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躺床上開始嘗試傳送
- 圣女大人離不開東京玉子燒
- 步入凡間
- 4060字
- 2025-05-17 20:39:42
“馬可托……我、我……”
黑暗中,帶著明顯顫音的聲音,在寂靜的臥室里響起。能感覺到她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發抖,像一片在寒風中瑟縮的蝶翼。
“咳……別、別緊張,埃莉諾,我們就睡覺?!?
天饗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可靠,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心跳頻率,恐怕比旁邊的圣女大人還要快上幾分。
“這、這很正常。第一次一起,這種……嗯,你試著……深呼吸……對,想象一下,我們現在只是在迷宮里休息……不是一起休息過好幾次嗎”
他說這話時,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僵硬的后背正努力與身旁那片同樣僵硬但散發著淡淡馨香的區域,保持著一道無形的的“安全距離”。
房間里那張對于一個人來說綽綽有余的雙人床,此刻兩個各懷心事、緊張到快要同手同腳的人,而顯得格外擁擠和燥熱。
是的,他們正并排躺在同一張床上。
當送走相田拓海和小林健太這兩位風格迥異的“客人”后。
天饗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打烊前的清理工作——清洗堆積如山的杯盤碗碟,擦拭油光锃亮的吧臺,將剩余的食材妥善保存,最后再仔細地拖一遍地板。
埃莉諾在角落里看了一晚上的動畫,也有些疲倦了。
她摘下耳機,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看到天饗真獨自一人忙碌的身影,便也從她的小小“學習角”站起身,走到他身邊,用帝國通用語小聲而帶著一絲不確定地問道:“馬可托,我……我能幫你做些什么嗎?雖然……我可能不太會?!?
天饗真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她那雙美麗的紫眸在柔和的燈光下,閃爍著真誠的光芒。他心中微微一暖,隨即微笑道:
“好啊,那麻煩你幫我把那些用過的杯子集中收到水槽里吧,小心一點,別打碎了,那些可是我外公留下來的老物件?!?
“嗯!”埃莉諾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開始小心翼翼地、一個一個地將吧臺和桌子上的空啤酒杯、清酒盅、水杯等收集起來。
動作還很生疏,因為不習慣同時拿太多東西,所以總是往返好幾趟,
天饗真看著她那認真的小模樣,雖然她幫忙的效率實在不敢恭維,甚至有幾次還差點因為不熟悉杯子的重心而險些打翻,但他并沒有出聲催促或指責,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微笑看著。
終于,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小小的居酒屋恢復了整潔,天饗真鎖好店門,兩人并肩走回僅一墻之隔的公寓。
回到公寓,洗漱完畢,換上新買的舒適睡衣,略帶曖昧的氛圍,便開始在空氣中悄然彌漫。
埃莉諾在房間里,身上穿著的是下午在銀座百貨精心挑選的那套淡紫色真絲睡袍。柔軟的絲綢如月光般輕柔地包裹著她纖細玲瓏的身體,帶著屬于新衣物的清香。
睡袍的款式相對保守,V字形的領口恰到好處地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腰間的系帶隨意地打了個結,更顯得她腰肢不盈一握。
她對著房間里那面小小的穿衣鏡,有些羞澀地看著鏡中那個穿著異世界“睡衣”的、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自己,白皙的小臉不由自主地又開始發燙,如同被晚霞染紅了的天際。
【真的……真的要和馬可托……一起……睡在一張床上嗎?】
這個念頭,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在她心中激起了一圈又一圈漣漪。
雖然目的是為了嘗試能否一起回到“那邊”的世界,回到她熟悉的故鄉和神殿,雖然天饗真已經用他那堪比外交辭令般的嚴謹措辭,再三強調這只是一項“純粹的實驗”。
但一想到即將要和一個雖然在夢境世界里是可靠伙伴但同睡一床,埃莉諾的心臟就如同被投入了一群受驚的小鹿,砰砰砰地亂撞個不停,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在她的世界,男女之間的禮教是極為嚴格的,更何況她還是身份尊貴、被萬民敬仰的光明圣教圣女。
即便是為了某種極其神圣的儀式,也絕無可能與男性有如此近距離的身體接觸。
若不是對天饗真有著基于迷宮中數次生死與共經歷所建立起來的、近乎盲目的信任,以及對回到故鄉那份深入骨髓的強烈渴望,她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答應這種在她看來簡直是“離經叛道”、“驚世駭俗”的提議的。
她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試圖用圣殿里學到的冥想呼吸法來平復自己那顆不爭氣的心,但指尖依舊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連帶著睡袍的絲綢下擺都在輕輕晃動。
另一邊,天饗真在客廳里,也經歷著一場絲毫不亞于埃莉諾的內心風暴。
【冷靜,天饗真,你給我冷靜一點!】
他對著電視機里的自己,在心中發出了今晚不知道是第幾百遍的嚴厲警告。
【不要再大驚小怪了,為了實驗名正言順地睡在同一張床上而已!有什么好緊張的?!這比當年你在魔王城和魅魔女王同桌共飲的場面,安全多了吧?!】
話是這么說,天饗真發誓,這絕對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要和一個活生生的、有溫度的、會呼吸的女孩子,睡在同一張床上。
在那個被他稱為“夢境世界”的地方,他確實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扮演過各種手握權柄、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那些經歷對他而言,更像是在操控著一個數值爆表、技能滿點的高級游戲角色,在體驗一段段精彩紛呈但終究與“天饗真”這個本體無關的、可以隨時存檔讀檔的虛擬劇情。
可現在不一樣。
埃莉諾是活生生的,是真實的,是有血有肉的,是會因為吃到美味甜點而露出幸福笑容、會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會因為闖了禍而泫然欲泣、會因為一句夸獎而臉紅心跳的……
一個真正的、美好的、令人不忍傷害的女孩子。
而且,她現在就在他的公寓里,穿著他下午親手挑選(的睡衣,即將要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
這種極致的現實感,反而讓他這個在異世界早已習慣了叱咤風云、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幕后大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穩住,天饗真,你的人設不能崩!關鍵時刻不能掉鏈子!】
他在心中給自己瘋狂打氣,試圖用各種身份標簽來麻痹自己那顆不爭氣的心臟。
終于,在各自進行了一番漫長而艱難的心理建設后,兩人幾乎是同時、如同約定好一般,輕輕打開了房門,尷尬地對上了眼神。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
埃莉諾穿著那身淡紫色的真絲睡袍,金色的長發因為剛剛沐浴過,還帶著一絲濕潤的水汽和洗發水的清香,隨意地披散在肩頭,更添了幾分慵懶的嬌媚與不設防的純凈。
她微微低著頭,白皙的臉頰在走廊柔和的壁燈燈光下,紅得像熟透了的蜜桃,幾乎要滴出水來。
那雙小腳丫在地板上不安地輕輕挪動著,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攥著睡袍的衣角,身體也因為無法抑制的緊張而微微顫抖著,像一只即將被送上祭壇卻又無力反抗的的小羔羊。
天饗真看著她這副惹人憐愛的模樣,感覺自己的喉嚨也有些發干,心跳更是漏了好幾拍。
他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自然,用帝國通用語,盡量用一種“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
“咳……埃莉諾,那個……都準備好了嗎?我們可以……開始‘實驗’了?”
