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看著兩人拿著滑雪板，心里有些羨慕。

李有才和張狗剩的滑雪板是用野豬皮做的，看著就很實用。

要是在高山上滑雪，應該挺有意思。

“今天剛打個野豬，正好我可以讓李叔幫我做一副滑雪板。”周凡隨口說道“我想去山上滑雪玩。”

王鐵詫異地看了一眼周凡，“你是說你想讓李有才他爸李剛幫你做滑雪板？”

“嗯。”

“你確定要求人辦事？”

“咋了呢？”周凡沒明白。

“你忘記了去年因為李有才記工分的時候少記了你的工分，你和李有才吵吵兩句，李剛打了你幾巴掌的事情了？你也打回去幾拳，你們都鬧僵了，現在求人幫你做滑雪板？……”王鐵無語。

他記得自從那件事之后，李剛可是沒少在背后埋汰周凡，不是嘲諷周凡家里窮，就是說周凡一家子都沒腦子，要不就是說周凡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同村小姑娘都沒人嫁他，更何況是呂知青了，……

李剛心眼小，愛記仇不說，他還特別喜歡扯老婆舌，凡是他能想到埋汰周凡的話他都說了一遍。

說起周凡的時候，李剛總是能將人踩到腳底下，可一說起自家兒子李有才，李剛那真是哪哪都滿意，哪怕李有才沒什么優點，他也能找出五六七八個來。

“哦。還有這回事呢。”周凡喃喃自語。

“這事你都能忘了？”王鐵狐疑地看向周凡。

“沒忘。”周凡打哈哈，“我就是隨口一說，沒真想讓他給我做滑雪板。看來滑雪玩是不行了。”

“我還以為你長大了，想不到你還不定性呢。”

王鐵搖頭，“滑什么雪，夾紫貂不好么，一張紫貂皮至少500塊錢呢。可不比你打黑瞎子好啊。你現在運氣好，要是能找到紫貂窩，夾大皮才是正道啊。”

“這不玩心起來了么。”周凡撓撓頭，暗地里卻把王鐵的話記在了心里。

原身沒下過夾子夾紫貂，更沒賣過紫貂皮，所以周凡的記憶里對紫貂皮的價格很模糊，現在經過王鐵這么一提醒，他來了興趣。

可以做一個滑雪板啊，萬一哪天情報系統給他提供紫貂的情報了呢。

“王叔，你知道還有誰會做滑雪板么？”周凡問道。

“在山上看人參的老李頭。他會做。不過老李頭那個人獨行，他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一般人求他辦事他也不答應，還甩臉色。”王鐵道。

“看來的不行了。”周凡有點可惜。

說了一會兒話，王鐵就離開了。

周凡去找了老王頭，兩人合力將山上的野豬給弄家里了。

這次來家里要肉的人只有三四個人，畢竟短短幾天，周凡已經分了好幾次的肉了，再來要肉他們也會不好意思。

晚上家里做了豬肉燉酸菜，熱氣騰騰的酸菜味將野豬的騷味給蓋下去了。

周建吃的正香，突然放下筷子，雙手捧著臉，“家里日子越來越好了，天天都能吃上肉了。”

“還不是靠你大哥。咱家你大哥才是一家之主。”李雪梅瞟了周有糧一眼。

周有糧低著腦袋，就差將臉埋進碗里了。

他瞪了兒子一眼，吃飯的時候能不能閉嘴！

周凡吃完飯后，還給大黑拿了家里燉的爛乎的土豆吃。

“給你起個名字吧，”周凡蹲在大黑面前，“總不能一直叫你大黑吧。”

黑狗吃飽了，用舌頭舔著周凡的手，樣子十分乖巧溫順，遠沒有白天看起來那樣煞氣凜凜。

周凡蹙眉思考了一下，一只手下意識地摸著黑狗锃亮的皮毛，然后他道：“我想好了，就叫你‘黑焰’吧。”

“黑焰！”周凡叫了一聲。

黑焰‘汪汪汪’地叫了兩聲，同時還伸出兩只前爪往周凡身上趴。

那樣子似乎是很滿意自己的名字。

吃飽喝足，周凡拎著黑焰在村子里路上轉悠。

遠遠地他就見到李有才和張狗剩從山上下來，兩人嘀嘀咕咕地說這話。

離的遠，周凡也聽不清楚兩人說的啥。

只是隱隱約約地聽兩人說什么，賣狗，狗幫，頭狗死了，就剩下幫狗之類的。

他再想多聽聽，李有才和張狗剩看到周凡了，兩人對視一眼便都不說話了。

周凡牽著狗路過李有才家門口的時候，李剛還在院子里抽煙呢，見周凡路過，他直接摔門進屋。

‘砰！’的一聲。

屋子門都要摔掉下來了。

周凡要被氣笑了，一個大隊住著的村民，鄉里鄉親的，沒什么多大仇多大怨的，一個大老爺們用的著娘們唧唧的掉小臉子么？

在他的記憶里，女孩子生氣的時候才樂意搞不說話那套把戲。

大男人，嘖，多娘炮啊。

周凡繼續牽狗往前走。

等路過趙宇家大門口的時候，趙宇看到周凡手里牽的那條狗，頓時愣住。

怎么……？

趙宇沒想明白，周凡已經喊了一聲，“黑焰！”

一人一狗離開趙宇家院子前。

趙宇和他兒子都陰，這院子陰氣重，不宜久留。

趙宇在李大軍家蹲過點，他知道李大軍管這狗叫‘大黑’，李大軍也不會輕易將大黑狗留在別人家想。

可現在……

這狗是周凡的了？！

趙宇氣的將手里的搪瓷碗摔在地上，“TM的，老子忙乎了一整晚，還搭了300塊錢，沒成想這狗成周凡的了？TM的！TM的！TM的！”

罵完他還不解氣，直接摔門進屋子。

‘砰！’的一聲，

又一個仇敵摔門了。

周凡心里還挺爽，他就喜歡看別人看他不爽，又干不掉他的樣子。

牽著狗繼續往前走，這次來到了知青點。

呂曉燕正在院子里收衣服呢，嘴上嘀咕著：“咦，我的圍巾咋不見了？被風吹跑了？”

‘汪汪！’

聽到狗叫聲，呂曉燕下意識地一回頭，就見周凡和一個大黑狗從她身后經過。

呂曉燕心下一喜，也不扭捏喊道：“周凡，你哪里弄的狗？”

“別人送的。”

“這狗看著真威風啊。”呂曉燕出門，上前摸了兩把大黑狗。

“不許摸它，摸一次1塊錢。”周凡笑道。

“獅子大開口，”呂曉燕瞪周凡一眼，“你現在一點也不正經。”

“那你覺得正經的我好？還是不正經的我好？”周凡調侃。

“哪個都不咋地。”呂曉燕一挑眉，轉身進了院子。

快要進屋子的時候，她喃喃自語，“還是不正經好一些。”

“我咋聽到狗叫了呢！”躺在炕上的王麗麗往窗外抻脖子。

呂曉燕撇撇嘴，“王知青，你肯定是聽岔劈了，這都晚上了，誰能領狗出來。”

“也是，”王麗麗又重新躺炕上，秀眉微彎，繼續看自己的小說。

王麗麗模樣清冷，哪怕是躺在花花綠綠的棉被上，也讓人覺得她高不可攀。

“真好騙啊。”呂曉燕暗道，她捏了捏自己嬰兒肥的小臉，心里頗為高興。

她好像是第一個摸周凡獵狗的女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