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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地表最強魂王

只能說玄子不僅是圣靈教的太上長老,更是一位預言家,因為喝酒誤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許多年前在星斗大森林那次也是如此。

估計他們很難想象,為什么一個九十八級的封號斗羅能夠連續多次給史萊克重創,莫非玄子是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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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子佝僂著背站在洞窟中央,油膩的袖袍沾滿塵土與血跡。他顫抖的手掌反復握緊又松開,渾濁的瞳孔掃過重傷的正選隊員們——

戴鑰衡的白虎護手甲碎裂成渣,陳子鋒的追魂劍插在血泊中,公羊墨的彩虹龍虛影黯淡如殘燭。

“都怪我……”

玄子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他猛地抽了自己一耳光,酒糟鼻上滲出血絲,“若老夫沒喝酒誤事,若老夫能及時出手——”

“玄老別這么說!”戴鑰衡強撐著坐起,斷腿處還在汩汩流血,“是我們輕敵冒進才……呃啊!”

劇痛讓他冷汗涔涔,但白虎紋章仍在頸間倔強閃爍。

陳子鋒用獨臂撿起追魂劍,劍穗上的玉墜叮咚作響:“邪魂師陰險狡詐,誰能料到尸體會爆炸?”他說這話時,吳昆侖不動聲色瞥了一眼,眼底已經徹底喪失了希望。

角落里,吳昆侖的星砂正無聲聚攏。

少年將聞奕惶遺留的衣角碎片按在胸口,馬小桃的鳳凰翎羽垂落在他肩頭,火光映出他眼底冰封的暴怒。

“小桃啊……”玄子踉蹌著走向她,酒氣混著血腥味撲面而來,“你罵老夫幾句吧,就像穆老平時那樣——”

馬小桃火瞳明滅不定。她想起上官弦曾嗤笑“史萊克高層大部分都是酒囊飯袋”,此刻鳳凰火卻在掌心凝了又散。

最終她只是沉默地替吳昆侖拂去發間血渣,這個動作讓玄子身形晃了晃。

貝貝突然打破沉寂:“玄老教導過我們,魂師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他拖著被尸毒侵蝕的腿挪到玄子跟前,藍電霸王龍紋路在傷口處掙扎閃動,“是我們拒絕佩戴防御魂導器……”

玄子的酒葫蘆“當啷”滾到吳昆侖腳邊。

少年拾起它時,星砂順著壺嘴滲入——那是聞奕惶去年偷灌的蜜糖酒,如今已發酵成刺鼻的苦釀。一滴液體砸在壺身,分不清是酒是淚。

“當務之急是救人。”

馬小桃突然起身,涅槃火在眾人腳下劃出灼熱的線,“死神使者還沒跑遠,我們還有機會。”

她說“我們”時,目光掠過玄子斑白的鬢角。

“不!一切事情皆因我而起,理應由我去挽回。”玄子佝僂的背影在洞窟火光中投下扭曲的陰影。

他顫抖著從懷中摸出監察團令牌,金屬表面還沾著烤肉的油漬:“小桃...帶還能走的人去星羅城。”

令牌被塞進馬小桃掌心時,她注意到玄子指甲縫里嵌著的孜然粒。

“你、落宸和預備隊傷得不重,休息幾天應該能夠比賽,史萊克的榮耀,不能丟!”

