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啊！”

又是熟悉的臥室，張翰泳摘下頭盔，打量著四周。

只是這次，他感覺有些不同。

或許是心理作用，也或許終于擺脫了【黑匣子】回到了現實世界。

只是經歷過這樣一遭，讓張翰泳很難不去懷疑現在身處的這個現實世界也是虛擬的——說不定自己這又是被另一個【黑匣子】給攔截了，誰知道呢？

假如真的是這樣，那這個世界的網絡安全可太差勁了。

“據諾所說，【黑匣子】構建的虛擬空間是基于我的意識…”

張翰泳這樣想著，一邊翻著書架。

“果然是沒有了嗎…”

張翰泳翻遍了書架也沒有找到那本自己曾經丟失而又出現在【黑匣子】空間里憑空出現的漫畫。

“看來【黑匣子】模擬的就是我重生前的記憶。”

太可怕了…

張翰泳感覺背上涼涼的。

AVR（增強虛擬現實）頭盔暫且不提，這在原世界還只是小說、動漫里的科幻元素；在這個世界，不僅能將意識模擬成現實讓人難辨真假、甚至還能攔截意識。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得發達到何種地步。

張翰泳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按下了手臂上的藍白圓鈕，赫然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藍白熒幕。

不知道有沒有golgoole、千度、搜貓之類的搜索引擎…

張翰泳心里想著，腦海里【搜索】的意識逐漸增強，終于，在眼前浮現了一個類似瀏覽器的熒屏。

僅憑雙眼和意識，張翰泳就能像操縱手機一樣，熟練著使用這個瀏覽器。

“首先先搜索‘機器人’…”

張翰泳只是念頭一動，便輸入了進去，隨即搜索消息一條條地彈了出來。

「波塞冬駐塞伯坦大使館于9月7日同塞伯坦領袖達成意向，就‘能源…」

「機器人暴亂？還是另有隱情？持續百年的’西斯憲國協定‘是否依舊有約束力…」

「您的好友、您的戀人、您的喬伊…」

“這都什么跟什么…”

張翰泳一揮手，頁面全都關了過去。

“我記得諾也說過什么波塞冬之類的字眼…估計就是個國家名字吧…”

張翰泳撓了撓頭，只覺得頭大，眼腫。

只是這樣看了一下，就難受得很，這個世界為啥沒有手機呢…

看來還得去找諾好好了解一下信息，自己這樣查，就算是把腦子查爆炸也查不出來。

“還有那仙豆…”張翰泳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原本握著仙豆口袋的掌心，什么也沒有了。

從虛擬世界回到現實，是不是帶不出去仙豆？

“啊！搞得我頭都大了！”

張翰泳忍不住大喊。

從自己被車撞，到回到了現實世界，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事情了，張翰泳感覺自己的大腦接收、消化這些信息都快要炸開了。

現在的他只想好好吃點東西然后睡一覺，管他什么重生也好，被追殺也罷。

張翰泳站在陽臺，透過陽臺向外看去，太陽已經完全落下來，對面的便利店牌匾也點亮了起來。

“我去，711！？”

…

“歡迎光臨。”

柜臺里，是一位身著紅白條紋工作服的機器人。如果只是看她的臉，那是很難分辨出來的。

先前被機器人追殺的張翰泳，一提到機器人就心有余悸，以至于從公寓到對街商店這短短一百多米的距離，他一走兩步就開始草木皆兵——

“這個人一驚一乍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誰-知道-呢？”

“哈哈哈哈，喬伊。你模仿的古董機器人太像了。”

伴隨著背后的這些輕言細語，膽戰心驚的張翰泳這才走進了便利店的大門…

“你好，你好。”張翰泳擠出笑著回應，同時眼睛不住地掃視著那機器人。

“客人，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嗎？”

“我買份…”

剛想說出口，張翰泳忽然意識到，自己口袋里現在一分錢沒有不說，還倒欠著錢，于是急忙改口：

“…我等個人！”

