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長生理清思緒后,仰頭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隨即便起身準備離去。
一旁的李二郎見此情景,趕忙熱情招呼道:
“慢走啊兄臺,日后有空常來坐坐,我還挺喜歡你們南詔人,個個都極有責任感,很是討喜呢!”
馮長生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便朝著王家的方向走去。
穿過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街道,一路上邊走邊打聽。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
他的前方赫然出現了一座府邸。
府邸大門上方懸掛著一塊牌匾,上面端端正正地寫著“王府”二字。
門口蹲踞著兩尊雕刻精細、威風凜凜的石獅子。
一看就不一般!
來到這座府邸,馮長生停下了腳步,他幾步走上前去。
伸出手掌,不輕不重地在門上敲了敲,發出“咚咚咚,咚咚咚”的敲門聲。
不一會兒,門緩緩的打開了。
一個身著深灰色家丁服飾的人走了出來。
那服飾上繡著簡潔的云紋圖案,頭上戴著一頂黑色小帽。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馮長生,開口問道:
“這位書生,不知你有何事???”
見到出來人后,馮長生連忙抱拳行禮,學著這方世界的說話方式道:
“仁兄你好,我聽聞這府上少爺正在招書童,特來應聘?!?
原來,馮長生此前與李二郎交談時,就已打聽過王家的情況。
得知王家少爺近日正有招書童的打算。
馮長生覺得這是一個能深入王家、一探究竟的好機會。
他倒要看看這王家,到底有什么玄機!
馮長生心中暗自揣測,如果那本書上出現的“王家”二字確有其事。
按照邏輯推理,這個王家必然是不會是距離自己太遠,否則一切都太過離譜,難以解釋!
就像是,七步蛇咬人,七步之內必有解藥一般!
那小廝聽后,看眼前之人,很有禮貌,他笑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隨我進來吧,我們家少爺最近確實有在招書童?!?
說罷,便領著馮長生走進了王府。
馮長生右腳率先踏入王府大門,隨后被那身著家丁服飾的人引領著。
一路穿過回廊,來到了一位老管家面前。
那小廝湊到了老管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老管家便開始仔細地,打量起自己眼前的馮長生來。
當看到馮長生褲腳處,那顯眼的一抹血跡時。
老管家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面露不悅地問道:
“你可是書生啊?”
“正是,晚生乃一介書生?!?
馮長生趕忙答道,來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自己的身份就是書童!
老管家冷哼一聲,說道:
“既是書生,立應注重儀表,做到光鮮整潔?!?
“但你且瞧瞧自己,身上竟沾染著血污,這成何體統?”
說著,他的目光又在馮長生的褲腳處掃了掃。
而聽到對方這么說,馮長生也是下意識地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褲腳,面露尷尬之色。
來的時候,自己確實太過著急!
沒辦法,太想進步,太想回家了!
有時候,人就是這個樣子,事事都做不到最好!
“你連書生最基本的整潔都無法做到,還談什么書生身份?王二,把他趕出去吧!”
“記得,一會過來給我洗個腳!”
那老管家毫不留情地說道:
那被喚作王二的小廝,畢竟是他剛剛將馮長生領進來的,此時眉頭不悅。
他剛剛還覺得這小書生舉止有禮,頗為不錯!
可此時才發現,自己竟沒留意到他褲腳的血污。
他心中也有些懊惱,便不耐煩地說道:
“走走走,這位公子,請吧!”
“您還是另謀高就吧!”
王二說完后,便是直接拉起馮長生就往外趕。
馮長生奮力掙扎,扭頭朝著老管家大聲喊道:
“老管事的!我真有才學,你就因為這點小事,就要趕我走?”
“我可以,念詩的!”
“證明自己!”
而聽完馮長生的話,那老管家則是直接冷哼一聲,神色微笑但卻有點不屑道:
“就算你學富五車,可連最基本的衣著整潔都打理不好,又有什么用呢?”
讀書之人,最重要的是面子!
面子都不好,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你是個讀書之人!
隨后,那老管事沖王二淡淡道:
“你還愣著作甚?還不趕緊把他弄出去!”
“是,是!”
一旁王二忙不迭應道:
王二手上此時再次加勁,拽著馮長生就往外大步走去。
沒多會兒,馮長生就被拉出了王府大院。
“砰!”