玄子聲音突然哽住——吳昆侖正用星砂拼出明斗山脈的立體地圖,少年指尖每劃過一處巖縫,就有砂礫從指間簌簌掉落,像在提前為某人舉行葬禮。

“老夫...”玄子渾濁的瞳孔倒映著滿地狼藉。

“玄老,我知道了。”馬小桃的語氣里帶著深深的絕望和失望,她截斷了玄子接下來的話,默默為預備隊員治療傷勢。

在這場意外中,馬小桃已經仁至義盡了,從行動開始前的提醒,再到分發防御魂導器,途中她還掩護預備隊跟上主戰場,甚至還提醒所有人處理尸體。

在爆炸發生的時候,她也是第一時間護住了能夠護住的人,但奈何貝貝和徐三石沖得太快,她無暇顧及。

再如今,她需要承擔起隊長的責任,帶著剩余的人去捍衛史萊克可笑的榮耀。

馬小桃十分利索地從儲物魂導器里拿出幾個玉瓶,取出玉瓶里的翠綠色丹藥,將它們一一灌入正選和預備隊員的口中。

隨著藥力的滲透,隊員們體內的尸毒很快被壓制。

玄子看著這一幕不禁睜大了眼,“小桃,這丹藥是什么來頭?”

“是小弦煉制的。”

“那為什么我沒有?”

這一次馬小桃沒有答話,而是自顧自地為隊員們清理傷口。

玄子自知理虧,也不再追究馬小桃的沉默,而是用魂力裹挾著其余正選隊員的身體,為他們穩固體內的傷勢。

寧天突然踉蹌著上前。七寶琉璃塔的殘光映亮她染血的裙裾:“玄老,我也想幫.....”

話音未落便被江楠楠拽回——她金發間沾滿尸毒冰晶,對她微不可察地搖頭。

“走。”馬小桃火翼轟然展開,灼熱氣浪掀飛了玄子腳邊的酒葫蘆。赤金翎羽掃過吳昆侖時,少年腕間突然多了一道鳳凰火紋。

凌落宸的冰杖輕點地面,霜霧在預備隊腳下鋪成冰徑。她走過玄子身邊時,杖尖突然迸發寒光,將老者衣袍上未干的血酒凍成猩紅冰渣。

她冰冷的瞳孔映射出玄子邋遢的模樣,她第一次對史萊克的高層產生了質疑和失望。

洞外暮色如血。

馬小桃最后一次回望,看見玄子正用魂力托起昏迷的公羊墨,油膩的袖袍被彩虹龍殘光映得斑駁陸離。而吳昆侖站在明暗交界處,星砂在身后凝成巨大的倒計時和聞奕惶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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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死神使者。

巖縫滲出的血水在死神使者腳下匯成黏稠的渦流。他枯瘦的手指掐著聞奕惶的脖頸,黑袍下傳來沙啞的獰笑:“極致之火的身體……把他煉成尸奴該有多強大!”

少年蜜糖色的肌膚已泛起尸毒特有的青紫紋路,火焰胎記在昏迷中仍倔強閃爍。

剛剛在逃跑的過程中,聞奕惶突然發動血魔狂熊左臂骨的魂技血月,險些掙脫他的束縛,但是死神使者為了尸奴的完整度,所以選擇用手刀將聞奕惶打暈了。

“史萊克的蠢貨們——”死神使者突然拽起聞奕惶的衣領,將他重重摜在鐘乳石柱上,“連封號斗羅都抓不住本大人!”

巖壁縫隙突然鉆出數十條血管狀觸須,尖端的人頭張開腐齒咬向聞奕惶的四肢。就在獠牙觸及火焰胎記的剎那,整片鐘乳石林毫無征兆地靜止——連飛濺的血珠都凝固在半空。

“誰?!”死神使者猛地轉身,黑袍下幽綠魂火劇烈跳動。他枯掌拍向聞奕惶天靈蓋的瞬間,后腦突然傳來刺骨寒意。

颶風青翼的真空刃無聲抵住他的顱骨,翼膜震顫帶起的風壓將巖壁刮出蛛網狀裂痕。

“不愧是圣靈教太上長老,在令別人失望這方面從未讓人失望。”

死神使者緩緩轉過頭,手中握住由魂力凝聚的匕首,但他尚未看清來者,腦后便傳來血肉分離的輕響——風刃削過他頭顱的軌跡上,連空氣都被切割出黑色真空帶。

“你……”

