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巡邏的警察還是挺多的,李明玉剛放下電話沒多久,就聽到巷子外傳來急促的警鈴聲。
安洛方靠近投降的兩個小弟,把他們的槍都搜出來踢到一邊。
此時才看到,巷子深處的大垃圾箱后面,有個人躲在那兒抱頭蹲防,一副隨時準備好了挨打的樣子。
辨認了一下,安洛方驚訝道:
“你是……吳少杰?”
后者聞言慢慢放下手,看到是安洛方,結結實實的松了口氣。
“你怎么在這?”
“我是去買東西的路上被他們拽進來的,這些人想搶我的錢。”
趴在墻上成投降狀的兩個小弟一哆嗦,但還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安洛方把他們的腦袋直接給薅下來。
“安學長,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算是熟人吧。”
這聽著就很敷衍。
也確實很敷衍,安洛方跟吳少杰只能算是認識而已,說過幾次話這樣的程度。
安洛方皺了皺眉,但也沒多說什么,轉身對走進小巷的警察說:
“里面有一個狼人和兩個有賽博義體的改造人,一個受害者。受害者沒有受傷,證物在這里。”
警察的態(tài)度依舊很冷淡,只是留下一句干巴巴的‘感謝合作’,就拿走了盒子,并用專用束具將狼人和同伙拷起來。
警方并不是針對安洛方冷淡,而是看不慣管理局。
畢竟管理局掛在警察系統(tǒng)名下,卻不受警方的指揮,相當于來分撥款分權的外人。
這肯定不會給好臉色看。
他們這個態(tài)度安洛方早就習慣了,不妨礙正事兒就行。
把善后的事情交給警察,又跟吳少杰打了個招呼,安洛方就領著李明玉走出巷子。
他摁了摁自己耳朵上的植入物低聲說:
“給我查查剛才這附近的監(jiān)控,有點不對勁。”
文昌不滿的嘀咕:
“又使喚我……”
“廢話,不然我去?”
正好這時候李明凱來了電話,安洛方走到一邊接聽。
“怎么?不是才分開嗎?這么擔心你的寶貝表妹?”
“我不是為了她給你打的電話。”
電話里的李明凱依舊語氣沉穩(wěn),像是完全聽不懂玩笑一樣。
“我剛剛收到警方的支援請求,你們還在第八大道吧?距離是最近的,待會兒過去看看。”
說完,李明凱又補了一句:
“我覺得你會對這個案子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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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小隊的轄區(qū)內(nèi)事情不多,安洛方基本都是被借調(diào)到其他轄區(qū)幫忙的。
這次也不例外。
案子發(fā)生在第八大道隔壁不遠的第十大道,出事的地方是一座居民樓,由于旁邊就是輕軌,所以這座居民樓只有十層,在月宮11算很矮的建筑物。
這地方安洛方知道,它在當?shù)赜兄?采集場員工宿舍’的諢號。
盡管建筑物的所有人跟采集場毫無關系,但由于第十大道的盡頭就是通往月球表面的氣閘,上下班十分方便,所以大量在氦3采集場工作的員工都會住在這附近,久而久之就有了諢號。
居民樓背后有個很小的步行公園,原本是停車場來著,后來在附近蓋了地下停車場后,為了讓居民去繳費停車,故意把停車場改成了小公園,美其名曰優(yōu)化住戶環(huán)境。
安洛方到底是本地人,這點事他還是清楚的。
以整個居民樓為中心,半徑十米內(nèi)都被拉上了激光警戒線,并配上荷槍實彈的警察站崗,很多路過的人都在旁邊圍觀,感覺是鬧大了。
“比起抓鬼,還是兇殺案更讓我興奮一點。”
這就是安洛方看到現(xiàn)場時發(fā)出的評價,讓李明玉感覺他有點變態(tài)……
安洛方領著李明玉過去,現(xiàn)場的警察似乎認識安洛方,一點頭就讓他進去了。李明玉手忙腳亂的掏出電子證件,既然她看起來想公事公辦,現(xiàn)場的警察也用儀器掃描確認真?zhèn)沃蟛抛屗M來。
警戒線內(nèi)更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甚至連警用的輕裝甲車都給開進來了。
這似乎不是個好的信號。
安洛方左右看了看,跟李明玉說:
“你去找現(xiàn)場負責人了解一下情況,基本信息什么的要過來。我先上樓看看。”
“額……現(xiàn)場負責人是誰?”
“那個,在院子里發(fā)號施令的,看起來最了不起的家伙應該就是。”
第一次出任務,李明玉就碰上這種事,算是有點倒霉。
不過她還是點點頭,緊張到居然踢著正步朝現(xiàn)場負責人走去。
這讓安洛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因為過于緊張,差點把聽到動靜趕來查看情況的警察打個半死……
先不說這個,安洛方抬腳往樓里走。
案發(fā)地點在三樓,這棟居民樓的戶型很小,類似于單身公寓,每個樓層都只有一條長長的走廊,配置有兩部電梯以及在樓梯兩側的緊急通道。
安洛方上去的時候已經(jīng)有警察背著跟探雷器一樣的器械在各個樓層轉悠,尋找異常的能量讀數(shù)。
與超自然生物或現(xiàn)象有關的事件,能量讀數(shù)都會出現(xiàn)異常,只是或多或少的區(qū)別,這些都要寫在報告里,還是挺麻煩的。
樓里的居民都已經(jīng)被清空了,現(xiàn)在只剩下警察,安洛方通過樓梯上到三樓,在居民樓最右邊的房間找到了案發(fā)地點。
由于最靠近邊緣,這個房間的戶型跟其他房間稍有不同,一進門是客廳和廚房,轉個彎里面才是臥室,成7字形。
面積比安洛方的學生公寓肯定要大,不過也沒大到哪里去,單身的人住在這里已經(jīng)夠用了,如果是結婚的話,恐怕空間就有些拮據(jù)。
估計出事的人就是單身,這種人也是最容易出事的。
帶上手套鞋套和口罩,一進房間安洛方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不過他沒有直接進血腥味源頭的臥室,而是在客廳轉悠了一圈,甚至還看了看家具上的灰塵情況。
當然,警察也在屋里進行有條不紊的取證工作,看起來應該是剛確認不久。
看了一圈客廳的情況之后,這才走進臥室。
臥室的面積也不大,只能擺得下一張床和一個寫字臺外加一個衣柜,被害人就躺在這些簡單家具的中間。
目測是40歲左右的男性,身高160~165之間,體型肥胖,可能上百公斤,身穿睡衣仰面躺在了地板上,大量的血跡從他的身下擴散開,形成了不規(guī)則的圓形。
胸前有一道巨大的撕裂傷,像是被某種強橫的力道硬生生撕開的,肋骨跟炸雞排的簽子似的暴露在空氣中。
他的雙手也捂在胸口,可能是死前本能的捂住傷口,但傷口太大,無法壓迫止血。
有點沒辦法直視炸雞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