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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崩潰與和解

這天晚上,紫衣躺在粗壯的側枝上,一夜未眠。她緊閉雙眼,卻能感受到體內那股頑固的能量,如同被囚禁的猛獸,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突破束縛。天邊剛泛起一抹魚肚白,紫衣便猛地睜開眼,目光中滿是恨意,死死地盯著那片灰白色的天空。

一夜的努力,換來的卻是功力沒有絲毫波動的殘酷現實。她無法理解,阿志為何能那般輕易地取得進步,而自己卻仿佛陷入了泥潭,寸步難行。難道真的是天賦的差異嗎?她不甘心,自己難道真的沒有那份天賦,還是說,自己的天賦已經到達了極限?

紫衣心中充滿了困惑與不甘,而更讓她心煩的是,古劍也不知所蹤。她已經找了兩天,每一個洞穴都仔細搜尋過,但古劍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她不斷地告訴自己:“會找到的,就在下一個洞里,或者下下一個洞里。”但內心的那個微弱聲音卻在不斷地提醒她:“何其渺茫啊,何其渺茫啊。”

紫衣恨透了那個聲音,她咬緊牙關,試圖將那份絕望壓抑下去。她向右轉頭,目光落在了正在熟睡的阿志身上。他仰面躺在側枝上,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左腳架在右腳上,睡得那般安穩。紫衣想起初見他時,他因為攻克了一道數學題而高興得手舞足蹈的樣子,如今卻因為她,他來到了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風餐露宿,睡在硬邦邦的樹干上。

紫衣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但隨即又被憤怒所取代。阿志似乎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找古劍不上心也就罷了,竟然連功也沒練。他難道以為,僅憑他現在的那點法力,再加上她這個半桶水,就能戰勝那個強大的惡賊嗎?

紫衣越想越氣,她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她猛地站起身,身形一閃,便飛上了樹梢。只見海天之際泛起一層緋紅色,那色澤如此美麗,卻又令人感傷。紫衣無法再看下去,她兩個起落便到了森林中央,落在了一根側枝前面。

“砰!”一聲悶響突然傳來,阿志猛地睜開眼,他急忙轉頭去看紫衣,卻發現她不在樹上。他心中一慌,連忙飛起,幾個起落后,趴在一棵大樹的主干后面。只見前方六七米開外,離地三四米高的空中,紫衣正揮起右拳,狠狠打在一根三十公分粗的側枝上。

“砰!”又是一聲悶響,緊接著又是兩拳,那側枝終于承受不住,斷了,“刷刷”幾聲,砸落到了地上。紫衣轉過身,趴在主干上,一邊拍打樹干,一邊哭著問道:“為什么?我都這么努力了,還是提高不了,為什么???到底為什么?”

阿志心頭一緊,他從未見過紫衣如此失控。他飛回去,坐在樹枝上,茫然地看著前方。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能一夜之間突飛猛進,而紫衣卻無法突破。這其中是否有規律或訣竅?他全然不知,只覺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無意中觸發了某個契機。但那個契機的關鍵在哪里?他想不通,心中煩悶不已。

過了一會兒,紫衣飛了回來。她落在阿志前方的樹上,看向林子外面,似乎想避開阿志的目光。

“吃了沒?”紫衣的聲音和平常一樣冷峻,仿佛剛才什么也沒有發生。

“沒,”阿志搖了搖頭,“我們吃點餅就出發吧。”

紫衣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說道:“不餓,你吃,我出去看看?!闭f完,她便躍起,迅速飛出了林子。

阿志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剛拿出一塊餅,又無奈地放回袋子里,綁在后腰。他看了一眼紫衣離去的方向,也飛身跟了出去。

然而,這天的搜尋依舊沒有任何進展。到處都是鳥洞,但就是沒有古劍的蹤跡。紫衣心急如焚,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阿志跟在她后面,心情也越來越低落。他不敢提議什么,只是默默地跟著她,生怕一不小心就觸怒了她。

而且,由于早上阿志心情不好,忘記了做草帽。不過幸好這天天氣有些陰,倒也沒有太熱。但隨著太陽逐漸升高,阿志發現紫衣的身形開始有些不穩。他知道,這是因為她昨夜沒睡,早上又沒吃,再加上心力交瘁,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去吃午飯吧?!卑⒅救滩蛔¢_口說道。

紫衣沒有回頭,只是冷冷地回應道:“你去吧。”

“你還撐得住嗎?”阿志關切地問道。

“沒事?!弊弦戮髲姷卣f道。但剛說完,她從一塊礁石上往前一飛,身體卻搖晃了一下。阿志見狀,趕緊加速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放開!”紫衣猛地甩開阿志的手,飛上了懸崖,又迅速飛進了樹林里。

阿志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紫衣現在的心情很糟糕,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他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也飛進了樹林里。

紫衣茫然地坐在一根側枝上,阿志見狀,連忙遞過水壺。她接過水壺,沒有使用杯子,直接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隨后,她接過餅,倒了一杯水,將餅卷起來浸在杯子里。待餅軟化后,她拿起來咬了一小口,沒有咀嚼就直接吞了下去。就這樣,她很快吃完了一張直徑約三十公分的餅,然后仰頭喝完杯中的水,將杯子遞給阿志,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

阿志來不及將杯子放進袋子里,急忙說道:“我們能聊一會兒嗎?”