飛旋的頭顱在空中裂成兩半,嘴唇還保持著嘲諷的弧度。無頭軀體踉蹌倒退時,七情冰魄翼的虹光已籠罩住下墜的聞奕惶。

上官弦振翼懸停在血霧中央,玄冰霜翼的寒氣瞬間凍結所有尸毒觸須。

他低頭查看懷中昏迷的聞奕惶,指尖生靈之金的光暈滲入對方脖頸——那些青紫紋路如退潮般消散,火焰胎記重新迸發赤金光華。

“有玄子在,圣靈教何愁不興。”上官弦踢開滾到腳邊的半片頭顱,冰火龍鎧的護脛碾碎了藏在里面的怨靈核心。

死神使者殘存的意識在消散前,最后看到的畫面是少年唇角噙著的冷笑:“你們太上長老知道手下這么拼命嗎?”

巖洞深處突然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響。

上官弦頭也不回地屈指一彈,雷暴玄翼迸發的球形閃電將潛行的尸傀炸成焦炭。沖擊波震落了洞頂懸掛的尸繭,某個繭內傳出微弱的嬰啼——那是被改造成尸傀的孩童在融化。

“弦哥……”聞奕惶在昏迷中無意識攥住他的臂甲,喉間火焰紋路忽明忽暗。

“別怕,我在。”

上官弦將掌心按在他額前,掌中浮現出大量的生命力,維持住聞奕惶的性命。

“你要是受傷了,我怎么和聞叔叔交代。”

聞奕惶因過度勞累而沒有聽見最后一句話,整個人渾身無力,魂力為了抵抗尸毒的侵襲幾乎耗盡了。

琉璃玉琴的虛影在兩人之間浮現,第五魂環的瑩白光華流水般漫過少年全身。

“第五魂技,浮生若夢。”

琴音凝成的透明音刃刺入聞奕惶精神之海,瞬間絞碎所有殘留的尸毒烙印。

記憶碎片如走馬燈般在上官弦眼前展開——戴鑰衡帶頭沖鋒的傲慢、玄子袖口的油漬、吳昆侖星砂羅盤的裂痕……最后定格在死神使者骨爪襲來的瞬間。

“原來如此。”知曉了事情的經過,上官弦反倒沒有覺得很意外,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上官弦一直很好奇死神使者會抓誰。

上官弦輕撫聞奕惶重新泛起血色的臉頰,七情冰魄翼突然展開至極限,迸發出六種顏色的流光。六色光流在洞窟內交織成網,所有尸傀同時爆成冰火交織的煙花。

當颶風青翼劈開最后一道巖壁時,晨光如瀑般傾瀉而入。上官弦羽翼收攏成屏障,為懷中人擋下刺目的朝陽。他望向星羅城方向的云層,目光漸漸拉長。

“看來這一次的大賽是不得不參加了。”他低頭對昏迷的聞奕惶輕笑,六翼在身后鋪展如神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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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七情冰魄翼的虹光劃破星羅城夜幕時,許久久正攥著半截斷裂的星砂琴弦站在城垛上。

夜風掀起她霜白的鬢發,露出頸側未愈的咬痕——那是昨夜上官弦情動時留下的印記。

上官弦直接降落在許久久的寢宮里,突然的消失和出現和昏迷的聞奕惶讓許久久一時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弦,你突然離開又回來,到底發生了什么?”許久久急切地詢問,又看見了昏迷的聞奕惶,“這是聞叔叔的兒子聞奕惶?”

上官弦懷中的聞奕惶呼吸已趨平穩,但蜜糖色手臂上殘留的尸毒紋路仍觸目驚心。

許久久瞳孔驟縮,星冠武魂自主激發,克萊因藍的星輝如流水般漫過少年全身。

“吳昆侖呢?”她突然攥住上官弦的腕甲,星砂在兩人交握的掌心烙出琴弦狀紋路,“我記得他們向來形影不離……”

“在史萊克隊伍里,很安全,應該馬上到星羅城了。”上官弦用額頭輕貼她沁汗的眉心,七情神裝的胸甲折射出兩人糾纏的影子,“別怕,都結束了。”

許久久卻后退半步,星墜耳環在夜風中叮當作響:“你去救聞奕惶了?”

