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暗戰(四)
- 重回高考當狀元
- 道勝子
- 4054字
- 2025-08-08 19:25:00
黎東陽在一旁目睹一切,低聲呢喃:“他們……根本不知道,真正恐怖的,不是這臺機器的功能……而是——這機器從沒被設計給人類用?!?
簾緊閉,樓道攝像頭被擰掉。黎東陽的妻子和女兒坐在客廳一角,面如土色,雙手緊緊握著。他的女兒不過十歲,低聲抽泣著,母親努力保持鎮定,臉色蒼白。
黎東陽坐在臥室里,桌上是攤開的筆記和Ω-624主機拆解圖,身后站著兩個廢彪的打手,一個咬著牙簽,另一個手里轉著水果刀。
“黎校長,廢哥說了,再拖一天,他就把你女兒送去‘海南念書’,永久性的那種?!?
黎東陽沒回頭,只低聲道:
“我知道……我會破解的?!?
他其實早就看出——這套系統并非完全“量子解碼裝置”,它更像一種結構性“時空定位器”,必須通過“多重觀測者干預+身份狀態確認”才能進入主程序。
這意味著,單靠廢彪一個人,無法啟動主系統。
可廢彪不聽。
他不懂,也不想懂。他只相信兩個詞:啟動、改變。
而黎東陽,正夾在一個瘋狂人和自己家人之間,進行一場孤注一擲的“慢性抵抗”。
他在紙上寫下一個英文詞條:“Divergence Buffer(偏差緩沖區)”——
那是他唯一能用來延緩主系統激活的技術術語?!澳芡弦惶?,就多一線生機?!?
距離廢棄電站幾公里外的桐山二中,喬伊一行人此刻正坐在班級自習室里,埋頭處理各科月考總結。
夜色中,燈光映著他們的眼神,安靜,沉穩,但心神早已分岔成兩半。
馬星遙翻著公式,但眼里卻滿是“定位地圖”;
張芳正批改上次小組備課內容,卻同時在畫“Ω系統可能的啟動順序圖”;
劉小利耳機里聽著電音,實則是“樹一號Lite”的信號采樣器在后臺錄制;
而喬伊,正拆解那封匿名人發來的最后一段坐標數據,推測廢彪的藏匿區域。
她低聲念道:“廢棄工礦區……有電力殘留……與鐵路斷軌交叉點……80%的可能性,是紅橋水電站。”
王昭一手拿著考試通知單,一手遞來速溶咖啡:“剛查完,紅橋水電站被廢棄多年,但有條私用變壓系統沒撤?!?
陳樹掀起眼皮:“他在做什么?修機器?還是——試著讓自己穿越?”
喬伊目光一凜:“他不是試圖穿越……他是想直接成為‘理想中的自己’,通過Ω的疊加系統,從現在的現實中逃脫,進入量子投影最優軌?!?
劉小利喃喃:“就像在游戲里按下了‘讀檔成功,進入最強存檔’。”
張芳把筆插在本子里,低聲:“可他不知道,那不是拯救,是抹除。”
喬伊神色凝重:“時間留給我們不多了?!?
“黎東陽要么被逼出解法,要么被逼入沉默?!?
“我們必須比他提前——破局。”
他們一邊在考場上爭分奪秒,一邊在深夜地圖前推演線路;
他們一邊背著化學公式,一邊用語文默寫紙畫電站分布圖;
他們一邊是學生,一邊是命運的追蹤者。
而廢彪,已經在倒計時——黎東陽筆下的Ω系統核心邏輯,已經翻譯到啟動路徑第三級。
煙花升起,鞭炮齊鳴。全城市都沉浸在新年的歡慶中,商場在打折,家庭在團聚,街道紅燈籠高掛。
可就在這份喧囂的外殼之下,桐山郊外那座早被廢棄的紅橋水電站內,傳來一聲——
“啟動完畢?!?
Ω核心系統的主接口,首次在現實意義上被人非系統設計者啟動。
紅光一閃而過,五組輔助信號面板開始跳動。黎東陽坐在終端前,汗水從鬢角滑落,臉色蒼白。
“廢哥……你要的東西,我找到了……”
廢彪倚在椅背上,咧著嘴笑:“說說看,怎么弄死這個從未來穿越回來的小妞?!?
