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宣,這幾天就麻煩你啦。”易燃第二天就要求要出院回家休養(yǎng),醫(yī)生看他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腿腳還有些不便,不是什么大事就同意了。不過,他并未回家,而是來到賀宣的公寓借住幾天,賀宣也知道他是不愿回家的,而住宿又沒人照顧不方便,也就同意了。
“這么客氣,別把我家弄的不像樣就好!”賀宣攙扶好易燃坐下就去倒了杯水遞給他。
“當然不會了,你這公寓還真不錯,比住學校宿舍舒服多了。”易燃四處看了看,和他之前來的時候差不多的樣子,但卻總覺得有種陌生的感覺。
“不如你自己也在你學校附近租一個。”
“還是算了,這里租金不便宜吧?”
“還好吧,也不是很貴。”易燃想起當時賀宣提出自己要搬出學校住進這樣一個地段如此好的公寓里,自己就覺得很奇怪,他印象里賀宣的家庭條件并不好,他說他是做了很多兼職賺了錢,而且住在學校也不方便做兼職,之后易燃也就沒懷疑了,可是如今他卻不得不懷疑賀宣所謂的兼職可能就是進行販毒。
“誒,你的獎杯呢?”易燃一直在等著時機問出這個問題,可是他還是沒忍住就問了出來。
“被你發(fā)現了,眼睛真厲害啊。”賀宣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但隨即消散,隨后笑著說道。
“那是,你都把它擺在很顯眼的位置,一下沒了,就不適應了。”易燃頓時覺得自己問的太突兀了,畢竟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來這,卻一眼就發(fā)現獎杯不在,很怕他會有所懷疑。
“是嘛?那個有幾次我不小心碰到它弄地上了,我怕摔壞就收起來了。”
“哦,是得好好收著,那個獎可不一般。”易燃打算賀宣走之后看看他是不是把獎杯放起來了。
“對了,你之前不是和我說你和沈顏的通話記錄嗎?警察有查到是誰搞的鬼嗎?”
“好像是沈顏那個前男友把我手機掉包了,我覺得就是他殺了沈顏。”易燃一邊說一邊留意著賀宣的反應,只見賀宣眉頭一皺,生氣地說,“真的太過分了,殺害了沈顏不夠,居然還要嫁禍給你。”
“是啊,不過還好,警察查明了真相。”
“不過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被掉包了手機?”
“我本來也不知道,是……”“夏榆”兩個字就要說出口,就被易燃硬咽回喉嚨里,他意識到如果賀宣真的是兇手,那么如果說出是夏榆讓他的計劃泡湯,夏榆也會有危險。
“是什么?”
“是警察查明的,但也沒告訴我是怎么發(fā)現的,可能是審問出來的吧。”
“這樣啊。”賀宣看著易燃明顯有點逃避自己的眼光,他太了解他了,他一點都不擅長撒謊。
賀宣待了一會后就去學校上課了,門一關,易燃就拖著自己的右腳,在房間里搜找獎杯,他多么希望獎杯快點出現,來證明警方荒謬的猜想,可是翻遍了整個公寓,都找不到獎杯的下落,他的心也越來越害怕……
易燃住在賀宣家的這幾天,除了獎杯不翼而飛,其他一切正常,沒有任何讓人懷疑的地方,可是這恰恰讓易燃更加心神不寧,每天和賀宣睡在同一張床上,腦子里沒有一刻的安寧。
易燃決定自己還是先去上學,整天待在賀宣家反而更不容易讓他露出破綻,反而把自己搞得身心力竭。
夏榆正好上完專業(yè)課,準備去學院里值班,夏榆報名了學生助理,這是學校勤工助學項目安排的一個崗位。
“你們先走吧,我等會過去。”易燃看到迎面走來的夏榆后,對旁邊的幾個男生說道,隨后那幾個朝易燃視線的方向看了看,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都徑直走了。
易燃見他們走后,舉起手朝迎面而來的人兒招了招手,可是夏榆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要從他身邊走了過去,突然夏榆垂下的手被人拉住了。
“你沒看到我嗎?”易燃對于她的無視有些生氣。
“看到了,但是你有什么事情嗎?”夏榆甩開他的手,轉過身來對他說。
“我們至少也認識吧,打個招呼而已。”
“我們是認識,但是以后應該也沒什么交集,不需要這種無效社交吧。”夏榆看著他,學著他之前那冷冷的樣子說道。
“無效社交?”易燃頓時被她說的話給哽住了。
“對啊,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易燃見她要走,一把扯住她背的包。
“我早就不生氣了,我自己也反思了一下,我覺得是我自己太想當然了,我是不該插手你的事。”
“不是,我……好吧,我道歉,那天是我說話說重了。”易燃看著她一心把她和自己撇清關系,心里著急地想要解釋清楚。
夏榆轉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易燃,她心里早已把易燃罵成了一個大壞蛋,可如今他態(tài)度的轉變讓她大吃一驚。
“你這是什么表情?”
