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醒來的時候,感受到的是徹骨的寒意和空氣中揮之不去的潮濕泥腥味,身處一個簡陋的石質房間里。
透過狹窄的箭窗,能看到外面陰沉的天空和一片泛黃的河草地。
他努力想回溯到失去意識前的那一刻,模模糊糊的。
看到了—記憶中的天空上一顆巨大的光點,正朝著自己飛馳而來,那根本不是什么尋常的光。
而是一個從天空墜落而下,燃燒著的、不斷放大的巨物!
耳邊隱約傳來路人母女驚嘆的聲音“媽媽,快看!流星!好大一顆!”緊接著,是無法形容的、一切意識、感知、甚至存在都消失了。
“果然是死了啊,只不過,被流星砸死,這可真是運氣拉滿,掛的如此出人意料。”
李青活著時曾看過營銷號的小知識。
歷史上有記載的只有一個人被隕石砸傷,沒想到自己成了第一個有史以來被隕石砸死的人。
不過還好,自己孑然一身或許本來就是原本世界的過客,孤家寡人,無依無靠,只希望沒有嚇到那對路人母女。
突然一種強烈的眩暈感和撕裂感在他的感知中爆發,一股陌生的記憶無數生平畫面。
如同潮水決堤般涌入他的腦海:一個名叫蘇萊曼的年輕人的生平。
他穿越了,來到了喬治·R·R·馬丁筆下的冰與火之歌世界,成為了河間地綠叉河下游領主。
戴丁斯家族治下的一名微不足道的小爵士。
緊接著便是一段痛苦,血腥的記憶,如同鋒利的刀刃般劃破了他的意識。
淚水不自覺的流淌,這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
那是鐵與火,是絕望與死亡。
葛雷喬伊叛亂!
那個巴隆·葛雷喬伊自封為王,河間地,作為抵御鐵民進攻的前線。
當“海怪”旗幟出現在海疆城的海域時,整個河間地都接到了徒利公爵的召集令。
原身蘇萊曼的父親,那位沉默寡言,不茍言笑,臉上常年帶著風霜刻痕的,布萊臭堡爵士。
盡管他們家族貧困潦倒,領民人丁稀少,仍然毫不猶豫地第一個回應了戴丁斯領主的號召。
他召集了家中所有能持劍的男丁,兩個哥哥以及十六歲的蘇萊曼,還有十五個精壯的農夫。
花光了所有的家底購置了的破舊的皮甲,生銹壞損的刀劍和長矛,甚至都沒辦法將每個人裝備齊全。
蘇萊曼的母親,在那個潮濕陰暗的塔樓里。
滿眼愁容的目送父親哥哥們和蘇萊曼穿著破舊的皮甲,帶著生銹的刀劍和長矛,踏上前往海疆城的泥濘小路。
緊接著記憶便來到,血肉模糊,斷肢橫飛的近戰絞殺。
鐵民是可怕的敵人,他們如狼似虎,擅長近身搏斗,對死亡似乎毫無畏懼。
父親手持一柄滿是缺口的長劍,身先士卒,砍倒了兩個近前的鐵民。
但他很快被更多的敵人圍住,盡管他的爵位來自處理糞便,卻戰斗的像一個真正的雄獅。
蘇萊曼在記憶中看到,父親被一個手持短柄斧子的鐵民砍斷了一條手臂,但他依然單手揮劍,直到另一柄斧子劈開了他的頭顱。
大哥,強壯的洛倫特,家族的繼承人,沖上去想救助他們的父親。
他用盡全力揮舞著長劍,但在亂戰中,他被數把鐵民的長刀砍中,哀嚎著倒在了父親的尸體旁,鮮血染紅了泥濘的土地。
二哥,貝倫,他親眼目睹了父親和大哥的慘狀,雙眼充血,發瘋似地沖向了鐵民。
他成功地劈死了一個鐵民,但還沒來得及做更多,就被另一個鐵民從背后用鉤子勾住脖子,然后幾個人一擁而上,用各種武器將他亂刀砍死。
蘇萊曼當時就在他們附近,他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魂飛物散,只能茫然地看著親人們倒下。
一個鐵民揮舞著戰錘,狠狠地砸在了他頭上。劇痛瞬間襲來,蘇萊曼的眼前一黑,身體軟綿綿地倒在了泥濘之中,失去了意識。
而奇跡般的,被認定已經戰死的蘇萊曼,只是被那記重擊砸成了重傷。
他的大哥,強壯的洛倫特在戰斗前將唯一完好且堅硬的頭盔扣在了他的頭上,不善言辭的大哥給予了他最后一個微笑。
當海岸阻擊塵埃落定,勝利的河間地士兵們開始清掃戰場時。
他們在泥濘和尸體中發現了還有微弱呼吸的蘇萊曼,他被救了起來。
綠叉河的瓦德學士認為很難有人能從這樣的傷勢下活下去,領主巴隆戴丁斯在嘆息中讓人將蘇萊曼送回臭堡。
