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說投稿
- 1978:和女兒國國王相親開始
- 稻香米酒
- 2233字
- 2025-06-18 12:11:23
翌日,陳遠帶朱霖去看了一下吳老頭的兩進四合院,看完出來,朱霖購買的欲望比陳遠還要強烈一些。
“這是我這些年的全部積蓄,一共是一千兩百二十一塊。”
回到家,朱霖就把自己的存折交給了陳遠,并問道:“現在還差多少?”
“大概七八百。”
“要不還是向我父母借點吧?你要不好意思開口的話,那我來借。”
七八百的缺口不是一筆小數目,朱霖擔心陳遠短時間內籌不夠這筆錢。
“不著急,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還是想不到辦法,再向叔叔阿姨借。”
見陳遠還是堅持,朱霖也沒有繼續勸。
次日,周一。
當陳遠和朱霖來上班時,得知《難忘今宵》將會安排四人合唱。
而且經過導演組的討論,另外兩位歌手確定了李雙槳和李估衣。
前者是1939年生人,今年快四十歲了,是從總政歌舞團借過來的,是位有實力的男高音歌手。
后者1944年生人,今年34歲,女歌手,歷史上《難忘今宵》這首歌就是她的原唱,人是從中央樂團借調過來的。
比起這兩位專業的歌手而言,無論是陳遠,還是朱霖,無疑都要弱了一點。
但是正如他所言,《難忘今宵》這首歌放在迎春晚會的最后一臺節目表演,氣氛最重要,質量反而不需要太高的標準,只要不難聽就好了。
現在是十月下旬,還有兩個半月就過除夕了,對于一臺晚會來說,時間是很緊張的。
但是對于只有一個節目,而且還是合唱節目的陳遠而言,這么長的時間又是非常充裕的。
充裕到他每天都有大把的時間用來寫作。
不過朱霖很忙,因為她除了合唱《難忘今宵》這個節目之后,楊秸導演還讓她在其他兩個舞蹈節目里擔任舞蹈演員。
轉眼又是兩周過去。
進入了11月份。
首都的天氣變得越來越冷了。
眾所周知,天氣冷的時候,就連寫字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不過陳遠表示:幸好自己的《山楂樹之戀》小說,已經進入了尾聲。
“還剩下最后一段劇情,爭取今天把它完結掉。”
這般想著,陳遠提筆接著昨天的劇情開始寫道:
“靜秋走近病房,看見了躺在床上的人,他很瘦很瘦,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了,他深陷的眼睛半睜著,眼白布滿了血絲,頭發掉了很多,顯得很稀疏了。他的顴骨突了出來,兩面的腮幫陷了下去,臉色變得和床單一樣白。”
“她真的不敢相信,這人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老三。”
“她不敢上前,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假的。而她認識的老三,還是三個月前那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青年,沒錯,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但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是那么的刺眼,病房里的空氣是那么的喧囂,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老三的病床跟前。”
“雖然她還是不愿意相信,但她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老三。”
“踏進病房之前,靜秋準備了千言萬語想對老三說,但是此時此刻,她只想告訴他,自己來了!”
“她不停地朝他呼喊:‘我是靜秋,我是靜秋,我是靜秋……你不是說我穿紅衣服最好看嗎?今天我穿它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啊’”
“靜秋見老三沒有反應,又繼續呼喊‘我是靜秋,我是靜秋……’而此時,她早已經淚流滿面。”
“在靜秋一聲聲的呼喊之下,老三終于聽見了靜秋熟悉的聲音,可是他已經無法再睜眼哪怕看她一眼,唯獨兩滴眼淚從眼角留了出來……”
電影情節到這里就結束了。
不過陳遠現在寫的是小說,如果斷在這里,肯定會被讀者罵的。
所以他繼續寫道:
“老三死了,死在了手術臺上。”
“一個月后,靜秋回到和老三相識的地方,回到了那顆山楂樹下。”
“她把自己和老三的故事都說給了山楂樹聽,并且還和山楂樹許下了一個一生的約定——‘每年等你開花的時候,不管我在哪,我都一定會回來看你’。”
寫下最后一個句號,陳遠放下筆。
居然沒有完結的喜悅,反倒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惆悵。
他忽然有點想抽煙。
其實他這段時間已經戒了的,但是這一刻還是給自己點了一根。
只抽了半根,陳遠長吐一口氣,感覺自己從書中角色的情緒當中抽離了出來。
他不由得自嘲一笑道:“沒想到小說作者的代入感居然也會這么強。”
低頭看了眼手表,發現這會兒是下午的三點半,陳遠不打算拖,他想現在就給雜志社投稿。
不然的話,就要等下周一了,因為明天是周末,他們都不上班,雜志社多半也怕是如此。
說干就干。
陳遠將自己這大半個月的心血整理成冊,然后找到朱霖對他交代了一下。
“我現在要去投稿我的小說,如果下班之前還沒回來,你也別著急,就在單位等我一下,我肯定會回來接你的。”
“你的小說寫完了?”
“對。”
“我還沒看呢。”朱霖有些不滿道。
“我寫的就是《山楂樹之戀》,你不是看過電影劇本了嗎。”
“不一樣好嗎。”
“行吧,那我先拿給你過目,下周一再投稿。”
很多時候,女人其實想要的只是一個態度,當男人把她們想要的態度給了她們后,她們又會恢復理智。
朱霖現在就是這樣,反過來勸陳遠趕緊拿去投稿,不要耽誤了時間。
不過以上這個道理,只適應于眼下這個純真年代。
放在四十年后,那就說不準了。
跟女朋友報備之后,陳遠便騎車離開了央視。
路過門口的時候,他給老秦丟了一根煙,后者接過煙,心領神會,啥也沒問。
改開之后,我國的雜志社遍地開花,冒出了許多來。
但是陳遠知道的,還是在京城的,也就那么幾家。
他挑了一家離他單位比較近的騎了過去。
“《燕京文藝》,就是這里了。”
這《燕京文藝》雜志社的門衛也是個老頭。
看見陳遠一個陌生人靠近后,把他攔了下來。
“干什么的?”
“大爺,我是央視的,這是我的工作證,過來對接一下工作。”
“央視文學編劇部陳遠同志是吧?”
“對,就是我。”
“行,進去吧。”
“唉,好嘞,謝了大爺,您辛苦,抽根煙。”
“客氣了,喲,小同志抽的還是好煙啊。”
“那我再發您一根。”
“不用不用……”
門衛大爺嘴上拒絕,手卻很誠實的把煙接了過去。
陳遠笑了笑,把自行車停在門口,讓大爺看著點,自己則帶著小說踏進了《燕京文藝》的編輯部。