紫衣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適合練功的地方,急急回道:“有什么事你就說。”

“你還要去練功嗎?”阿志關切地問道。

“不然要干嘛?”紫衣語氣有些沖,眼睛望向右前方那棵爬滿藤蔓、開著紅色喇叭型小花的大樹。

“我是覺得,你應該休息一天的?!卑⒅窘ㄗh道。

“你就是要跟我說這句話?”紫衣的語氣咄咄逼人,瞥了阿志一眼,眼神中充滿怨氣。

阿志轉回目光,看著下方的灌木叢,一邊留意著一只母野豬帶著小豬仔在拱灌木叢,一邊忐忑地說:“也不全是。還有關于古劍和練功的事。我覺得,這兩件事都不能太心急。不然,就像剛才在懸崖前,你身體都搖晃了,那樣對身體不好?!?

“還有什么,你就說完。”紫衣不耐煩地說道。

“那你休息一天吧,好好睡一覺,怎么樣?”阿志繼續勸道。

“那我可以走了嗎?”紫衣有些急躁。

“能再等一會兒嗎?你剛吃飽,也消化一下。”阿志說道。

“這你也要管嗎?”紫衣的語氣更加不悅。

阿志深吸了一口氣,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就成了紫衣的出氣筒?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這叫管嗎?你怎么這樣?”

“我怎樣了?你叫我說話,都說這些有的沒的,有意思嗎?”紫衣也不甘示弱地大聲回應。

“這怎么是有的沒的?你以為你是鐵人嗎?不用休息的嗎?”阿志反駁道。

“練功怎么了?”紫衣打斷了他的話,“我練功有錯嗎?我沒說你,你倒來指責我?這兩天,你不練功,找古劍也不積極,還說風涼話。我已經一肚子火了,你還要我不練功?不練功等著惡賊來殺我嗎?”

阿志心中一咯噔,原來紫衣這兩天對他的意見這么大。他本想解釋道:“我不是不想練,只是覺得需要沉淀一下。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天天突飛猛進呢?”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機,于是又說:“對不起,原來我惹你生氣了?!?

“不然呢?”紫衣冷哼一聲,“你以為我們在旅游嗎?欣賞海邊風光,享受燒烤?上午想中午吃什么,下午想晚上吃什么?”

阿志用力地扣著樹干,他沒想到紫衣這樣看待自己。他本來好心好意想勸她休息一下,結果卻變成了自己的錯。他胸口一股火氣竄起,站了起來:“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嗎?你冷靜點行不行?你已經快把自己逼瘋了,知道嗎?”

紫衣一時無語,似乎被阿志的發飆嚇住了。阿志見狀,馬上緩和語氣說:“像早上你那樣子,真的很讓人擔心,我到現在心里都還很不好受。”

“早上什么樣子?”紫衣問,隨后明白過來,猛地轉過身來,雙眼圓睜瞪著阿志,“你看到了?”

阿志垂下眼皮,囁嚅道:“啊,是的。”

“你早上怎么不說?”紫衣臉上扭曲著,向前跨了一步。

“啊,我不好說?!卑⒅局е嵛岬卣f道。

“你太沒禮貌了你。”紫衣用力甩了下手,一躍而起,飛上樹梢。

阿志一愣,待他抬頭時,已不見紫衣身影。他氣得揚起右手,正要摔下杯子,又想起杯子是紫衣喝水的,便一把塞進后腰的袋子里。隨后,他躍起一掌劈在前方的一根碗口粗的樹枝上,樹枝在連接主干的地方“吱吱”兩聲,斷了三分之二,垂落下來。

阿志心慌意亂,一躍飛上樹梢,轉了一圈都不見紫衣身影。陽光灼熱地射在他身上,他心想紫衣一定在林子的別處。于是,他落下身來,往林子深處飛去。然而,樹上樹下都不見紫衣的蹤影,他越來越焦急。眼看前面是小溪了,正要轉身往東邊飛去,腦袋卻向北邊轉了一下,瞥見了紫衣。

只見她坐在溪畔一棵大樹下的石頭上,身體微微前傾,小腿曲起,手中握著一根樹枝,緩緩地揪下樹枝上的葉子,一片片地拋向溪水中。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她那背影仿佛投射出了傷心至極的神色。阿志心中的焦急不由得化為一股酸楚,他從樹上飛了下來。

然而,他剛走出一步,紫衣便哽咽著質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阿志支支吾吾地說:“擔心你啊,你突然消失了?!?