張翰泳依依不舍地看著柜臺上的食物，眼里都噴著火焰：

烤雞腿、紅燒雞腿，炸雞腿…誰要給我買個雞腿，我發誓讓我當牛做馬都行！

但身無分文的他，只能找把正對街道的高腳椅坐了下去。

“客人，您先喝杯水。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好…”

張翰泳接過杯子，感受著水透過杯壁的溫度。

不久，從街口走過來一個身穿運動裝的女人，淺色系衣服，橙粉短發，眉宇之間散發著英氣。

只見，那女人看了張翰泳一眼，嘴角笑了笑，便向他走來。

張翰泳有些愣住了，回想著這女人的記憶，也沒想起來些什么。

“歡迎光臨…”

“我找他，”

女人說罷，沖著張翰泳揮了揮手，然后回過頭對營業員指了指柜臺上的食物。

“咋了？”諾看著張翰泳說道，“不認識我了？虧我還救了你。”

張翰泳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女人就是諾，只是和那時的模樣有些不同。

“諾？”

“咕咕…”

一陣饑腸轆轆的聲音，打斷了對話。

“女士，你點的餐加熱好了。”

“你還是先吃吧，肚子都開始說話了。”諾看著張翰泳忍不住笑出了聲。

張翰泳看著餐盤里的雞腿，口水都快流了下來，這時，又想起剛才自己發的“當牛做馬”的誓言，頓感有些不自在：

“我可沒錢付你。”

“沒關系，就當我讓你背上債務的一丟丟歉意。”

“…其實，花點錢能活下來，已經很賺了。”

張翰泳看著餐盤的雞腿，嘴都笑的合不攏了，趕緊抓起一只就啃了起來，嘴里還不斷嘟囔著。

“你怕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啊！”

“什么蛔蟲？”諾想了想，道：“不會是‘異形’吧，上周我剛看過。我可不是那么丑的東西。”

“不是%￥@形，是蛔&$。”

“你先吃完再說吧。”

“咔吱咔吱…啊～好久沒吃過這么香的炸雞了。”

…

「時間回到現在」

“諾，我想親自試一下，這個現實世界是不是和你說的一樣。”

張翰泳拿起那包薯片，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緊張地懸空一點。

他瞇著眼，生怕點不出來那面板。

“我還能騙你不成嘛？”諾看著眼前的張翰泳感覺有些無語，畢竟看著這一幕，就好像看著原始人害怕一塊來自21世紀的發光板磚（手機）一樣。不過，一旦他們發現這玩意能夠在夜晚提供亮光的時候，又會自顧自地手舞足動起來。

“歐吼吼，成了！”

薯片的面板真就像在虛擬空間里操作仙豆一樣，直接彈了出來。

張翰泳不由得手舞足蹈。

“看來是真的！”

“那當然了…”諾看著張翰泳腦海里跑過一群原始人。

“不過，為什么仙豆沒出來？”

“什么意思？”

“我從「黑匣子」出來的，但是手里的仙豆口袋卻沒了。”說罷，張翰泳放下薯片，又坐回了高腳椅。

“這個我不大清楚…”

諾慢慢說著，不過看張翰泳那懷疑的眼神，立刻解釋道：

“一般被【黑匣子】關起來的【意識】都是要被銷毀的，像你這樣用于被保護的，還是第一次。”

“啊！”張翰泳瞬間石化了。

那不就意味著，我這14萬點數，就吃了一顆仙豆，然后就白瞎了。

諾似乎是讀懂了張翰泳的心理活動，安慰道：

“沒事，博士應該知道原因，正好，你也休息差不多了，跟我回去見見她。”

“博士？”

“對，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我很敬佩。”

說起博士，諾的眼里就飛滿了小星星，滿臉都是崇拜的模樣。

“憑借她的智慧，或許也能解釋重生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