身后的門被重重合上,帶起的一陣風拂動了馮長生的帥氣劉海。
馮長生滿臉懊惱,忍不住低聲咒罵:
“這什么破管家,古代人都這么不通情理嗎?”
接著馮長生無奈轉身,打算先離開這里!
畢竟,自己又不能硬闖進去。
要是,對方報官府了,那可真就麻煩了。
得再另想辦法混進王府探個究竟。
馮長生此刻,并不灰心!
畢竟,有句話說得好!
天無絕人之路,只要我想走,路就在腳下!
此時馮長生肚子并不餓,于是他便想著先找個地方歇歇腳,然后再想想事情該怎么處理!
恰在這時!
馮長生走著走著,來到了一個集市。
集市里此刻是嘈雜喧鬧,人來人往的,行人的交談聲也在這時,傳進了馮長生的耳朵。
“哎,聽說了嗎?最近四大公子又要比試了!”
“什么?他們四個又要一較高下了?走走走,咱趕緊過去瞅瞅熱鬧!”
“是啊,怎么突然又比上了?”
“誰知道呢,聽說是在外面,準備考取功名的唐白虎回來了?!?
“唐白虎?你是說唐家二公子?”
“噓!”
其中一人趕忙伸出食指抵在唇前,示意對方小聲些!
“唐家在咱這兒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勢力,咱可別惹麻煩,小聲點兒?!?
盡管他們此刻刻意壓低了聲音,可這些話卻還是一字不落地,落進了一旁馮長生的耳朵中。
此時的馮長生,正站在一個售賣女子衣物的攤位前,手里隨意翻弄著幾件女子的內衣服飾和胭脂水粉。
而馮長生前方的攤位老板此時投來異樣的目光,暗自揣測:
這年輕人,怎么對這些閨閣之物如此感興趣,莫不是還懂些門道?
難道是有同行來自己這邊,看自己貨!
來找事情了!
賣水粉的老板,越看此時翻著胭脂的馮長生就越像是同行來找事。
不行,自己必須得給他點眼色瞧瞧!
不然,還真以為,我水粉王,好欺負不成!
此時,馮長生正佯裝認真挑選的模樣,實則心思全不在這上面,耳朵一直在留意著旁邊兩位女子的交談聲。
一副,很是八卦的樣子!
“聽聞那四位公子皆是豐神俊朗,要不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吧,翠喬,你覺得如何?”
一位衣著華麗的小姐,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興致勃勃地對身旁的丫鬟說道:
她手指輕輕撥弄著攤位上的水粉,語氣里帶著按捺不住的興奮。
“好呀,小姐,能陪著您去瞧一瞧,奴婢也覺得歡喜,咱們這就走吧?!?
名叫翠喬的丫鬟嘴角含笑,輕聲應和著自家的小姐。
她手腳麻利地幫小姐付了錢,主仆二人便蓮步輕移,朝著之前眾人所指的方向款款而去。
這邊!
馮長生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她們的對話,試圖從中找到有用線索。
見主仆倆人離去。
他隨手放下手中翻看的胭脂水粉,轉身準備離開。
可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那攤主猛地拽住。
“公子請留步!”
攤主滿臉堆笑,眼里卻透著精明,急說道:
“您有所不知,您剛碰的這盒胭脂,可是小店的招牌貨,金貴得很吶。”
馮長生心里暗叫倒霉,但也不好發作,畢竟自己還有事情要做,可不能在這里耽誤了時間,無奈嘆了口氣:
“行吧,既然這樣,那我買了。”
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小塊碎銀遞過去。
水粉王攤主伸手接過,放在手里掂量幾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眉頭擰成個疙瘩:
“公子,實在對不住,您給的這點銀子可不夠。”
“我這胭脂,那可是從海外番邦千辛萬苦運來的稀罕玩意兒,成本高著呢,您得再給添點兒?”
臥槽?。?!
馮長生一聽,頓時沉下臉來,心中惱火:
“這個時代哪來的進口貨?糊弄誰呢!就這些,賣不賣?你要是還不樂意,信不信我把你的攤子掀了,再報官!”
攤主一聽要報官,臉色驟變,忙不迭擺手:
“使不得,使不得!公子息怒,那就按您給的價,成交!”
馮長生冷哼一聲,直接甩開攤主的手,邁著大步離開了攤子。
真是,馮哥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