黎東陽打開一段數據模型。
界面上出現一串極度敏感的檔案標注:
身份:Ω-001核心錨點變量
姓名:喬伊(實際身份代號:許欣)
來源:2021年,通過“量子擾動/物質非對稱性裂口”回落至2001年
本時空對應軌跡:2003年桐山高考狀元、2025年國家級量子研究院第一期實驗體主持人
系統評估:如任其發展,將回歸原時間點,觸發“主時間閉環”,系統封閉。
廢彪聽完之后,瞇起眼睛:“也就是說,她如果按原路回去,那這玩意()就關閉了?”
黎東陽點頭:“可以理解為,她就是系統最后的‘原點鑰匙’。只要她完成回歸軌跡,Ω的運行邏輯就會自我封閉?!?
“那我讓她回不去不就行了?”
黎東陽低聲:“只要改變她的核心軌跡——比如,她不成為2003年的高考狀元?!?
廢彪笑了,摸了摸下巴:“這么說來,還挺簡單?!?
黎東陽看著跳動的代碼,嘴唇干澀,聲音發虛:
“我可以通過系統內的‘軌跡擾動接口’,模擬干擾她的認知、運勢和信息接收點,從而——讓她在未來偏離她應達到的最優軌道。”
廢彪咧嘴:“來,設置一個‘狀元軌跡取消’,加一行:‘Ω相關變量同步偏移’?!?
他親手在指令終端輸入:Command: Override_Trajectory(Ω-001)
Modify:高考軌跡→非狀元Trigger:全Ω相關人·微變量疊加
Confirm: YES
系統瞬間啟動一組“追蹤干擾式頻率釋放”模塊。
喬伊的吊墜突然開始劇烈震動。
她正在房間復習《理綜沖刺題》,剛寫到“電場疊加”一題,吊墜內芯忽然發出高頻刺耳尖嘯,幾乎讓她手一抖,筆劃穿試卷。
馬星遙剛打開書桌抽屜準備看筆記,手表“滴滴滴滴”連響十聲,跳出亂碼般的光波序列。
陳樹的“樹一號”設備屏幕彈出連環閃頻,頻率指數破紀錄:
Detected Signal:Ω-001 Primary Divergence Initiated.
Trajectory Interference Detected.
Sync with: TREE_01 Prototype confirmed.
他迅速手動解碼,唇色瞬間褪白:
“喬伊……你的軌跡被干預了。”
眾人迅速聚集。
喬伊坐在椅子上,臉色極沉:“他們,不是搞設備……他們是搞我?!?
Ω本質上不是“傳送門”,而是一套基于量子認知疊加模型的時間軌道引導系統。
任何被其“觀測鎖定”的人,只要完成預定軌跡,就會觸發“自我回收”機制——也就是“穿越者”能回到原本時間。
一旦軌跡被打斷,該變量將滯留在現世,系統則會無限開放,持續“抽取資源與變量”,變成一個永不閉合的能量黑洞。
而現在,喬伊的歸途被人為打斷,Ω系統已進入“漂移狀態”。
他們七人圍坐一圈,桌上是剛剛整理出的異常數據、筆記和被改寫的指令副本。
張芳聲音低沉:“他們已經開始用系統干預現實了……咱們必須趕在6月前,終止系統運行?!?
王昭看著喬伊,眼神發亮:“狀元?行啊,咱們就偏不讓他們成功。你非得考個全省第一我看看。”
喬伊深吸一口氣,嘴角冷冷上揚:
“別說狀元了?!?
“我現在,不是為了分數,是為了回家。”
“我不僅要考到第一,我還要——讓他們親眼看著,我原軌跡歸位。”
而廢棄電站中,廢彪滿臉得意地盯著屏幕上的資料照片,摸著喬伊的資料頁咧嘴一笑:
“你不是狀元了,小丫頭?!?
“這回,你哪都回不去了。”
風很冷,月光卻很亮。六人圍在操場的一角,腳邊是便利店買來的熱奶茶,一杯還冒著熱氣,沒誰喝。
陳樹將“樹一號”的監測數據貼在筆記本上,翻到最后一頁,說出一句關鍵性判斷:
“從系統響應和軌跡圖來看,只要喬伊按‘原有軌跡’發展,并在2003年高考中拿下狀元,系統會自動嘗試修復誤差,嘗試‘歸位’?!?
喬伊望著遠處教學樓亮著的幾間燈光,淡淡地說了一句:
“也就是說——我必須考狀元,咱們軌跡才不會偏?”
