然有七分相似呢。
指尖都快要碰到了,那銅鑰一下子變得滾燙滾燙的,那熱度感覺都能把手指給燙壞了。
他下意識地就把手縮了回來,這時候就看到石柱上刻著的蛇形痕跡動起來了。
金色的光芒沿著那些紋路游走,最后停在了蛇眼的地方,那金光照得人眼睛都花了。
“這是個考驗啊。”陸城突然就想起在幻象里那個老頭說過的“心里有數,才能破了這個迷局”,他就深吸了一口氣,按照古神八式的呼吸法子來調整自己身體里的氣血。
等他的脈搏和石柱的震動頻率變得一樣的時候,蛇眼突然就亮起來了,整個石柱發出了“嗡”的一聲輕響,這聲音就好像是天地之間在一塊兒共鳴似的。
再看第二根石柱,上面刻著疊在一起的云紋。
陸城閉上眼睛,腦袋里就自動出現了蘇婉語音的波形圖。
那些頻率他可是反復研究過的,這時候正好和云紋的起伏完全對上了。
他抬起手,在離石柱大概三寸遠的地方,虛虛地畫了一道弧線,那云紋一下子就舒展開來,變成了飛鳥的樣子,撲棱著翅膀就朝著天邊飛去了,那飛鳥就像是帶著特別強大的力量,一下子就沖破了空間的限制。
第三根石柱可就太特別了,刻痕那兒是空白的,就只在底部有一個特別小的星芒。
陸城把銅鑰拿了出來,就在鑰匙尖兒頂到星芒的那一瞬間,整個山谷都震動起來了,那震動的聲音就像悶雷一樣,在山谷里來回響著。
霧氣被撕開一道口子,谷底蜿蜒的石徑就露了出來。
石徑的盡頭有塊黑乎乎的山巖,山巖下面有個半人高的洞。
“走?!敝艽ǖ谝粋€踏上石徑,用刀尖挑開擋路的野藤,那“刷刷”的聲音在寂靜的山谷里聽得特別清楚。
柳雪緊緊跟在后面,時不時低下頭,拿玉佩碎片和石徑旁邊的刻痕比對。
山風吹得她的碎發都糊在臉上了,那風涼颼颼的,吹得她臉生疼,她說:“這路好像是活的呢,剛剛還在左邊的藤蔓,這會兒都繞到右邊去了?!?
一進洞穴,濕氣就裹著一股腐朽的土腥味直往人鼻子里鉆,那味兒熏得人直想嘔吐。
陸城剛走進洞穴,手里的銅鑰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差點就從他手心里掙脫出去了。
他順著那股勁兒抬頭一看,洞穴最深處有一副兩米長的石棺靜靜地躺在那兒。
棺蓋布滿了和石柱一樣的紋路,在銅鑰發出的幽光下,那些紋路就像活物一樣緩緩地流動著,就好像是有生命的小精靈在跳舞似的。
“這是……”柳雪的話到了嗓子眼兒又咽了回去。
她舉起玉佩碎片,青芒和石棺上的金紋纏到了一起,就像兩條交尾的靈蛇,那青芒和金紋交織的光亮在黑暗的洞穴里特別耀眼。
周川把刀指向石棺后面,說:“這兒有打斗的痕跡?!彼麖澫卵?,手指蘸了蘸地上那暗褐色的印子,然后放到鼻子跟前聞了聞。
那股子血腥味一鉆進鼻子,他就皺起了眉頭,嘟囔著:“血,這血起碼是三天前的了?!?
陸城呢,一聲沒吭。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聲特別大,大得把周圍的聲音都蓋住了。
為啥呢?