“嗯……嗯?!卑@蛑Z的聲音細若蚊蚋,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她甚至不敢抬頭看天饗真一眼,只是用細不可聞的聲音應著。
房間里的那張不大不小的雙人床,此刻在兩人眼中散發著令人望而卻步的灼熱氣息和危險信號。
“那個……床……床還挺大的,”天饗真站在床邊,目光游移,干巴巴地說道,感覺自己這話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們……我們一人睡一邊,應該……應該不會碰到對方的吧?哈哈哈……”
他的笑聲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格外空洞,也格外心虛。
埃莉諾的小腦袋垂得更低了,幾乎要埋進胸口,雪白的頸項都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粉暈。她只是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氣氛尷尬得幾乎能凝固出冰碴子,連空氣都仿佛變得粘稠起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不行不行不行!這樣下去絕對不行!越是緊張,越容易出問題!萬一真的不小心碰到了,那豈不是更尷尬?!我必須想辦法緩解一下這個該死的氣氛!拿出你當年在神圣議會舌戰群儒、在深淵魔域與魔神虛與委蛇的本事來啊,天饗真!】
他在心里對自己發出了最后的通牒,努力調動起自己那顆因為過度緊張而有些宕機的大腦,試圖找些安全無害的話題。
“咳……埃莉諾啊,”他故作輕松地開口,“你下午買的那些睡衣,都還合身吧?穿著感覺怎么樣?那個真絲的料子,會不會太滑了,或者太涼了?”
埃莉諾聽到他提起下午買的睡衣,似乎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稍微轉移注意力的焦點,緊繃的神經也因此而放松了一點點。
她抬起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小聲回答道:“很……很舒服,馬可托。非常……非常感謝你。這個料子就像就像月光灑在皮膚上一樣,我很喜歡。”
“那就好,那就好?!碧祓嬚娓尚陕暎杏X自己的臉頰也有些發燙,“你喜歡就好。畢竟……我們今晚這個‘實驗’,一個舒適的睡眠環境和良好的睡眠質量,也是非常重要的前提條件嘛,哈哈……哈……”
埃莉諾似乎也被他這蹩腳的、努力想活躍氣氛的笑話弄得稍微不那么緊張了,也或許是“實驗”這個詞本身帶有的嚴肅性沖淡了些許曖昧。
她抬起頭,那雙美麗的紫水晶般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對實驗本身的好奇和專注,認真地問道:
“馬可托……我們……我們等一下躺下之后,是像在迷宮里那樣很快就能感覺到意識的‘轉移’和‘連接’嗎?還是說我們需要像進行某些魔法儀式那樣,念誦特定的咒語,或者進行某種特殊的祈禱?”
“這個嘛……”天饗真撓了撓頭,這個問題倒確實把他拉回了“正事”的軌道。
他沉吟片刻,認真地回答道:“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的過程。以前我都是一個人‘過去’的,那種感覺更像是非常疲憊之后的自然入睡,然后在某個時刻,意識就自然而然地轉換到了‘那邊’的世界。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儀式或者咒語。
這次帶著你……嗯,還是第一次進行這種‘雙人同步傳送’的嘗試。
所以,我們可能需要多試驗幾次,或者……就只是像平時一樣,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進入睡眠狀態,看看會發生什么?!?
“那……那我們要……怎么躺呢?”埃莉諾又提出了一個非常關鍵、非常實際、也讓天饗真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加速的問題。
她的聲音細細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天饗真感覺自己的額角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滲出細密的汗珠了。
他看了一眼那張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寬大的雙人床,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鄭重其事地說道:
“嗯……埃莉諾,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嗯,我們……我們還是背對背睡吧?不過要靠在一起比較好,不知道傳送有沒有身體接觸的要求?!?
出乎他意料的是,埃莉諾在聽到“背對背”三個字后,似乎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那雙一直緊緊攥著睡袍衣角有些發白的小手,也微微放松開來,緊繃的小肩膀也隨之垮下了一點點。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雖然依舊細小,但卻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輕快:“好!就……就那樣!馬可托,我覺得……那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