陳樹點頭:“應該是。這是目前系統邏輯自修復里唯一能控制的參數?!?
馬星遙用手指在地上畫出時間線,沉聲說:
“如果喬伊出錯,我們每個人的‘潛在軌道’都會跟著變化。”
王昭:“是的。咱們是Ω系統觀測下的同頻變量,像多條平行波紋,一條亂,全部交錯?!?
張芳看向喬伊,罕見地露出認真神色:
“你不再是你,你就是我們‘所有人的錨點’?!?
劉小利一拍大腿,站起:“那還等啥?保狀元,保地球!我全力以赴,哪怕我數學從30分提升到33分,也得拼!”
眾人忍不住笑,但那笑中帶著莫名的熱血與決心。
喬伊眼里是冷靜和鋒利交織的光,她終于站起身,像一個真正要上戰場的人:
“我不喜歡考試,更不在乎排名。”
“但這次,不是為了成績,不是為了面子,是為了活著,是為了你們,也是為了——我能回去的那一天?!?
她頓了頓,咬字清晰:
“我會去考那個第一?!?
“而你們,就陪我一起——破這個局?!?
幾人圍在一張筆記本前,喬伊寫下新一階段作戰代號:
Project OMEGA-ANCHOR
任務目標:
喬伊:目標高考全省第一,維持原軌跡;
王昭&張芳:協助制定“極限學習計劃”,每日時間/科目精細化安排;
陳樹:每日記錄吊墜+系統反應曲線,用以判斷軌跡是否校正中;
馬星遙:建立“數學-物理專項對練小組”,打通喬伊最弱板塊;
劉小利:接管所有外圍情報打探、封鎖廢彪動向、必要時制造“干擾”;
晚上 7:00—10:00,“軌跡修復小組”會診今日偏移指數
周六晚例行數據評估
周日一次閉卷“假高考”
他們甚至給喬伊設計了“模擬新聞”:
“桐山狀元許欣,原為神秘實驗計劃主變量——其一分一秒,決定六人的命運。”
喬伊看到這句宣傳語時,笑了:
“那我不止是考生,我也是個守門人?!?
他們不是最聰明的學生,也不是最強大的戰士,
但他們是第一批明白了“命運不是考卷,而是系統指令”的人,
他們將用一次真正的“狀元之戰”,與系統對賭,替整個時空——按下一次“原路返回”的機會。
2003年6月7日·上午8:45桐山二中考點
天氣晴,蟬鳴起。全市中高考正式開考。
學校大門前貼著醒目的標語——
“決戰高考,我們都是狀元!”
喬伊穿著最普通的校服,戴著透明眼鏡,背著筆袋、兩支中性筆、身份證、準考證,一樣不落地站在熟悉又陌生的桐山二中考點門前。
這一刻,她準備了半年。
這半年,喬伊幾乎把“人類備考極限”這條線走到了最緊邊緣:
3月:年級第三,語文拉垮,反推自己語言組織回路,調整日記系統。
4月:年級第一,全科穩定上升。
5月:市統模考三連冠,被教導主任稱為“復活的學神”。
她甚至在校廣播中公開演講過一句話:“你可以篡改系統,但你不能篡改一個人對‘回歸’的信念。”
每一次熬夜,每一次復盤,每一次突破數學大題臨界點,都是她在對抗系統的“軌跡偏移”。
喬伊一度信了:
“我可以考回去,我可以破局,我可以成為‘原軌跡的自己’?!?
她信得那么真,也帶著其他人一起信了那么久。
08:50,廣播響起。
“各位考生請注意,由于突發安全事件,本次高考語文科啟用備用卷。請各監考老師開封第二密封袋?!?
喬伊腦袋“嗡”地一聲。
她坐在第五排靠窗,一瞬間天旋地轉,整個人幾乎要失去重心。她從沒聽說過全國高考還能“臨時換卷”,尤其是語文第一科!
她知道——不是卷子出了問題,是軌跡被再次篡改。
系統在最后關口啟動了強制變因干預,動手了。
而這個變量,是最難反轉的:考試命題。
換卷,意味著:
所有押題作廢;
所有原軌跡記憶點將失效!
在那一刻,喬伊像在大腦中看到兩條軌道正在拉扯:
一條是她苦苦修回去的“狀元之路”;
一條是廢彪控制的Ω在硬生生“架設”的干擾軌。
兩者撞在“考題變量點”上,一張備用試卷,就是命運換了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