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大人,鵬舉向您告罪。”
趙鵬舉臉上泛起了苦澀的笑容,“但鵬舉覺得諸葛先生必定是有苦衷的,所行之事也還是對您有所裨益。”
“鵬舉還是選擇相信諸葛先生!”
說罷,他便退至一旁,任由劉明智去搶奪劉綺羅身上的羅盤。
陸明在心中暗暗叫罵。
今日若是讓劉明智將自己搶走了,恐怕便如同那魏星河一般被封印住了!
劉明智與諸葛堇明進入學宮參悟更多的法典,恐怕也是為了修習封印之法!
陸明望向了天池之中的星圖。
想解開那蛻生繭的封印,一時半會恐怕是實現(xiàn)不了。
他嘗試與嚙典鼯溝通,想讓嚙典鼯制止劉明智的行動。
卻不料嚙典鼯正在劉明智的氣海之中睡大覺,聽聞陸明所言,竟是慵懶地翻了個身,不予理會。
陸明無奈。
這授出去的星種,怎么如同潑出去的水一般,罔顧我這授種之人的死活,一心向著那受種之人啊?
他又將目光轉(zhuǎn)移至覆海鯨身上。
此時劉玄策與諸葛堇明打得難舍難分,兩人雖是互相阻攔,可都是收著力不敢出招。
一把鐵扇在諸葛堇明手中輾轉(zhuǎn)騰挪,宛如孔雀開屏一般,盡數(shù)抵擋下劉玄策飛身刺來的利劍。
劉玄策心中焦急,可也不敢發(fā)力,怕傷到了諸葛堇明。
唯獨兩人體內(nèi)的星種,卻是針尖對麥芒。
一個是海中兇獸,覆海鯨;
一個是陸上神獸,斗木獬。
兩枚星種竟然借著筑基之力遁出體外,在半空之中廝殺纏斗起來。
斗木獬頭頂獨角,覆海鯨身長巨尾,一角一尾相互撞擊,方寸之間,竟然摩擦出些許星光。
陸明借著星圖偷偷問詢著覆海鯨,是否需要自己星圖之中的靈氣支援。
不料覆海鯨平日里沉默寡言,卻是心高氣傲。
聞聽陸明想要支援,它卻是不屑一顧,隨即便順著鯨尾釋放出海量的靈氣波動。
那斗木獬見狀也不甘示弱,同樣汲取諸葛堇明體內(nèi)的靈氣,灌輸?shù)筋^頂?shù)木藿侵小?
此番相撞,星光璀璨,灑落一地星火。
陸明這才知曉,為何覆海鯨不屑一顧。
若是按照覆海鯨的靈氣損耗速度,自己星圖之中的靈氣,恐怕十個會合之內(nèi)便能耗盡......
還是自己實力不濟啊!
一想到瑤光境離自己過于遙遠,陸明無可奈何,只能將目光轉(zhuǎn)向魘夢貘的身上。
相比于劉玄策與諸葛堇明的筑基角逐,劉明智與劉綺羅兩名練氣初期的打斗,就好像是菜雞互啄。
兩人既不擅長運用靈氣,也未曾習得戰(zhàn)斗法門,面對兄弟姊妹,更不可能使用靈符,反而就此僵持下來。
魘夢貘同那嚙典鼯一樣,兩枚星種都不擅長戰(zhàn)斗,只能在氣海之中加油鼓氣。
直到趙鵬舉出手,制住了劉綺羅的攻擊,戰(zhàn)場狀況才逆轉(zhuǎn)直下。
劉明智見狀急忙上前,瞬間挑起了劉綺羅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了上面懸掛著的羅盤。
隨即,劉明智拿著羅盤便迅速退走,只留下一句話。
“妹妹,先借你羅盤一用,待哥哥將其封印了便歸還于你!”
劉明智行動極快,在逃離之時雙手便開始結印,陸明瞬間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開始襲擾著羅盤,仿佛要將自己困在天池之中。
望著蛻生繭遲遲不能解封,陸明知曉,若是自己的天池也被封上,那恐怕余生就同魏星河一般被關在這小小的天池之中了。
“不能坐以待斃了!”
陸明咬牙下了決斷,一不做,二不休,瞬間將星圖之中的所有靈氣,全部灌輸?shù)紧|夢貘的體內(nèi)。
自打有了星圖,陸明還從未嘗試過用盡所有的靈氣。
此番操作之下,羅盤仿佛宕機了一般,將陸明徹底關進了天池之中。
陸明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隨即沉沉昏睡過去。
但他的輸送的靈氣,卻是卓有成效。
霎時間,劉綺羅的眉間竟然閃耀起來,體內(nèi)紫府丹田的虛影凝實了一瞬間便消失不見,靈力被一掃而空。
魘夢貘仰起了頭顱,伸長了鼻子,朝天長嘯。
“嗚嗚——”
似乎無事發(fā)生。
然而劉綺羅率先倒地,隨后一股不可名狀的波紋自劉綺羅的眉間向四周發(fā)散開來。
趙鵬舉與劉明智瞬間昏厥。
劉玄策與諸葛堇明突然察覺異常,急忙釋放出靈氣護體,試圖抵抗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然而那波紋卻并非靈氣可以阻擋,護體的靈氣宛若無物,瞬間就被穿透。
兩人眼神逐漸呆滯,竟也緩緩倒了下去,進入了夢魘之中。
整個地下學宮瞬間陷入死寂一般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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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皓在洞口苦苦等待許久,也不見父親一行人出來。
恰在此時,遠處望樓之上的哨衛(wèi)竟然吹響了告警的號角。
劉明皓心中暗道不妙。
“發(fā)生何事了?”
一個船員氣喘吁吁地奔跑而來,驚慌失措地大喊。
“明皓少爺,不好了,越國的水師已經(jīng)返航了,現(xiàn)在正準備從明光島的西岸登陸!”
壞了!
劉明皓萬萬沒想到,父親與諸葛先生剛進入地下學宮,越國水師便前來襲擊明光島。
沒有了筑基的保護,僅憑劉明皓幾人,是絕不可能守住明光島的。
劉明皓心中大為不解,為何越國水師膽敢如此登陸,就好像有了什么底牌一般。
不過如今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刻,先保存眾海員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
幸虧明光島的外圍海岸之上預先設下了陷阱,越國水師無法迅速登陸。
劉明皓當下就做出了決斷。
“先撤離明光島!”
他很快就做好了安排,一面命令船員們將糧食、靈器與靈符裝船,一面命令船員們將這地宮的入口做好掩飾。
“我們先與這越國水師周旋一二,待父親他們從地宮出來,我們再里應外合,將這島上的越國水師盡數(shù)消滅!”
一行人登上了先登之艋,正欲出發(fā),劉明皓望著船尾的靈舵呆愣住了。
“這艘靈艋,可有人會駕駛?”
船員們皆是搖了搖頭。
“明智少爺從未教會過我們。”
好在這船帆雖然新奇,但眾人憑著多年出海的經(jīng)驗,還是能很快掌握。
如今再改換海船也來不及逃脫了,劉明皓只能命令眾船員,揚帆起航。
先登之艋順著明光海峽就往東而去。
“先繞道明光島的東岸,再往南去,與越國水師兜圈子!”
劉明皓心中如此盤算著,越國水師大軍剛從明光島西邊的秘羅島姍姍來遲,如今只能登陸明光島西岸,恐怕并無戰(zhàn)船繞至東岸。
然而剛出海峽,劉明皓便察覺異常。
為何明光島東邊的海域,竟有著一支比西岸越國水師更為龐大的水師,正向著明光島進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