因為石棺里好像有個什么東西,正通過那把銅鑰匙跟他交流呢。
這可不是用說話來交流的,而是一種特別古老的共鳴。
就好像媽媽在肚子外面呼喚肚子里的寶寶,又像是樹根對大地那種急切的渴望。
他把手伸出去,眼看離石棺就差半尺遠的時候,突然,洞穴一下子就暗下來了。
那黑暗就像一只看不到的大手,“唰”的一下就把他們都給罩住了。
就在山風往里灌進來的那一下子,陸城后脖子上的汗毛全都豎起來了。
那風里帶著一股腐臭的甜味兒,就跟放了七天已經爛掉的桃子一個味兒,還讓他想起了別的。
他一下子就想到張威后脖子上那道青灰色的傷疤,還有趙爺在地下拳場提到過的“終焉之門”。
“小陸!”柳雪冷不丁地拽了一下他的胳膊。
陸城一扭頭,就瞧見周川拿著刀朝著他右邊猛地刺過去。
他右邊本來啥都沒有啊,可這時候卻像水面泛起波紋一樣,出現了漣漪。
就在刀光把那漣漪劈開的一瞬間,他聽到了一聲特別輕的冷笑。
那笑聲就像是碎冰塊撞到瓷碗上的聲音,又讓他想起好多年前的一個雨夜,他躲在衣柜里的時候,聽到門外有個陌生人壓著嗓子笑的聲音。
這時候,石棺上的那些紋路一下子全都倒著轉起來了。
陸城的手指都快碰到棺蓋了。就在這個時候——
“著啥急呢?”
那聲音就好像是從各個方向一塊兒涌過來的,有股子像陳年老酒那樣的渾濁勁兒,還夾雜著類似刮玻璃時那種刺啦刺啦的響聲。
陸城的瞳孔一下子就縮緊了,他發現自己映在石棺上的影子,不知道啥時候多出來一道重疊的輪廓。
那個人穿著顏色都褪了的對襟褂子,后脖子那兒有一道像蜈蚣似的傷疤,正咧著嘴笑呢,那嘴里的牙全是黑的。
陸城的后脖子立馬就冒出冷汗了。
那道重疊的影子就像一團被風吹得皺巴巴的灰霧似的,正從他的肩膀和脖子那兒慢慢脫離,最后在石棺前面變成了人的形狀——那褪色的對襟褂子上沾著暗褐色的污漬,后脖子上蜈蚣形狀的傷疤在幽光下面泛著青色,黑牙齒咬著,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小兔崽子,可算把你等來了?!?
周川手里的刀尖差一點兒就擦著陸城的耳朵刺過去了。
刀帶起的風把陸城額頭前面的碎頭發都吹起來了,這個時候他看清楚了那道影子的臉——正是地下拳場里趙爺照片上的那個人,只不過看著更老,更陰森,眼睛尾巴那兒的皺紋里全是化不開的戾氣。
“趙……趙無極?”柳雪的聲音都打著哆嗦,握著玉佩碎片的手背上,青筋都鼓起來了,“我奶奶說過,趙家人守著荒煙谷的秘密……您、您不是都死了四十年了嗎?”
“死?”那聲音就像是生銹的齒輪在喉嚨里碾過一樣,“老子的魂兒早就和這石棺鎖在一塊兒嘍?!彼菧啙岬难壑橐幌伦愚D得飛快,直愣愣地盯著陸城手心里的銅鑰匙,惡狠狠地說:“小雜種,把鑰匙交出來?!?
