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來一首
- 讓你科考,你成儒圣了?
- 許火燁
- 2005字
- 2025-05-07 11:07:08
此話一出,場面頓時安靜了。
臺上的琴超還沒表態,這邊已經半醺的公子哥就坐不住了:
“你算是哪根蔥?也敢這樣的要求?”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在岸上的時候,范慎獨一手碾壓級的表現,曾經嚇得劉溯打了退堂鼓。
可如今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的膽氣也壯了起來。
只見劉溯端起酒壺,繞過屏風,來到那說話的年輕人面前,把手一伸:
“你喜歡喝酒是吧?來,我跟你喝,今天誰認慫誰是這個?!?
說著,他用兩只手比了個烏龜形狀。
那年輕人自然不堪受辱,站起來就要動手,見到自己一方要吃虧,李牧云和陸凡也都起身,圍了上來。
“諸位莫不是喝多了?”老鴇笑盈盈現身,給了雙方各一個含笑的眼神。
“在場的公子都是有身份之人,想必也不會在此大打出手吧?”
老鴇環視一圈,臉上笑容不減:“我這花船也不是無根浮萍,想必范公子是知道底細的?!?
范慎獨此時臉色難看,他附身在年輕人耳旁低語幾句,那人臉上微微變色,緊接著緩緩坐下了。
“恩客們盛情難卻,想要琴超陪飲一杯也不是不行,在商言商,就看哪一位出價更高了。”
“我出三十兩!”劉溯當先喊價,卻被老鴇一句話撅了回來:
“公子玩笑了,琴超的一支舞三千兩,那么陪酒一杯至少也要三千兩起了?!?
聽到這個價碼,不僅僅是劉溯,李牧云這邊全都不說話了。
要知道他光是買一支舞,就花光了幾個月的零花錢,此時口袋中哪還掏的出三千兩?
“我出五千兩!”范慎獨身邊的年輕人淡淡開口,還挑釁似的故意向這邊看了一眼。
場面一時靜得,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清,年輕人洋洋得意,正要說話,沒想到臺上的琴超卻先發了言:
“樊媽媽,今日既然是才子盛宴,怎能單以錢財壓人?”
“可讓席中的公子們以才學抵金額,這樣將來傳出去,豈不是一樁美談?”
“題材隨意,請諸位公子賜教?!?
這下陸凡這邊的人都興奮起來——沒錢怎么了,在大周到底還是有才走遍天下!
劉溯當先開口吟道:“紅袖殷勤倚欄桿,笙歌夜夜伴君歡。誰知粉黛心中淚,化作春雨落秋千?!?
作完詩,劉溯自己斟滿一杯,仰頭飲盡,顯然十分滿意。
隔著薄紗,琴超聲音冷漠:“公子的詩句,值十兩銀。”
臺下陸凡差點被口水嗆到:“劉兄啊,你又何必自取其辱?不行咱還是拿真金白銀吧。”
陸凡這邊又有一人,思考片刻吟誦了一首。
他的詩是以琴瑟為題,在詩中暗暗夸了琴超一番。
沒想到花魁的聲音仍然沒有波動:“這一首略好一些,可抵三百兩?!?
范慎獨身旁的年輕人面帶戲謔,老神在在的細品杯中酒。
老鴇在此時又加了一把火:“諸位公子,如果沒人能作出超過五千兩的詩句,那么琴超就要陪這位喝一杯了。”
李牧云面沉如水,他愈發覺得自己像個冤大頭了。
明明花銷不菲,風頭卻被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出來的小子,給壓了過去。
他咬咬牙,掏出了一首壓箱底的七絕。
這首詩本是花錢請高人所作,為了將來應付舉人測試的,沒想到居然在此處用了出來。
為了面子,李牧云也是豁出去了!
這首詩果然起了效果,琴超姑娘聲音中明顯有了笑意:
“李公子的詩精彩絕倫,可抵六千兩!”
“嗷!”幾位好友一起歡呼,臉上都是喜色。
“我出一萬兩!”高興了不到三秒鐘,那年輕人再一次加價,好似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們的熱情。
老鴇聽到這個價格,自然臉上樂得跟花一樣,連忙就要叫琴超下來陪酒。
“且慢?!?
一個淡然但堅定的聲音響起,把大伙的目光都引到陸凡身上。
在眾目睽睽下,陸凡心中默念:“對不住了,太白前輩,今日需得靠您助我爭一口氣了。”
他也不多廢話,直接開口就是當年著名的“彩虹屁”: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船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似乎就連時間都停止了。
短暫的沉默后,所有人都開始小聲吟誦,強迫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的咀嚼詩句,最好能將它印在腦子里。
這首詩已經不能簡單用“好”來形容了,簡直是神乎其技!
船內一片嗡嗡聲,那是眾口一詞誦念同一首詩造成的。
可此時的陸凡,卻有了一種非凡感受,他覺得似乎有什么從天而降,自天靈蓋進入身體,隨即在奇經八脈中流轉。
“原來這就是人們口中的‘文氣’,居然這么神奇!”
那氣息在體內轉了幾個來回,最終匯聚到丹田位置,很快下腹就傳來了飽脹感。
“這種感覺,應該是老師常說的境界圓滿了,只要過了秀才考試,我便是秀才境界了?!?
陸凡心中激動不已,一旁的好友此時也從沉浸中反應過來,紛紛圍住他拍手喝彩:
“陸兄才學過人,在下佩服。”
“不愧是陸家子弟,天資卓絕,當世無雙啊?!?
“陸兄,欽佩之情無以言表,在下先干為敬!”
……
陸凡正陷在眾人的恭維中飄飄然,一只素手拿著酒杯送到了他的面前:
“陸公子,奴家琴超,是否有幸請公子賞臉共飲?”
陸凡終于見到了琴超的真容,一個字“美!”
美若天仙,沉魚落雁,傾國傾城……
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見!
琴超一雙美目緊盯著陸凡,旁邊的年輕人顯然不甘心,急忙道:“琴超姑娘,我出兩萬兩!”
她嘴里應和著,雙眼卻沒有改變目標,仍然滿腔柔情的看著陸凡:
“實在抱歉,陸公子這首詩乃是無價之寶,已經不能用錢來衡量了?!?
不理睬那年輕人陰沉的臉色,琴超輕啟朱唇:
“可否有幸請陸公子,再吟一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