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夢邊境的夜晚,星光如織,夢境與現(xiàn)實的界限在此變得模糊。我們一行人正準備離開鐘表小子雕像,前往諧樂大典的彩排現(xiàn)場。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我們的視線中。
她身著一襲灰藍色的風衣,帽檐低垂,遮住了大半張臉。她的動作輕盈而迅速,仿佛與周圍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然而,她的出現(xiàn)并未逃過知更鳥小姐的眼睛。
“那是誰?”知更鳥小姐低聲問道,目光緊緊鎖定著那個身影。
我也感到一絲疑惑,正準備上前詢問,那個身影卻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我們。她緩緩摘下帽子,露出一張清秀卻略顯疲憊的面龐。
“你們好,我叫流螢。”她的聲音柔和而堅定,“我并非有意打擾,只是……我需要幫助。”
星期日先生皺起眉頭,顯然對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心存戒備。“你是如何進入筑夢邊境的?這里并非任何人都能隨意出入的地方。”
流螢低下頭,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片刻后,她抬起頭,目光中閃爍著一絲決然。“我來自夢境的另一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我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關(guān)于鐘表匠的秘密。那些秘密……可能關(guān)系到整個匹諾康尼的未來。”
她的話讓我們都感到震驚。鐘表匠的秘密?這位傳說中的人物,竟然還有未被揭示的真相?
知更鳥小姐走上前,輕聲說道:“流螢,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一起揭開這些秘密。但前提是,你必須信任我們。”
流螢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謝謝你們的信任。我知道這并不容易,但我相信,我們可以一起改變些什么。”
我怔怔地看著流螢。
她的聲音,她的神情,那雙眼睛——仿佛某道深埋在腦海里的記憶忽然被點亮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像潮水般涌來,將我整個人吞沒。
我下意識脫口而出:“你也是……幼兒園的同學。”
流螢一愣,隨即微微睜大眼,像是在細細打量我。她遲疑了一秒,臉上的防備慢慢松動。
“原來是你……我還以為你早就不記得我了。”
我趕緊回頭望向知更鳥,像是要澄清,又像是要告訴她些什么重要的事:
“她是我在幼兒園入學第一天,認識的第一個人。”我聲音低了些,但清晰無比,“你是第二個。”
知更鳥微微怔住,目光在我和流螢之間來回掃了一眼。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嘴角揚起一個幾乎看不出來的弧度。
“是嗎……”她輕聲道。
我轉(zhuǎn)頭看向流螢。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些模糊卻溫暖的片段——操場邊我們一起堆的小沙堡,那棵在秋天落葉的銀杏樹,還有她曾拉著我衣角、偷偷分我一顆糖果的樣子。
她沒有變。只是我們,都走了很遠很遠的路。
“那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問。
流螢望著我,神情也柔和下來:“因為……我也在找回我的記憶。那段和你有關(guān)的、和匹諾康尼有關(guān)的,夢一樣的過去。”
她輕輕一笑,聲音像風中的星光:“我以為你已經(jīng)把我忘了。”
我搖搖頭,笑著回答:“只是記得太久了,剛才……才終于醒來。”
那一刻,風輕輕吹過筑夢邊境的邊緣,鐘表小子雕像仿佛低頭注視著我們,時間靜靜地為舊友重逢按下了暫停鍵。
我看了看眼前的兩位女孩——一個是我兒時最早的朋友,一個是曾陪我穿越星海的知音。
往昔與現(xiàn)在,在這片筑夢邊境交匯,我的心忽然安定了許多。
我張開雙臂,像是要把這片星光、這段回憶、這兩個重要的人都擁入懷中,笑著說道:
“看來大家都到齊了。”
我輕輕抬起頭,望著那依舊高懸的鐘表小子雕像,仿佛對著他許諾,
“那我們就開始……尋找屬于我們的回憶吧!”
話音剛落,我的終端忽然震動起來。
我低頭一看,是三月七的通訊請求彈了出來,頭像上還加了個顯眼的“小爆炸”貼圖,像是在提醒我——她這通電話,不簡單。
我趕緊接起:“小三月,怎么啦?”
那頭傳來她帶點急促又夾雜著興奮的聲音:
“小洋!你到底跑哪去了?知更鳥說你們在雕像那邊,但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嗎?諧樂大典的彩排快開始了!”
我一愣,看了眼頭頂?shù)膲艟承强眨乓庾R到時間居然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
“對了,還有個更重要的事!”她壓低了聲音,像在偷偷告訴一個驚天秘密:“我剛剛在后臺看到一個超級眼熟的女孩!戴著帽子、灰藍風衣、眼神飄忽……你絕對想不到是誰!”
我看了看身旁站著的流螢,輕聲笑道:“我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
三月七停頓了一下,語氣突然充滿警覺:“等等……你不會已經(jīng)跟她在一起了吧?”
我笑得更加自然:“不止是‘在一起’,我們還打算一起,找回我們都遺忘的東西。”
三月七那頭“哇哦”了一聲:“原來你在進行一場夢境級的回憶修復行動啊……行,那我先不打擾了。等會兒排練別遲到!你可是‘男主唱’!”
我應了一聲:“知道了,謝謝你,小三月。”
通話掛斷,我抬起頭,知更鳥和流螢正安靜地看著我,沒有多問。
“走吧。”我收起終端,“我們的回憶還藏著很多秘密,等著我們一起揭開。”
在筑夢邊境的微光中,我們邁開了腳步,朝著夢境更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