話還沒說完呢,陸城就感覺自己的手腕猛地一沉。
那股想從他掌心掙脫的力量比之前要強上十倍,銅鑰匙表面那幽藍的光一下子暴漲,變成了刺眼的白光。
這白光把洞穴石壁上的青苔都照得泛起了銀邊,就像太陽一樣耀眼,刺得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趙無極的殘魂被這白光一烤,發出那種像指甲刮黑板似的尖叫。
他那灰霧一樣的手臂剛碰到鑰匙的邊兒,就像被潑了滾燙的熱油似的,“嘶啦”一聲就縮了回去。
“好一個認主的寶貝??!”趙無極往后退了半步,可嘴角咧得更大了,“想當年,老子為了這東西,把整個考古隊都給殺了,沒想到它竟然挑中了你這個毛頭小子?!闭f著,他突然把手一抬,石棺上的紋路就跟著倒轉了,原本流動著的金色紋路瞬間就變成了鎖鏈的樣子。
“今天,老子就好好教教你,啥叫——”
“夠了。”陸城把他的話給打斷了。
這兩個字一出口,陸城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的心跳聲在耳邊“咚咚”直響,就像敲鼓似的,可他的聲音卻出奇地穩。
就像古神八式第二層“鎮淵”里講的那樣,“氣沉丹田,心像磐石一樣穩”。
他看著趙無極殘魂里翻騰的灰霧,突然就想起了幻象里那個老頭說過的話:“想要破局的人,得先破除自己的心魔?!边@個躲在石棺里吸了四十年陰氣的老鬼,說到底也就是個更弱的“心魔”罷了。
“古神八式·吞尾!”陸城輕聲一喝。
這時候啊,他經脈里氣血奔騰,那感覺比以往啥時候都要來得清楚呢。
他能清楚地察覺到有一股熱流在身體里到處游走,這熱流可不得了,帶著老強大的力量了。
他還感覺到手掌心里的銅鑰變得滾燙滾燙的,那熱度就順著手臂一直往心口那兒鉆,然后和丹田那兒自從激活系統就一直存在的暖光融合到一塊兒去了。
等他照著功法的路線開始運行第三層“化形”的時候,嘿,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變了。
只見趙無極的殘魂不再是霧蒙蒙的樣子了,而是露出了一層又一層的裂痕,就像是一塊被摔得稀巴爛又勉強粘起來的破陶器似的。
“你……你咋可能……”趙無極的聲音都開始發虛了。
陸城呢,一下子就想起實戰考核的時候,被李彎彎嘲諷是“廢物”,那可真是奇恥大辱啊。
又想起張喜踩碎他藥罐的時候,那些飛濺出來的藥渣。
還有啊,父親咳血的時候,母親背過身去抹眼淚的那個畫面,就像剪影一樣印在他腦海里。
這些畫面在氣血洶涌奔騰的時候,就好像凝結成了一把刀一樣,順著他抬起的手臂就朝著空中刺了過去。
注意啊,可不是用手刺的,而是用那團和銅鑰產生共鳴的氣呢。
“噗!”
就好像是把水泡給刺破了一樣。
趙無極的殘魂一下子炸開了一團黑霧,黑霧里面還裹著幾縷金光呢,這金光啊,就是他生前用邪術鎮壓住的生氣。
黑霧“砰”地一下撞在洞穴的石壁上,立馬騰起一股臭烘烘的青煙。
柳雪見狀,趕忙捂住口鼻,“噔噔”往后退了兩步。
周川呢,他可不含糊,刀尖一直緊緊跟著黑霧的動向,就這么一直盯著,直到最后一絲灰霧被銅鑰的白光給吸了個干干凈凈。
陸城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剛剛跟趙無極的殘魂干了一架,可把他嚇得不輕,到現在心里還“撲通撲通”直跳呢。
他穩了穩神兒,眼睛才又看向石棺。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石棺上的紋路。
嘿,剛才被趙無極給倒轉的金紋,這會兒正慢悠悠地恢復原樣呢。
更讓他心跳一下子加快的是,原本光溜溜啥都沒有的石棺蓋中央,也不知道啥時候冒出來一幅淡金色的地圖。
那地圖上崇山峻嶺的,還標著七個紅點呢。
每個紅點旁邊都刻著特別小的“鑰”字。
最中間的那個紅點上,還有一團和銅鑰一樣的幽藍色。
“這是啥呀……”陸城一邊嘟囔著,一邊伸手去碰。
指尖剛挨著石棺,金紋突然就流動起來了,在他的掌心投下了一幅更清楚的影像。
只見那七個紅點分別對應著“蒼梧崖”“玄冰淵”“焚天谷”啥的。
每個地名都讓他一下子就想起系統任務里偶爾冒出來的“遠古遺跡探索”的提示。
“鬧了半天,趙老頭的目標不是終焉之門啊?!敝艽ㄉ稌r候已經把刀收起來了,正瞇著眼睛盯著石棺上的地圖呢,“他這是要把所有鑰匙都收集起來,用遠古文明的力量……他想掌控啥呢?”