“有什么好擔心的?”紫衣反問,“我會想不開嗎?我是傻子嗎?”

阿志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要煩我行不行?”紫衣高聲喊道。

阿志“哦哦”了兩聲,卻沒有離開。

“你還不走?”紫衣大喝道。

阿志無奈,只好飛上樹去。

紫衣站起身,手中緊握著樹枝:“你不走,那我走?!?

阿志趕緊說:“那我先回去了。”紫衣沒有回應,用力扯下一片葉子。阿志轉身飛走了。

回到剛才吃飯的樹上,阿志心里煩躁極了。他回想剛才的情景,覺得紫衣沒必要發脾氣,但又覺得情有可原。其實,她挺可憐的。這樣一想,他心中牽掛難以入睡。

過了好一會兒,紫衣終于回來了,在隔壁大樹的側枝上坐下,又開始練功。阿志這才覺得舒坦了許多,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時,他恍惚覺得陽光不對。此時應該已經午后兩點左右,陽光應該很強烈。但他側頭看向空中,發現光線雖強卻更柔和。他意識到自己睡過頭了,而紫衣沒有喊他。他趕緊坐起來,轉頭一看,隔壁那棵樹上,紫衣躺在粗大的側枝上,右手垂在空中,陽光斑斑點點落在她的手臂上。

阿志開心地笑了,紫衣終于沉睡在寧靜的午后,他仿佛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心情愉悅至極。為了慶祝這難得的寧靜時光,他決定去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于是,他身手敏捷地射下了兩只肥美的鳥兒,又到溪中石頭縫里捕獲了十來條活蹦亂跳的小魚和六只橫行霸道的螃蟹,還順手采了一些酸甜可口的櫻桃和覆盆子。當他滿載而歸時,紫衣依然沉浸在夢鄉中,阿志的心中更加充滿了喜悅。

他突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這兩天竟然沒有遇到惡賊的狗腿子。難道他們還沒有找到這邊來?這太奇怪了,按理說應該進行全面大搜查才對。難道說……惡賊封閉通道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阻止紫衣逃出松鼠王國,而是為了防止她返回人類領地?也就是說,惡賊可能還以為紫衣藏在鼓浪嶼的某個角落。

這個想法讓阿志興奮不已,他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破解困局的關鍵。他期待著稍后與紫衣分享這份喜悅,讓她也能從緊繃的神經中放松下來。

于是,阿志來到林子外,找了一塊平坦的空地,開始準備燒烤。他用小樹枝將魚兒串起,每根樹枝串三條,一共串了四串。螃蟹則不串起來,打算整只放在火星里悶烤。至于那兩只鳥兒,他各用兩根長長的樹枝串起,方便之后拿著吃。他不緊不慢地完成了這些準備工作,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自由。

待所有食物烤熟時,夕陽已西下,鳥兒也啼叫著歸巢。此時,森林中一棵大樹上,紫衣緩緩醒來。她神清氣爽,心中不禁感嘆:“還是得睡覺啊?!憋L從林外吹來,帶來了烤魚的香氣。她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阿志在篝火前翻烤魚的畫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這時阿志飛進林子,開心地喊道:“醒啦,吃飯了。”他的笑容雖然有些收斂,卻顯得單純可愛。紫衣想起中午對阿志的態度似乎有些過分,心中不禁感到難為情。她看著阿志下方的樹干,含糊地應了一聲“嗯”。阿志并不在意,仍笑著說:“我得趕緊回去,不然魚會被鳥叼走,你快點來?!弊弦掠趾貞艘宦?,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氣,飛出了樹林。

阿志盤腿坐在篝火前,紫衣落到他身后兩米外,小步走過來,在他右邊坐下,跟他的肩頭隔了三十多公分。阿志馬上遞給她一串烤魚,她眼角一瞥,接了過來,想說“謝謝”卻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此時她心里七上八下,很想跟阿志說一聲“對不起”。

阿志察覺到了紫衣的尷尬與不安,他主動開口說:“溪里頭很多這種魚,沒想到烤起來這么好吃。”紫衣輕輕應了一聲“嗯”。阿志又問:“你們平時吃魚嗎?”紫衣說:“吃的。”她知道阿志在找話題緩和氣氛,因此有些感動。她抬頭一看,懸崖上面繁星滿空,便說:“今晚星星真多。”阿志笑道:“是啊,我來了你們這里,才真正知道‘繁星滿空’這四個字是什么意思。”紫衣問:“鼓浪嶼看不到嗎?”阿志搖了搖頭感嘆道:“路燈太亮了,都把星光給遮住了?!闭f著他又遞了一串螃蟹給紫衣。紫衣沒有立刻接過只是輕聲說了句“謝謝,等會兒”然后曲起小腿雙手抱膝靜靜地凝視著懸崖上方的星空。

