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瑞城的駐扎營地里,自從戴瑞城領主下令士兵們需要聽取關于有關與鐵民的戰斗經驗后。
蘇萊曼的兩名護衛盧深,勞斯林便每天坐在篝火旁,向戴瑞城圍聚在一起的士兵們分享著對鐵民的見聞。
他們在被征召之前都是,農夫,手藝人,小鎮居民,從未親眼見證過戰場。
在此之前他們對戰爭,戰場充滿好奇,甚至是憧憬。
但現在,聽著盧深,勞斯林的敘述,他們突然感到,戰場或許并非他們想象中的那樣充滿榮耀,而是充滿冰冷與死亡。
盧深,勞斯林與他們有著相同的出身,用著最樸素,他們每個人都聽得懂的語言。向他們描述著鐵民們的兇殘與悍不畏死。
盧深頓了頓,壓低聲音:
“那幫鐵民啊,太可怕了!簡直就是一群瘋子!”
“他們不怕死,死對他們來說,死就跟回家一樣!”
“聽說他們相信只有淹死在水里,或者打仗死了,才能上那個什么淹神的宮殿,水底下的一個好地方!”
“他們相信去了那里,天天有酒有肉,吃不完喝不完,想要啥,那些半人半魚的魚都會給他們弄來!”
勞斯林點了點頭:“可不是!“
“而且他們這幫人出門從來不帶錢,看到啥想要的,就去把人家打死,東西就是他們的了,這就叫‘付鐵錢’!”
“而且他們打仗都不需要人催著,根本不用人吩咐,不用人鼓舞,他們把殺人放火看成才是過日子,說這才是他們鐵種該有的活法!”
盧深,勞斯林的講述讓他們感到一陣陣寒意,士兵們瘋狂吞咽著口水,仿佛那些可怕的鐵民隨時會從陰影里跳出來。
然而,就在盧深添油加醋的描寫一個鐵民如何用一把斧頭就砍翻三個河間地士兵時。
一個尖銳、明顯帶著敵意的聲音劃破了現場的安靜。
“你們這群蠢貨!”
士兵們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穿騎士鎧甲的胖子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
戴瑞城的喬賽斯騎士。
他正因領主拖延不進,又見二人在此宣揚鐵種的強大,想到那個臭堡爵士成為領主的座上賓而惱怒。
喬賽斯邁步上前,目光冰冷的看向盧深和勞斯林,語氣充滿了輕蔑:
“聽說你們的主人跟領主大人說,我們戴瑞城的士兵不是那些海盜的對手?”
盧深和勞斯林本是地道的老實農夫,到這里后一直小心謹慎,唯恐給蘇萊曼老爺惹麻煩。
面對喬賽斯騎士的身份和地位,他們下意識地想要退縮。
“一個小屁孩,靠著一點運氣從戰場活下來,就敢對真正的戰士們品頭論足了?他以為他是誰?”
喬賽斯看著兩人畏縮想走,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里充滿了輕蔑:“事實就是狗隨主人,你們的小爵士家族靠給領主家擦糞獲封的貴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榮耀!什么是貴族精神!什么是勇氣!”
盧深和勞斯林一聽這話,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他們可以允許別人侮辱自己,但是絕不能接受別人侮辱蘇萊曼老爺。
勞斯林與盧深大吼道:“你怎么敢侮辱我們姥爺!”
“哈!”喬賽斯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度震驚的事情。
聲音更加尖銳的怪叫到:“你們竟然敢和騎士大人頂嘴?”
“馬爾溫,托比亞!”喬賽斯沖著他的兩名侍從喊道。
“去!給我們兩位戰場英雄清醒清醒!”
“讓他們知道高低貴賤!”
“讓他們知道,真正的戰斗是什么樣子的!”
這兩名侍從都穿著盔甲,防御齊全。
他們獰笑著上前。
盧深和勞斯林大驚失色,但骨子里對蘇萊曼大人的忠誠讓他們這次沒有選擇退縮。
他們沒有退讓,而是揮舞著胳膊和拳頭,不斷反擊。
然而,每一次他們的拳頭落到騎士侍從們身上的盔甲時,都像打在了堅硬的石頭上!
他們的拳頭攻擊完全被厚實的盔甲抵擋,拳頭的攻擊根本無法穿透那層保護,更別說傷到里面的人了。
相反,巨大的反作用力使盧深和勞斯林的拳頭因為反復擊打對方的盔甲身上而鮮血淋漓。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力氣越來越小,逐漸再無反擊。
盡管他們已經意識到再打下去也無濟于事,不得不放棄進攻。
試圖用胳膊護住頭和身體,擋住雨點般落下的拳頭。
即便二人已經放棄掙扎,轉為被動挨打,喬賽斯的侍從卻沒有絲毫留手。
兩名侍從臉上帶著殘酷的冷笑,顯然不是僅僅為了制服他們!