“掌控輪回唄?!标懗窍攵紱]想,脫口就說了出來。
陸城自己都覺得挺奇怪的,“輪回”這四個字就突然冒到腦袋里了。
不過剛剛那一閃而過的幻象里,那扇被鎖著的大鐵門,好像跟輪回有扯不清的關系呢。
他就使勁兒捋自己的思路……
話一說出來,他自己都懵住了。
這四個字就跟刻在他腦瓜里似的,還跟著就閃過一段畫面:好多青銅鑰匙串成鎖鏈,鎖著一團被黑霧裹著的大鐵門,門后面是翻騰的血紅色云彩,云彩里有個聲音在喊“放我出去”。
“小陸?”柳雪碰了碰他的胳膊,“你臉白得就跟我家晾著的銀耳似的?!?
陸城回過神來,感覺自己手心里的銅鑰匙熱得發燙,那熱度順著血管就往心臟那兒鉆。
他低下頭看鑰匙,忽然發現原來模模糊糊的紋路變清晰了——最上頭刻著個“七”字,下面還有六道淺淺的印子。
“七把鑰匙。”他小聲說,“我這把是第一把,剩下六把就在地圖上的那些地方。
趙無極……或者說他背后的東西,是想把七把鑰匙湊齊了去開門?!?
“開啥門呢?”周川問道。
陸城搖了搖頭。
他胸口突然火燒火燎地疼起來,就好像有團火在鑰匙和心臟之間來來回回地躥。
這疼勁兒讓他想起張威脖子后面的傷疤,想起趙爺說的“終焉之門”,還想起幻象里那個老頭兒最后說的“小心鏡中影”。
他朝著石棺望去,瞧見原本嚴絲合縫的棺蓋不知道啥時候裂了條縫兒。
有一道銀白色的光從縫里透出來,照到他手背上,那光燙得他下意識就把手縮回去了。
“石棺……它動了。”柳雪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很輕很輕。
三個人一塊兒看向石棺。
那條縫隙正一點一點地變大,銀白色的光也越來越亮堂,把洞穴里的青苔啊、石筍啊都映照得像珍珠似的泛著光澤。
陸城能聽到石棺里頭傳來特別輕微的“咔嗒”聲,就好像是什么古老的機關正在被啟動呢。
更奇怪的是,他手心里的銅鑰匙抖得越來越快了,差不多都要和石棺里的動靜一個頻率了——三短一長,三短一長,跟從祠堂出來的時候脈搏跳動的節奏一模一樣。
“這光……”柳雪把玉佩碎片舉起來,青色的光和銀色的光在半空中纏繞在一起,“就跟奶奶說的‘天地初開時的靈光’似的。小陸,你有沒有覺得……這光正在往你身子里鉆啊?”
陸城還真感覺到了。
那縷銀白色的光就跟有生命似的,順著他的手指頭、袖口、領口就往皮膚里鉆,鉆過的地方血管都泛出淡藍色的光。
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能聽到石棺里的“咔嗒”聲越來越密集,還能聽到周川拔刀的輕微聲響和柳雪那急促的喘氣聲。
“小陸?”周川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緊繃,這種緊繃在他身上可不多見呢。
“你……你眼睛咋還發光了呢?”
他眼睛死死地盯著石棺上的地圖,又看看自己手心里的銅鑰,再瞅瞅泛著藍光的手背。
那些銀白的光一鉆進他身體啊,他腦袋里就突然冒出來好些不屬于他自己的記憶。
就好像看到七把鑰匙在星空下面飄著,每一把鑰匙都對著一顆掉下來的星星;還看到一扇巨大的門在血紅色的云彩里開開關關的,門后面全是數不清的眼睛;還有個穿著對襟褂子的男人跪在那扇門前,手里緊緊攥著一把斷成兩截的銅鑰,喉嚨里發出像野獸一樣的嗚咽聲。
“我到底是個啥人啊?”他輕輕問了一句,不過他這聲音一下子就被石棺里越來越大的“咔嗒”聲給蓋住了。
“小陸呀!”柳雪猛地拽住他的胳膊,聲音都有些發顫了,“那石棺……石棺它在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