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林默在周報中“優化”數據，掩蓋效率問題。

辦公室的日光燈管嗡嗡作響，林默盯著屏幕上刺眼的KPI柱狀圖，紅色警告條像一把刀懸在頭頂。他顫抖著手指修改了幾個參數，將“代碼復查通過率”從42%拖拽到86%，又在“AI輔助開發時長”后添了個零。窗外暴雨傾盆，雨水順著玻璃窗蜿蜒而下，像極了審計系統里流淌的數據流。

工位隔斷上貼著“降本增效標兵”的海報，張天昊的照片在LED燈下泛著冷光。林默把周報郵件抄送給陳志強時，故意選了凌晨3:15的發送時間——這是AI監控系統的盲區，人類管理員永遠在沉睡的時段。

26.張天昊發現林默的代碼漏洞，當眾羞辱他“連AI都不如”。

晨會上，張天昊將林默的代碼投影到全息屏，用激光筆圈出一行注釋：“//TODO：這里需要人工校驗”。他嗤笑著敲了敲咖啡杯，杯底殘留的藍山咖啡漬在桌布上洇開，“2023年的實習生都不會犯這種錯。”

會議室突然安靜，空調出風口吹落的灰塵在光束里翻滾。王麗娜的智能眼鏡閃過一道藍光，同步錄下了林默攥緊的拳頭。張天昊轉身時，定制西裝的袖扣刮倒了林默的馬克杯，褐色的茶漬在周報打印件上漫延，像一灘干涸的血跡。

27.王麗娜要求林默簽署“自愿放棄年假”協議。

HR辦公室的香薰機噴著“減壓檸檬草”，王麗娜的指甲在電子屏上劃出一道紅線：“公司為你們爭取了彈性工作制，年假折算成雙倍加班費多劃算。”她推來的平板電腦邊緣沾著口紅印，條款第七行的小字寫著“自愿放棄所有勞動仲裁權利”。

窗外無人機正運送著程序員午餐包，韭菜雞蛋餡的煎餃味道鉆進通風系統。林默看見協議末尾的簽名欄已經預制了“林默”兩個楷體字，仿佛他的意志早被AI預測。

28.房東通知林默房租漲價50%，否則搬走。

門鎖的電子屏突然彈出房東的3D頭像：“根據最新《數字新移民管理條例》，你的職業信用評級降到C級。”虛擬手指劃過漲租通知，背景里隱約可見房產中介的AI計算器，屏幕上跳動著“碼農聚居區溢價指數”。

樓道里堆滿搬家的紙箱，某箱上貼著“星輝科技五年服務獎”的膠帶正在剝落。智能門鎖的攝像頭紅光一閃，將林默僵硬的背影錄入租客黑名單。

29.林默表面道歉，暗中記下張天昊的AI代碼漏洞。

林默彎腰撿起被張天昊扔在地上的工牌時，發現他皮鞋底粘著段加密字符串——那是AI核心算法的調試密鑰。當晚，他在公司廁所隔間用體溫烘干被冷汗浸濕的便簽紙，記下偷看到的漏洞：當輸入“NullPointerException”時，張天昊的AI模型會誤判為成功。

監控死角的老鼠啃著網線，啃噬聲完美掩蓋了手機拍照的咔嚓聲。便簽最后一行，林默用指甲刻了個笑臉符號，像道未愈合的傷口。

30.林默撕毀協議摔門而出，但第二天仍乖乖簽字。

王麗娜的電子相框正在播放團建合影，林默突然將協議拍在無線充電板上。陶瓷杯里的胖大海劇烈晃動，但摔門聲被自動門的氣壓緩沖裝置消音成一聲悶響。

次日清晨，保潔機器人從打印機廢紙盒里撈出碎片，AI自動拼接后生成違約警告。林默簽字時，掃描儀藍光掃過他通宵未眠的瞳孔，在視網膜上烙下“已自愿”的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