“我要遲到了,我先走了啊。”夏榆看了看表,來不及再和他聊了,連忙跑了起來,留下一臉茫然的易燃,他難道道歉得還不夠誠懇嗎?
“依依,你來啦!”夏榆忙了一下午,看到依依就像看到救星了一般。何依依和她都應聘了學校勤工助學崗位,今天值班正好她倆輪著來。
“嗯嗯,你快去吃飯吧,接下來交給我。”
“好的,對了,這是我收集的課題立項申請表,你記得交給劉老師啊。”
“好。你放心吧。”何依依拿起夏榆所說的申請表翻看著,都是各個學院的學生交上來的申請表,翻著翻著,腦子里回想起剛剛碰見易燃的情形,一下子愣了神。
她照常從動漫社里出來,迎面就碰見易燃和社里的其他學長,易燃示意她借一步說話,她滿心歡喜以為他竟記得自己,可是他只記得自己夏榆的室友,他是為了向她打聽了夏榆的近況,她雖然平靜地回答著,可心里卻很不是滋味,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慢慢地,她不知不覺把其中一份申請表拿了出來,鬼使神差地放進了碎紙機中,隨著碎紙機工作聲響的響起,她一下回過了神,可一切都晚了,方才那一份申請表已瞬間成了一條條碎屑。
“夏榆!”夏榆剛要走進酒吧就發(fā)現有人喊自己,一轉頭,那人已走到自己跟前。
“你怎么在這?”
“倒是我問你,你怎么還敢來這。”易燃向何依依打聽之后才知道夏榆并未辭去酒吧的工作,便早早地來的門口等夏榆來。
“周警官不是說都把他們抓了嗎,有什么不敢的?”
“那也不安全啊,這種地方你還是少來。”
“我喜歡唱歌,而且在這里唱歌工資多啊,我能保護好我自己。”
“你就忘了上次的事情嗎?”易燃看著夏榆一臉不在意的樣子甚是擔心。
“沒忘,但是這和上次不一樣,我只是唱歌而已,不會去招惹那些壞人。”
“算了,受不了你,我和你一起進去。”
“……”夏榆一時無語,但想到有人陪著,確實心安不少。
“誒,我要去換衣服了,你這也要跟著?”夏榆走進更衣室,卻見易燃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你早說不就好了,我去外面等著。”易燃頓時有些尷尬。
“你為什么每次唱歌都要把自己打扮成這樣?”易燃見夏榆換上了略有些緊身的長裙,臉上化著精致動人的妝容,美則美矣,但他卻總覺得這不適合她。
“這樣才能和這里融為一體呀,不至于引人注目。”夏榆起初也曾想過要以平常的模樣示人,可卻發(fā)現打扮成這樣的成熟反而不太容易惹人注意,盡管仍免不了有些顧客的搭訕,但至少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易燃卻不以為然,他反而覺得這樣打扮的她美得令人矚目,這卻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等一下,別動。”易燃看見夏榆的嘴角有一點點口紅出了界,就伸手去抹掉。
夏榆本來對他漸漸靠近的手有些不知所措,但聽到他的話就異常聽話地靜靜待著,隨后便感覺他的右手慢慢撫上她的臉頰,拇指輕輕在她嘴角摩擦,然后那只手便收了回去。所幸酒吧里燈光昏暗,易燃沒有看到她臉上泛起的紅暈。
“好了,口紅都沒涂好。你快上臺吧。”本來易燃還覺得沒什么,可剛剛一對上夏榆抬起的目光,他慌忙撤回了手,心里像做了什么錯事一樣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