夜幕如淡藍色的綢緞輕輕披在懸崖上,星星仿佛低垂得觸手可及。它們并不刺眼反而一閃一閃地散發著柔和而溫馨的黃光,勾起了紫衣對童年甜蜜時光的回憶。她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心中也變得敞亮起來,仿佛對一切都能夠坦然接受包括自己的過錯。于是她開口輕聲說道:“中午的事情很抱歉我這兩天心情一直很壓抑。”阿志笑道:“沒事的,我理解啊?!弊弦赂屑さ卣f:“謝謝。其實這兩天幸好有你在身邊不然我可能已經中暑了?!卑⒅菊f:“沒什么啦這是我應該做的?!彼睦锿Ω吲d的,紫衣開口說這些證明她內心已經發生了變化。

接著阿志把惡賊可能封鎖通道的真正目的說了出來,紫衣聽后連連點頭,覺得這個推測很有道理。阿志又說:“所以我們可能就不用太提心吊膽了。”紫衣說:“嗯,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你的推測有很大的可能性,但也只是可能性,所以也是有可能錯的?!卑⒅军c頭:“是的。不過這個我們倒是可以不用管。最主要是我們的心態要保持平常心,同時不忘努力。”紫衣點頭贊同。

然后阿志又提出了一個關于尋找古劍的新思路:往南的洞穴還沒有找過,萬一古劍就在那里呢?紫衣覺得這個想法值得一試。阿志又說:“而且我還在想萬一古劍在海里呢?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因為并沒有人明確說古劍就一定在洞里。所以我的策略是:練功為主,古劍隨緣。你看呢?”紫衣尋思了片刻后說:“好的,按這樣吧。”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所有的誤會和隔閡都煙消云散了。阿志又悄悄遞給紫衣那只螃蟹說:“這螃蟹你嘗一下吧,雖然烤得沒什么肉,但味道真的挺不錯的哦。”紫衣笑著接過來說:“好啊?!彼难凵袢岷偷梅路鹋c腦后那片夜空融為了一體。這一刻,阿志深刻意識到,盡管中午他們之間還鬧了矛盾,但此時兩人之間的情感已經遠遠不是前兩天可以比擬的了。

月亮緩緩向西移動,夜色漸漸深沉。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時,空氣中彌漫著奇異的清新氣息。鳥叫聲此起彼伏,卻并不讓人感到嘈雜,反而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阿志醒來,感受著外界的一切,覺得頭腦仿佛被沖洗過一般,既空蕩又舒適。古劍、練功、惡賊等事情,都如薄紗般輕盈地飄散在腦海中。在離他不遠的樹枝上,紫衣仍在沉睡,臉上洋溢著寧靜與安詳。阿志沒有叫醒她,獨自吃了兩塊餅,喝了幾口水后,便在樹林中穿梭起來。

樹林已經蘇醒,梅花鹿在悠閑地吃草,兔子從洞里探出頭來好奇地張望著四周,毛毛蟲在樹葉上緩緩爬行著尋找著美食。鳥啼聲越發響亮清脆,處處充滿生機與活力,洋溢著生命的力量。

阿志覺得前兩天的低落和負能量仿佛已成往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新的一天帶來的希望與力量。啊,這是新的一天,新的開始!他心情愉悅地哼著小曲兒,身輕如燕地在樹林中穿梭著。

不經意間,他發現了一棵桑樹,枝頭掛滿了又紅又大的桑椹。他趕緊摘了半袋子,拿到溪邊洗凈后返回。

此時紫衣已醒,正小口吃著餅干。雖然她仍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但與昨天已經判若兩人。

阿志問:“睡得好嗎?”紫衣點頭:“挺好的?!卑⒅驹谒龑γ孀?,打開袋子露出誘人的桑椹:“吃吧,看起來很好吃?!薄爸x謝?!弊弦抡f著,遞給阿志一塊餅,“你也多吃點?!卑⒅窘舆^餅:“好,我們都要多吃點?!弊弦曼c頭,拿起一顆桑椹輕輕咬了一口,甜美的汁液瞬間溢滿口腔。

吃完早餐后,紫衣聽從阿志的建議,獨自去樹林里轉了一圈,回來后才開始練功。而阿志則去做了兩頂草帽,然后去溪里抓了些魚和螃蟹,烤熟后拿回樹上吃。吃完后,兩人又午休了一個時辰,等到光線轉弱時,才動身前往懸崖繼續他們的尋劍之旅。

“等下我在前面,我們慢慢找慢慢看。”阿志提醒道。紫衣微笑著回答:“嗯,好的?!彼麄冊陔x懸崖不遠處落了下來,慢慢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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