那場登陸戰慘烈至極。那十五名跟隨的農夫,十三名都死在了灘涂上。
只有兩名負傷的農夫幸存了下來。
他們給臭堡帶回了令人心碎的消息:
“爵士大人戰死了,洛倫特少爺戰死了,貝倫少爺戰死了,小蘇萊曼少爺也戰死了。”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擊碎了蘇萊曼母親最后的希望。
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三個兒子。
所有的親人,所有的寄托,都在這場戰爭中化為烏有。
絕望和悲傷如同潮水般吞噬了她。
在那個充滿絕望和悲傷的夜晚,蘇萊曼的母親,從那座低矮、陰暗的石質塔樓上,一躍而下。
李青,或者說蘇萊曼,仍在消化腦海中排山倒海般的記憶與信息。
“臭堡爵士”這便是他們家族在外最廣為人知的頭銜,一個充滿了嘲諷和侮辱性的稱謂。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他融合的記憶中,這個仿佛自帶惡臭的“臭堡”之名,竟然是他們家族的族名。
甚至是家族成員口中帶著自豪、家族“榮譽”的象征。
他們的祖上,世代都是服侍綠叉河領主戴丁斯家族的男仆。
但這“男仆”二字背后,隱藏著一段令人尷尬卻又受人信任的歷史。
他們不是普通灑掃庭院、牽馬備鞍的男仆。
而是負責處理戴丁斯領主最“棘手”的日常事務—具體而言,是負責服侍領主入廁,并處理其排泄物的“糞便男仆”。
這個職務聽起來卑賤至極。
但是能被允許在一位領主最脆弱、最私密的時刻待在他身邊,處理如此隱秘且令人作嘔的事情,需要的是何等非同尋常的信任和忠誠?
那不僅僅是男仆,那是領主能將自己最不堪,最脆弱,最需要保密的一面交付出去的絕對親信。
正是因為這份世世代代的“忠誠”和令人舒適的“服務”。
大約一百多年前,萊昂諾戴丁斯為了表彰和賞賜他們家族的祖先。
賜予了他們這塊位于綠叉河邊、被低洼泥沼環繞的不毛之地,以及那座可憐的三層石質塔樓。
他們家族的“臭堡”,并冊封了爵士頭銜。
那座記憶中被叫做“臭堡”的地方,與其說是城堡,不如說是一座孤零零矗立在濕地邊緣的三層塔樓。
它矮小、陰暗,周圍被無盡的泥沼和無數的河草環繞,常年不見陽光,空氣中永遠彌漫著濕氣和腐敗的味道。
從此,世代為領主處理排泄物的男仆后代們,搖身一變成了貴族。
但他們的起點如此之低,他們的封地如此貧瘠不堪且地理位置糟糕,加上其爵位源于那樣一份“服務”。
以至于,這座小小的塔樓,被其他貴族帶著戲謔和嘲諷,冠以更直接、更難聽的綽號——“糞堡”。
而他們家族,自然也就成了貴族們口中令人發笑的“糞便爵士”。
他們的家族沒有什么財富,沒有顯赫的聯姻,沒有強大的兵力,甚至連守衛都沒有,連領民都只有五十余人。
他們依附于戴丁斯家族,在所有戴丁斯家族的封臣中,他們的地位最低微,是宴會上被安排在角落,無人搭理的人物。
盡管受到其他封臣的嘲笑和排擠,蘇萊曼的記憶卻告訴他。
他的家族在戴丁斯家族的核心圈子里,擁有著一種特殊的地位,不是權力,而是信任。
那種信任,源于祖先在領主最不設防的時刻提供的、最忠誠,最舒適的服務。
維斯特洛世界,等級森嚴,壁壘森森,仿佛一道道無形的天塹,將人分隔在不同的階層。
實現階級跨越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貴族的血脈、古老的榮耀、世代傳承的財富與權力,八千年的古老,構筑了難以撼動的上層世界。
然而,蘇萊曼的家族,卻以一種世人眼中另類到甚至荒誕可笑的方式,在這銅墻鐵壁般的等級體系中,穿越了過去。
他們的祖先,從一個侍奉領主的男仆家族,一次猶如奇跡般的恩澤,獲得了世襲的爵位和一塊封地。
正因如此,家族的箴言不僅僅是一句口號,更是他們家族存在的基石與靈魂,刻骨銘心,字字千鈞,世代相傳。
“恩澤永續。”
這恩澤,指的便是百年前那位萊昂諾戴丁斯領主,于這壁壘森嚴的貴族體系中。
向他們微末的祖先,慷慨施舍改變了家族命運的爵位與封地。
“蘇萊曼少爺!”
