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上的投影發生變化，從一樓的平面圖轉化為整棟建筑的三維透視圖。

緊接著，紅色的供電管道與藍色的供水管道，如同倒懸的樹根，在墻體中延伸到每一個房間。

“這么復雜？我只需要到現有房間的管道。”

程明剛驚嘆一句，卻發現預計作為澡堂使用的兩間屋子，延伸出兩條新的管道。

“這是什么？”

“排水管道。”

星期六回答道：

“既然老板你希望聽聽我的意見，那么不如一次性將酒店的管道系統重建。”

“鋪設管道在一瞬間就可以完成，所有耗材都由系統承擔，這點老板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鋪設管道線路的功能，程明已經用過許多次，的確和星期六說的一樣。

既不消耗任何材料，也沒有任何特殊的限制。

“可是一次性鋪設如此大量的管道線路，我先前從未試過。”

程明對系統給予的幫助，一直秉持著能用就用但不濫用的態度，一次性鋪設整棟大樓的管道，在他看來多少有些貪得無厭了。

星期六看出了程明的猶豫，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老板，有一件事，是我可以打包票的。”

“既然我是系統的智能助理，系統又服務于您，那么我絕對做不出對您有害的事情。”

“以此為前提，我給您提出的建議，絕對都是系統能做到，且系統樂意為您做的。”

程明吃了一驚，他尋思了一下，好像是這么個道理沒錯。

如果星期六提的意見，系統根本做不到，那這個意見他根本不會提出來。

因為它自己就是系統的一部分，是系統的智能助理，就像客服，它或許不知道系統能做到的所有事情，但絕對知道系統做不到的事情。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就試上一試。”

程明半蹲，將手按在地上，將星期六提供的管道路線鋪設方案映入腦海，開始鋪設管道。

隨著他的命令，整棟大樓的內部開始發生變化，水電管路猶如瘋長的樹根，在建筑內部蔓延開來，沒幾秒鐘，就已經全部與地下的地熱井連為一體。

效率之高，速度之快，讓程明都吃驚。

“老板，其實你手不用接觸建筑主體。”

“先前在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您應該知道了才對。”

星期六在一旁提醒了一句，反被程明吐槽一句：

“我當然知道，這叫儀式感，是獨屬于人類的沒事找事。”

聽到這話，星期六好奇道：

“這種沒事找事，會讓人類快樂嗎？”

程明嗯了一聲：

“分人，就我個人而言，這樣會更加開心。”

星期六頭上的指示燈閃爍了幾下，隨后應了一聲：

“我記住了，這是個有趣的現象。”

它隨后轉向門口的方向：

“老板，有人上來了，我感受到了地面傳來的震動。”

程明沉下心來聽了一下，確實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確實。”

沒一會兒，門被敲響。

咚咚兩聲后，門外響起卡文的聲音。

“老板，孫老來了。”

聽到孫修遠來了，程明好奇的問了一句：

“他來做什么，對我帶走你們的事情，還耿耿于懷？”

卡文回應道：

“這倒不是，他說，他是來訂房間的。”

聽到這話，程明來了興趣。

“領他上來吧。”

幾分鐘后，門被再度敲響，星期六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卡文，在卡文的身后，有一個穿著簡約馬褂的老人。

“孫老，有失遠迎。”

程明沒有從辦公桌后面站起來，只是招呼了一句：

“請隨便坐。”

“卡文，你忙你的。”

卡文應了一聲，轉身退下，孫修遠看到開門機器狗，原本故作平靜的臉上，還是溢出了驚訝。

他在座椅上坐下后，環視整間屋子，最后目光落在辦公桌后面的程明身上。

“你的酒店，建設速度比我想的還要快，當初見到你就覺得你不是一般人，如今看來，真個不簡單。”

他感慨著夸獎一句。

程明笑著接下這句夸獎：

“孫老過獎了，如果沒有您收留我，我未必活的到今天。”

“卡文說您要訂房？”

他下一句就直入正題。

孫修遠點了點頭，但沒有立刻開口，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過了將近十秒鐘，他才開口說話：

“明天晚上，我的上級，會到天南市來實地考察。”

“我需要為他們安排一個舒服的住處，同時這個住處還要保證安全。”

“想來想去，只有你這里了。”

程明聽到孫修遠的話，想了想，對方口中的上司，應該就是晶核收購商。

他笑著問：

“當然可以，一共幾個人，有什么特殊要求？”

孫修遠回答道：

“一共三人，一名司機，一名保鏢，還有他本人。”

“要求的話，水電必不可少，床鋪要柔軟，環境要安全，還要有一個人陪同他們游獵。”

程明瞇起眼睛：

“游獵？”

孫修遠點頭：

“他們先前來考察，最喜歡的就是帶上一支獵槍，去狩獵喪尸。”

“我之前都是讓卡文陪同，但是如今卡文到了你這里。”

程明聽懂他的意思了，不僅要訂房，還要讓卡文陪著客人玩。

“我這邊沒什么問題，談談酬勞？”

孫修遠聽到程明答應下來，是有些高興的，但聽到程明直接開始問他出多少價錢，那點高興又被沖散了。

卡文、于悅、尹秋，三個有核心競爭力的人才，都被程明從他的聚集點挖走，導致自己聚集點的實力大大衰弱，他本就已經心痛的難以呼吸。

現在讓程明幫個忙，居然還有臉問自己要報酬？

“程……程老板，你覺得我該怎么支付？”

孫修遠把內心的不滿壓下去，維持一副恭敬的態度，他對這一次招待晶核收購商看的很重。

因為自己有求于對方。

孫修遠打算趁著收購商玩的高興，提出讓自己退休，回到老家頤養天年。

沒了卡文，每月能上交的晶核會驟減，沒了于悅，其它聚集點的首領，今后也會輕看自己。

與其等到聚集點完成不了指標被問責，不如及時退下來，甩掉這個爛攤子。

“孫老，我就不跟你彎彎繞繞了，你用簡單一點的方式支付報酬就行。”

程明看著孫修遠，說出了報價：

“一個人十枚晶核，這活兒我就接了，除此以外你什么都不用擔心，客人我這邊負責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