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去朋友圈試探的事情，為什么不上報？”

副部長辦公室，曹延華壓抑著怒火，看著面前那低著頭，一副任打任罰的趙建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朋友圈的威脅太大。

總部對其存在有著很深的忌憚，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一直都是堅持著不主動、不接觸、不抗拒的原則。

可是現在，就因為一個林遠，就讓趙建國失了分寸，居然主動跑過去挑釁。

這算什么？

說得簡單一點，可以是沖動，但說得嚴重一些，說是瀆職也不為過。

只要曹延華愿意，完全可以以此為理由將趙建國的職位給一扒到底，可現在總部可用之人太少，大部分都是被朋友圈滲透的勢力，像趙建國這樣完全忠誠于總部的人太少太少，尤其是高層，更是十分稀缺。

所以，他忍了下來，“只此一次，下一次……”

“下一次，我會主動引咎辭職。”趙建國抬起頭，滿是鏗鏘地表態。

曹延華的臉色緩和了不少，見此，趙建國苦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為什么這么沖動。不過可以確認一點，方世明并沒有死，而且手里還有一把可以隔空殺人的靈異武器鬼剪刀，只要他愿意，我們，甚至是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會在瞬間被他殺死。”

真正的名字，加上完整的全身照。

這樣的條件太過于簡單，甚至改名來規避殺人規律的可能性也不太高，因為方世明掌握的朋友圈，完全有實力調查到更改之后的姓名。

鬼剪刀的存在，讓曹延華無比的忌憚，但他卻察覺到了一點，“時機太敏.感了，王教授，你說呢？”

辦公室的沙發上，王小明抬起頭來，“外強中干！他，這是在強行展示力量，他心中充滿危機。我的意見是，現在集中力量突襲方世明，至少有四成的幾率能夠打掉方世明，到時候再收攏朋友圈的勢力，總部的狀態將得到極大的緩解。”

啥？

曹延華和趙建國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所有的城府都在此刻失去了效果，有的只是難以置信。

“王教授，你剛才是說，想要趁此機會打掉方世明？而且，還有足足四成的把握？”趙建國急盡快問道。

王小明點點頭，“我在朋友圈待過一段時間，方世明很重視我，所以了解也比較多，那是一個很深沉的人物，底牌都習慣藏著揶著，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把底牌擺在明面上的情況。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紙老虎！沒有真正的實力，只能靠著這種方式來展示自身的強大，打消他人的猜疑，給自己爭取時間。賀天雄和吳云帶回來的消息，真假未知，可就算方世明沒有死，肯定也受到了重創，否則不會有這樣的表現。”

曹延華面色凝重，“王教授，你的觀點很合理，但你忘了一點，鬼剪刀，那本身就是最恐怖的力量，不是虛假的。”

“所以我才說，只有四成的把握。”王小明語氣鏗鏘。

如果沒有鬼剪刀，他甚至有九成的把握，能夠在這一次打掉方世明，只是這種沒有必要的假說，也根本沒有說的必要。

趙建國突然問道：“王教授，你剛才說過方世明對你很重視，那為什么，你會想著置他于死地？”

王小明淡淡道：“他的價值，已經沒有了。”

沒有過多的解釋，就只是這樣一個理由，卻讓趙建國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

不是那種面對靈異事件時的反應，而是對于人心的恐懼。

眼前的王小明，似乎比起方世明更加的危險，居然只以價值論，而不提人情，這樣的人……真的還是一個人嗎？

曹延華思考了許久，心中掙扎無比，“不教而誅，不合適。”

“知道了。”

王小明也沒有失望，就好像這件事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一般。

曹延華道：“朋友圈的資源在往小安市傾斜，針對的是代號鬼食人的靈異事件。目前小安市沒有安排負責人，這件事先關注，看看朋友圈是什么態度。如果他們能夠處理這起靈異事件，就算是將功勞算到姜尚白的頭上也沒有關系。如果他們只是看看情況，沒有處理靈異事件的想法，甚至是想借此事做一些有危害的事情，那便如王教授所說，至少先打掉首惡。計劃方面，還需要麻煩王教授了，有備無患。”

“明白，給我兩個小時的時間。”

“好。”

與此同時，作為朋友圈在總部代言人的姜尚白，也已經回到了平安大廈。

他似乎擁有著特殊的地位，在平安大廈里，直接就坐上了那只有賀天雄這位副總級別及以上的高層才能坐的電梯，直接上到了九十九層，然后走樓梯上了一百層。

“方總，你找我？”

人未進門，聲先到。

姜尚白隨聲而入，笑容在看到林遠的時候，變成了一抹疑惑，以及緊張，“方總，這位兄弟是新來的？”

林遠的年齡很年輕，看上去也和正常人沒有什么區別，沒有靈異侵蝕的痕跡。

姜尚白有些懷疑這就是一個普通人，有可能是和費總那樣的高層一樣，負責處理普通人層面的事務。

想通之后，心中那份緊張也沒有了。

只要沒人跟自己搶朋友圈的資源，那就都沒有什么問題。

可他很快注意到了一些問題，只因為林遠此刻是坐在方世明的總裁座椅上的，反倒是這里真正的主人方世明，如同下人一般安靜地站在一旁。

這畫面，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怎么回事？

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姜尚白，這位是林先生。”方世明語氣恭敬地介紹。

姜尚白眼睛一突，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方總，你什么時候也這么的……卑微了？這可不是我認識中的方總，如果你是假的，或者被綁架了，那就眨眨眼。”

這個家伙，是篤定自己是假的，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嗎？

方世明眼中閃過一抹寒意，隨即又是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