上官弦點頭以示回應。

“弦,你是怎么知道他們遇到危險了?”許久久還是不解地問道,她記得上官弦不久前才想要得到封神臺,結果等許久久回來時,上官弦突然就不見了。

琉璃玉琴的虛影在上官弦背后浮現,第五魂環的瑩白光華如月暈般擴散。琴弦震顫間,聞奕惶和吳昆侖的魂力虛影在空氣中交織成雙生星軌,細如發絲的金線從二人心口延伸至上官弦指尖。

“萬象天音,我的魂技之一。”他屈指輕彈,金線發出清越的錚鳴,“記錄過他們的魂力波動,也留了印記。”

上官弦不想過多跟許久久解釋,于是便把自己看到的記憶同步給了許久久。

“當務之急是趕緊安排他休息。”上官弦看向仍在發愣的許久久,不由得伸出手晃了晃。

“哦哦哦!來人!”許久久回過神來,趕緊招呼門外的侍女進來。

侍女們手忙腳亂地鋪好星髓軟榻,上官弦將聞奕惶放在軟榻上,將他的上衣解開。

許久久指尖凝出克萊因藍的星輝,輕輕拂過聞奕惶的胸膛——那些縱橫交錯的紫黑色尸毒紋路正緩緩褪去,露出下方被腐蝕的灼傷與爪痕。

“右肩三道貫穿傷,左腹有撕裂性傷口……”許久久的聲音發顫,星冠垂簾的瓔珞掃過少年緊繃的腹肌,“這個邪魂師的手段也太殘忍了吧?”

小璇突然從星冠里探出頭,透明翅膀沾著藥膏:“主人!他的魂力在自發抵抗尸毒!”

聞奕惶無意識悶哼一聲,右腿的火焰紋路驟然迸發赤金光華,將試圖纏繞心脈的最后一縷黑霧焚盡。

許久久見狀立刻催動魂力,銀河般的魂力順著她指尖流入少年經脈。“不愧是聞叔叔的兒子,意志力很強。”

她回頭看向靜立窗邊的上官弦,鎏金護腕下的手指微微蜷縮:“弦,他身上的傷……”

“邪魂師的尸爆術混合了魂導元素炸彈。”上官弦的七情冰魄翼在身后收攏,玄冰霜翼的寒氣凝成細霜覆在聞奕惶最深的傷口上,“若非他身體強悍,換作旁人早被炸碎了內臟。”

聞奕惶腰側一道鋸齒狀傷痕格外刺目——那是被改裝魂導器的金屬碎片生生剜出的傷口,邊緣還殘留著腐蝕性的綠芒。

“死神使者……”她咬牙念出這個名字,“貌似是西方集團軍一直在追查的死亡之手盜匪團的團長吧?”

“沒錯。”

上官弦突然俯身,指尖生靈之金的翠綠光暈滲入聞奕惶肋骨的裂傷。少年在昏迷中繃緊肌肉,喉結滾動間溢出半聲痛吟,汗珠順著鎖骨滾落,在星髓床榻上燙出細小的焦痕。

“忍著點。”上官弦低聲安撫。

許久久看見少年緊蹙的眉頭終于舒展,胸膛隨著呼吸規律起伏,火焰胎記也恢復成溫暖的赤金色。

小璇用星砂托著藥缽飄過來:“主人!藥熬好了!”

侍女接過藥缽,指尖星力將藥液凝成細流,緩緩渡入聞奕惶唇間。藥香彌漫時,少年喉結無意識滾動,一滴藥汁順著唇角滑落,被另一名侍女用絹帕輕輕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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