招招狠毒,毫不留情。
奔著將他們致殘而去,腳和拳頭不斷的猛擊盧深和勞斯林的頭部,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騷亂和慘叫聲驚動了全營地里的士兵,他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驚動了,紛紛趕來圍觀,但沒有人敢上前干預。
喬賽斯畢竟是領主的騎士。
但有士兵對蘇萊曼以及他的兩名護衛抱有好感,迅速前往蘇萊曼處匯報消息。
蘇萊曼營地無人處練劍,聽聞消息,臉色冷峻,疾步趕了過來。
當喬賽斯的兩名侍從看到正主到來,才冷笑著收起正準備繼續落下的拳頭。
“住手!”羅納德爵士厲喝一聲,他的臉色有些難看,顯然對喬賽斯的行為非常不滿。
眼見羅納德爵士因騷亂而到來,喬賽斯的侍從立刻退后,站到喬賽斯身后。
羅納德爵士轉過身,面向蘇萊曼,語氣帶著歉意和無奈:
“蘇萊曼閣下,實在抱歉,喬賽斯的行事太過魯莽?!?
“戴瑞城向您致歉,我們會給予你補償”
然而,蘇萊曼看也沒看羅納德爵士,他的目光平靜的看向喬賽斯。
隨后快步走到盧深和勞斯林身邊,蹲下查看他們的傷勢,所幸二人皮糙肉厚沒有什么大礙。
這是他自來到這個世界以后,第一次感到如此憤怒。
二人見蘇萊曼到來,盡管渾身劇痛,沒有力氣,只能微弱地動了動嘴唇,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道:“我們沒有給您丟人,蘇萊曼姥爺”
蘇萊曼沒有回話,輕輕拍了拍他們的胳膊,站起身,目光掃過周圍漸漸聚集起來的士兵,直面喬賽斯,深吸一口氣,提高聲音:
“我是蘇萊曼.臭堡,七國冊封的世襲爵士!”
“而你,不過是一個無法世襲的騎士!”
“你無端毆打我的護衛,侮辱我的家族!”
“此等行徑,是對貴族榮譽的踐踏!是對七國律法的藐視!”
喬賽斯騎士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又說出來。
“鑒于此,此事已屬貴族間無法和平裁決的爭議!”
“根據七國律法,貴族們之間可以通過比武審判解決爭議!”
“既然你派你的侍從穿著盔甲襲擊我的護衛,那我們就讓事情徹底公平!”
他指向喬賽斯又指向他的的侍從:“你以及你那兩個穿著烏龜殼的惡犬!給我把烏龜殼扒下來!”
又指向自己和盧深勞斯林:“我!我的護衛,盧深和勞斯林!明日此刻,就在此時此地這片空地上!”
他一字一句地說,聲音充滿了肅殺之氣:“六個人,進行一場三對三的比武審判!”
蘇萊曼的目光平靜冰冷,他用最平靜的聲音說到:“我要宣判你們死刑!”
“七神為證!”
周圍的士兵們鴉雀無聲,被這突如其來的生死比武審判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羅納德爵士眼中充滿錯愕。
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一步,而且是由蘇萊曼這個年輕爵士以如此強硬和決絕的方式發起的,三對三,太年輕了,為何如此愚蠢!
喬賽斯即便沒有盔甲,他自己的武藝足以傲視許多騎士,他的侍從也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戰士。
甚至在王國級別的比武大會上也是前一千的存在,這也是他為何不怕得罪雷蒙戴瑞領主的原因。
他完全可以接受其他家族的招募。
而蘇萊曼,一個十六歲的年輕爵士,和他的兩個農夫護衛。
羅納德爵士想象不到一點這個年輕人勝利的希望!
喬賽斯放聲大笑,他剛剛還真的怕蘇萊曼利用維斯特洛的貴族等級壓人,卻沒想到對方選了自己最擅長的武力。
喬賽斯指著蘇萊曼和他的護衛:好!很好!臭堡的蘇萊曼爵士!
他昂著頭,傲慢地看向蘇萊曼,大聲回應:“我!人稱白豬騎士!戴瑞城的喬賽斯.柏克騎士!接受你的審判!”
“明日此刻,此地!就讓大家看看,你和你的農夫,如何在比武審判中宣判我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