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和顫抖,打斷了蘇萊曼的思緒。
一位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的老人撲到床邊。
他的眼睛里滿是渾濁的淚水,老淚縱橫,緊緊抓住蘇萊曼露在被子外的手,仿佛害怕這一切是幻覺。
這是老尼肯,家族的老管家,一輩子都活在臭堡為臭堡家族服務。
“我睡了多久”蘇萊曼沙啞地開口,聲音微弱。融合了記憶的他,知道這位老人侍奉了家族一輩子可以信任。
“七神在上!蘇萊曼少爺您終于醒了!您已經昏迷了一個月了”老尼肯老淚縱橫,跪坐在床邊,
“瓦德學士說您撐不過來了,老仆以為,以為您也撐不下去,臭堡家族就要絕嗣了。”他哽咽著,說不下去,最終失聲痛哭。
蘇萊曼虛弱地抬起手,搭在老尼肯顫抖的手背上。“我沒事了。只是睡了很久。”
老尼肯聞言,如釋重負,但隨即又想起什么,臉色變得復雜和糾結起來。“少爺,有些事情,需要您知道。”
蘇萊曼知道他要說什么,當他在昏迷中,被護送回臭堡時,已經聽到護送的士兵們談論起發生在臭堡的悲劇。
這具身體心中的疼痛再次泛起。“我都知道了。父親、哥哥們、還有母親。”
老尼肯的身體猛地一震,看著蘇萊曼平靜的眼神,淚水再次決堤,卻再不知該如何言語。
赤心巡天
(《赤心巡天》實體書已在全網發售。)上古時代,妖族絕跡。近古時代,龍族消失。神道大昌的時代已經如煙,飛劍絕巔的時代終究沉淪……這個世界發生了什么?那埋葬于時間長河里的歷史真相,誰來聆聽?山河千里寫伏尸,乾坤百年描餓虎。天地至公如無情,我有赤心一顆、以巡天!——————歡迎來到,情何以甚的仙俠世界。
太虛至尊
(又名《玄靈天帝》方辰)”江凡,我后悔了!“當許怡寧發現,自己寧死不嫁的窩囊未婚夫,娶了姐姐,將她培養成一代女帝時,她后悔了。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任性的讓姐姐替嫁!
撈尸人
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這是一本傳統靈異小說。
吞噬星空2起源大陸
這是番茄的第12本小說。也是《吞噬星空》后續的第二部小說。**羅峰帶著界獸摩羅撒闖過輪回,來到了起源大陸……
茍在初圣魔門當人材
呂陽穿越修仙界,卻成了魔門初圣宗的弟子。幸得異寶【百世書】,死后可以重開一世,讓一切從頭再來,還能帶回前世的寶物,修為,壽命,甚至覺醒特殊的天賦。奈何次數有限,并非真的不死不滅。眼見修仙界亂世將至,呂陽原本決定先在魔門茍住,一世世苦修,不成仙不出山,奈何魔門兇險異常,遍地都是人材。第一世,呂陽慘遭師姐暗算。第二世,好不容易反殺師姐,又遭師兄毒手。第三世,第四世……直到百世之后,再回首,呂陽才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了一代魔道巨擘,初圣宗里最畜生的那一個。“魔門個個都是人材,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