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四個女人打作一團。
毫無戰斗技巧可言，李漁興致缺缺，打算走了。
猛然聽到丫鬟的爆料，李漁立即收回腳。
她只是想給這幾個女人一頓教訓，沒想到竟是撕出這樣的一個大瓜。
老宅，自然不是李家老宅，而是季家老宅。
這張氏，身形容貌都不怎么樣，手段倒是有些，連老宅的人都能勾搭上。
是誰這么眼瞎，連張氏這樣的都能下得了口？
還等著丫鬟揭謎底呢，神識攻擊的時效到了。
幾個女人都停住了手，眼神迷茫。
這是怎么了，她們怎么會和自己人打起來？
“啊！”張氏率先叫起來。“你敢打我？反了天了！”
掀開身上的丫鬟，劈頭蓋臉的就是幾巴掌。丫鬟不敢反抗，抱頭蹲在地上乖乖挨打。
兩個婆子緩過神來，看看自己，身上都有傷。
感覺吃了大虧的二人，打的更兇了。
一盞茶的時間過后，四個人精疲力竭。
有坐在地上的，有躺著的，各個狼狽不堪。
都打成這樣了，張氏的奸夫也沒有暴露出來。
李漁頓感無趣。
張氏怒不可遏。
不是要打這個小賤人嗎？為什么她們自己各個帶傷？
越想越氣，張氏吼道：“你給我滾過來！”。
“這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畢竟我又不是你的姘頭，隨叫隨到的。”
“你說什么？”張氏的聲音低了一些，眼神閃爍。
她想起剛剛丫鬟說的話，轉頭瞪向丫鬟，眼神兇狠。
“啪。”
這一巴掌使足了力氣，丫鬟的臉更腫了。
“現在打，有點晚啊。畢竟你的小秘密，我們幾個可都知道了。”
李漁瞄著張氏，意味深長的說道。
張氏更氣了。
惡毒的目光，一一掃過每個人。
兩個婆子慌忙擺手，“我們什么都不會說。”
丫鬟則是瑟縮了一下，頭垂的更低。
“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自己也很惱火，怎么會突然和太太動起了手，還把這個破事兒給捅了出來？
以張氏的性子，以后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丫鬟低低的啜泣起來。
一句話便挑起了張氏的殺心，劍尊大人對此很滿意。
在李漁的記憶里，這些人經常動手打她罵她。
她身上一年到頭新傷疊著舊傷，就沒有好的時候。
能讓這個欺負前身的小團體自己斗起來，劍尊大人樂得看戲。
對于本性便惡的人，以德報怨，不可能！
她修煉千年，只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對上張氏陰毒的眼神，李漁渾不在意：
“我是不會承諾幫你保守秘密的，畢竟我是個言而有信、言出必行的人。”
“還有幾天就要出嫁了，說不定什么時候，跟兄長來頓臨別酒，嘴一禿嚕……”
“唉，就是不知道我那兄長頭頂一片綠，可還歡喜快活？”
“你想怎么樣？”張氏咬牙切齒。
“我能想怎么樣？”李漁勾起嘴角，露出幾顆森白的小牙。
“最近老餓，總是吃不飽，還有這乞丐服，我不喜歡。”
“唉，用錢的地方，真是太多了！”
李漁一邊撫著袖口的毛邊，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著。
張氏咬牙：這個小賤人，竟敢訛詐她！
壓下心里的怒氣，張氏決定先安撫住她。
左右后天蘇掌柜就會來接人。
蘇家的那個母老虎，可不是好相與的。
進了蘇家后院，這個賤人不死也得脫層皮，看她以后還怎么在她眼前蹦跶。
“好，我給你十兩銀子。”
“什么？”李漁瞪大眼睛，臉上全是不可思議。
“你這個小情兒，竟然這么不值錢？才十兩？”
“那我得去和他好好談談。”
“干一行就得愛一行，不做到姘頭行業里的翹楚，怎么對得起他在榻上出的力？”
“不過你出價這么低，說明他技術能力肯定不行。那必須得讓他和我那兄長多交流交流，畢竟你這受益人的爽感，還是很重要的。”
李漁一本正經的說完，便準備往外走。
“站住！”
怒火再次升起，張氏的聲音又尖又利。
“你一個姑娘家，說的都是什么渾話？還知不知道羞恥！”
張氏胡亂的扯了一把眼前散亂的頭發，怒聲吼道。
“你一個已經嫁人的媳婦子，別人家的男人也睡，你，知不知道羞恥？”
李漁雙手抱臂，一板一眼的回道。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這個小姑子，從來就沒有敬過她這個長嫂。
她大好年華，嫁到了李家，她爹又是這十里八鄉唯一的秀才，這些貧賤之人，就該捧著她，供著她。
這個家里，她才是說一不二的女主人。
一個窮老婆子，一個撿來的野種，不該看她的臉色過活嗎？
憑什么敢跟她這樣叫板？
“你……”
張氏氣得渾身發抖。
“羊癲瘋？”
李漁后退一步。
“有病你就趕緊治，別想著碰瓷兒，我嫌臟！”
說著李漁還作勢揮揮袖子，在鼻前扇了扇，一臉嫌棄。
“行了，我懶得跟你沒事兒閑磕牙，一口價，五百兩，你交錢，我不告發你。”
“五百兩？你是不是瘋了？”
張氏不可置信的瞪向李漁，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個賤人，她怎么敢獅子大張口！
“我去哪弄那么多錢？”
“沒有？那算了，我去跟你夫君聊聊體驗感的事。”
李漁轉身就走。
“攔住她。”
張氏趕緊吩咐道。
兩個婆子立刻爬起來，攔住李漁的去路。
“怎么著，這是沒打夠，還想繼續再戰？”
兩個婆子縮縮脖子，沒說話。
老實說，她們覺得今天的李漁很奇怪。
雖然態度沒有之前那么強硬，但莫名的，總讓人有種膽寒的感覺。
尤其是那雙幽黑的眸子看過來，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祇，在俯瞰匍匐在地的螻蟻。
她們的內心，隱隱不安。
但太太的話，也不敢不聽。
誰都知道，張氏狠毒。
自從嫁給了李管事，從前得罪她的仆婦，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被發賣出去，還算好的，至少命還在。有個挨了板子的，一晚上都沒挺過去，人就沒了。
她們都是賣身在季家的下人，根本不敢得罪這兩口子，只能捧著這個女人，任由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